打撈隊一眾人馬一起出動,趕赴八裏鋪來打撈井中遺體。

隊員們在那裏忙前忙後,張常宏倒是趁機投起懶來。

“長河啊,你之前在東北的時候我們屁事沒有,你現在剛一回來我們就忙的不停,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我們的福星還是災星!”

“你們撈屍不是還有彩頭嗎,我記著是一具屍體五百塊錢吧?井底下我看最起碼得有二三十具屍體,這就是小一萬的收入,你說我是福星還是災星?”

我們在這裏說說笑笑,絲毫沒有受到井底群屍的影響。

可就在我們聊的正起勁的時候井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我聽到一名打撈隊的成員喊道:“宏哥,井底下有具屍體撈不上來啊!”

張常宏眉頭微蹙:“怎麽會撈不上來?我看看!”

他接過了那人手中的竹竿,卯足了力氣往上一拉,結果卻什麽都沒拉出來。

“嗯?還真是拉不上來,好像是被什麽東西掛住了!”

張常宏招呼著身邊的其他隊員一同拉鉤,結果任憑這幾人如何用力井下的屍體就是紋絲未動,甚至連衣服都沒被拽碎。

這時我們就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我和那名陰陽先生同時起身,他先是在井邊燒了兩張符紙,再讓他們拉的時候結果還是一樣。

眾人將歐皇規律到了我的身上,似乎是在等我想辦法。

我這次來這裏就是為了找回我丟失的一魄,壓根就沒想到在這裏也能遇到屍體,所以我根本沒帶撈屍鉤。

可撈屍人最重要的職責就是要讓死者入土為安,即便是工具沒帶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我讓他們先將撈屍鉤拿出來,又讓高明開車去南山路別墅將我的那把禦賜撈屍鉤取來。

雙方一同運作,效率自然要高出不少。

隻是等這撈屍鉤被取出來的時候我們卻全都愣住了!

打撈隊使用的撈屍鉤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竹竿上布滿了血色掌印和抓痕。

這一段竹竿之前是探入水下的,所以我們都不知道這截竹竿在水底經曆了什麽。

此時張常宏手下的一名打撈隊成員開口說道:“水底下的人該不會是還活著吧?”

他以為水下的人可能還活著,是因為我們的操作不當才會導致他受傷。

張常宏揮掌拍在了他的脖子上:“放屁,你們剛才在這裏攪了半個多小時的水了,你見到有人在底下露頭了嗎?”

這人怯生生地搖了搖頭:“沒有!”

“那不就結了,半個多小時不換氣,別說是人了,就算是王八也得憋死,看來咱們這次是又遇上邪乎事了!”

此事雖然邪門,但畢竟有我和那陰陽先生在此處坐鎮,所以張常宏倒也沒太擔心。

那陰陽先生掐算了一番,可表情卻愈發嚴肅起來。

見他表情有變,張常宏怯生生的問道:“黃軒大師,這水底的情況怎麽樣?”

黃軒表情嚴肅地說道:“血湧倒灌,妖邪出關,水下有大凶之兆!”

聽聞水下有大凶之兆,在場的一眾打撈隊成員全都慌了陣腳。

張常宏眼見手下如此失態,覺得麵子有些掛不住,轉頭罵道:“你們這群廢物,這不是還有趙先生和黃大師嗎?你們慌個屁!”

黃軒點了點頭:“你們倒也不必驚慌,此事不會發展的太嚴重,最多就是水下的屍體撈不出來罷了!”

話雖是這麽說,但我卻總覺得將這具屍體和聻魂封印在一起有些不太合適,所以我還是打算將屍體撈出來。

至於黃軒口中所說的大凶之兆,我並未將其放在心上。

我現在已經完全康複,打撈一具屍體倒還不成問題!

隻是八裏鋪距離市區的車程太遠,我們這一來一回已經耽誤了大半天的時間,等高明將撈屍鉤取來的時候時間都已經到了下午了。

黃軒想讓我明天再撈,可之前撈出來的屍體卻又要在今晚進行焚燒。

我們的時間著實不太充裕,畢竟焚燒屍體的事情不宜公開,我們也不敢連續兩晚都燒。

裝好撈屍鉤,在打撈隊一眾成員的簇擁下我來到了井邊。

在井裏撈屍要比在江河撈屍省力許多,井水雖深,可卻都是死水,屍體不會隨著水流來回遊**。

我將撈屍鉤探入水底,然後便開始攪動起來。

那屍體並不在水底,而是沉在水下,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勾住了。

我用鉤子在下麵探索了一番,果然順利鎖定了目標。

等確定鉤子已經勾結實後我緩緩向上提拉,這次感覺不像之前那麽費力,撈屍鉤幾乎是毫無阻礙的被我提了上來。

見我這次行動如此順利,張常宏在一旁誇讚道:“還得是禦賜撈屍鉤,威力就是大,甭管什麽屍體都得老老實實的被撈出來!”

黃軒在一旁麵容嚴肅地說道:“話別說的太滿,大家先後退,以免被煞氣衝撞!”

黃軒這番話說的沒錯,我們之前打撈的時候這具屍體就已經顯現出不同尋常的怪異了,再加上屍體在水中沉屍已久,貿然打撈必會有煞氣衝撞。

隻可惜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黃軒明明已經提醒了,可卻仍有一名打撈隊隊員因好奇心過重而靠近井沿。

他靠近的時候我剛好將屍體拉出,我眼見著一股黑氣直從屍體的口中噴出,並直衝而上。

我早就有所提防,所以看到這股黑氣的時候我連忙鬆開撈屍鉤,並朝後退了幾步,這才沒有被噴中。

但我身邊的這個打撈隊成員就沒有這個運氣了,他直接被那股黑氣衝撞到了麵門,他朝後趔趄兩步,臉瞬間就變成了灰色。

黃軒上前將他扶住,但他已經氣若遊絲。

我們眾人全都圍在他的身旁,張常宏一臉擔憂的對黃軒問道:“黃大師,他情況如何?”

黃軒摸了摸他的脈搏,轉頭對張長宏說道:“他不行了!”

黃軒的一句話就像是給他下達了死亡判決,這人躺在黃軒的懷中抽搐了兩下,隨後便沒了聲息。

張常宏怒罵道:“他媽的,井底究竟是什麽東西,怎麽能一口氣就害死我一個兄弟!”

“剛才那是死者口中積蓄的一口殃氣,我明明已經提醒你們要後退了,可此人卻偏要靠近,這才被殃氣衝撞,你還是盡快通知他的家屬為他料理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