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說沒事,可剛一開口就又吐了一口血,尹輕柔等人慌忙將我送去醫院,經過一番檢查,確定我受的隻是外傷之後她的心才算放下來。

我住了幾天院,在醫院調理了一陣身體,在此期間我也和尹輕柔聊起了有關於真武廟邪神的問題。

我之前對於寺廟文化並不了解,還是通過尹輕柔的解釋我才明白原來寺廟經常會把一些諸如惡鬼和邪靈一類的東西降服並供奉,讓他們成為那些神像身邊的護法神。

我和尹輕柔在真武廟中遇到的那個護法邪神就是此類邪神之一,與其說是邪神,還不如說是惡鬼更合適。

想要殺死這些惡鬼也很簡單,既然會被供奉在廟中,那就說明他們的骨殖應該也在廟中,而寺廟供奉他們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洗淨他們身上的邪氣。

如果確定無法洗盡邪氣,那廟祝就會摧毀他們的骨殖,讓他們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真武廟動用的本來也是這種手段,隻可以前些年真武廟受災,從那以後就失去了香火傳承。

廟中的神位都已經無人供奉,就更別說是那些邪神了,那就更無人管理了。

這次我們兩個遇到這件事情倒也算好事,如果這次沒有鏟除邪神,那他日後必將為禍一方。

不過我雖然成功鏟除了護法邪神,可卻還是遭受到了尹輕柔的懲罰。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我在最後把她推開了,沒讓她和我一起麵對危險。

最終還是我再三保證之後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尹輕柔才肯罷休。

雖然這次受傷不輕,但我和尹輕柔的關係卻得以更進一步,而且尹父對我的態度也是越來越好,顯然是被我的人格魅力給打動了。

李家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李平的叔叔接管了李家的產業,並給三人舉行了葬禮。

尹父出席了葬禮,送了自己的老戰友最後一程。

一切都是在年前解決的,從八裏鋪開始到李家的葬禮結束,我們折騰了整整一個月,這次可以過一個博文年了。

大年夜當天我們一起守歲,包餃子,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

可第二天早晨的一通電話卻將過年的喜悅推至了冰點。

電話是薩滿婆婆的幹兒子打來的,電話內容很簡單,薩滿婆婆去世了。

我們一同來到鄉下,薩滿婆婆穿的還是那件寶藍色的對襟小褂,雖然已經去世,但神態依然安詳。

“老太太是今天淩晨去世的,你們兩個來的那天她的狀態就一直不太好!”

薩滿婆婆的幹兒子給我們講述了薩滿婆婆臨終前的經曆,我們也終於了解到了這位薩滿婆婆為了追求真相而作出的犧牲。

她並不是李平的親外婆,李平的母親是她撿來的棄嬰。

老人家三年前就查出了肺癌,隻是為了看到外孫娶親而堅持到了現在。

李平的死對老人造成了極大的打擊,她已經絕食數日,為的就是能讓自己走的幹淨。

那隻大老鼠是老人供奉的仙家,同時也是她的護法神靈。

她為我補足的吞賊之魄就是借助了那隻灰仙的力量!

本來她還能借助判官筆延壽,可為了讓我們查清真相,她還是把判官筆交給了我。

那位灰仙早已經預感到了她要去世,所以才會在真武廟中重新將判官筆給我,並說出了黃泉路上也好有個念想的話。

“我幹媽最心疼的就是我姐,現在我姐,我姐夫和我外甥都死了,幹媽也去了,等把她送走了我也就要離開了!”

看著這個一臉悲愴的漢子,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他,我從隨身攜帶的包裹裏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禮金和判官筆:“這錢你拿著給婆婆買點紙錢,就算是我這個做晚輩的一番心意!”

“這支判官筆是婆婆珍藏了多年的東西,就留作陪葬吧!”

這漢子搖了搖頭:“不行,幹媽臨終前已經做出安排了,判官筆她不能帶走,要留給你!”

“為什麽?”

“因為你身上有仙緣,我們所說的仙緣並不是那些在冊的真仙,我們指的是悲子悲王和七十二路野仙!”

“這支判官筆雖然看似普通,但卻能用來震懾邪祟,驅遣野仙,幹媽說你用得著!”

我看著手中的錦盒,雙膝一軟,跪倒在了薩滿婆婆的靈前:“婆婆在上,晚輩趙長河在此發誓,李家之事我一定查清,李家之仇我也一定會報,此事一日不能給你做出交代,我就一日不回北城!”

我恭恭敬敬的給薩滿婆婆磕了三個頭,這才將手中的錦盒重新收起。

這判官筆的神異我之前是有所領教的,毛筆染血能招來鼠群,而老鼠也正是薩滿教中供奉的灰仙。

既然薩滿婆婆臨終之前已經做出了安排,那我也就不必堅持了,我重新將判官筆收起,又對薩滿婆婆的幹兒子問道:“婆婆臨終前還有什麽交代嗎?”

“有,幹媽讓你盡快找回自己的吞賊之魄,還讓你和尹姑娘盡快成婚!”

讓我找回吞賊之魄我倒能理解,畢竟我的魂魄現在還在八裏鋪的井底,不找回來遲早也是個問題。

可讓我和尹輕柔盡快成婚這件事情我就有些不理解了,難不成是李平魂魄還未消散,他還想和我搶人?

倒也不是我不想與尹輕柔結婚,主要是我們才剛確立關係,而且聻魂的問題也還沒解決,尹輕柔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在這種情況下談婚論嫁我也覺得不太合適,可等我問及細節的時候薩滿婆婆的幹兒子卻又說薩滿婆婆走得太急,有些話沒有交代清楚。

他也隻能把婆婆臨終前的遺言給我重新複述一遍,至於能領悟多少那就要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我們在這裏祭拜了薩滿婆婆,隨後便返回了城區。

我本打算在這裏為薩滿婆婆守靈,可奈何我與她非親非故,所以便隻能作罷。

回去之後尹輕柔便考慮起了回南城的事情,並非是要逃避責任,主要是想讓我先找回丟失的一魄,這樣也好以全勝狀態麵對接下來的問題。

但我的想法和她不同,我感覺事情剛查出一點眉目,我們應該乘勝追擊,何況我的吞賊之魄已經被封印在了井底,就算回到八裏鋪也不一定能順利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