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天洞奇蔓
陸炳眉頭微皺說道:“我猜這是您所謂的第一條路吧,那活佛所說的第二條道路在哪裏?”
“二十五年前,我武功大成,便去這索木峰取隻有在這座山峰上長著的獨特雪蓮。
陸炳不忍心打斷活佛的思緒,卻又急於知道後麵發生的事情,問清那條捷徑的所在,於是暗自在心中默數,因為他知道在場的三人裏有個人比他還沉不住氣。果不其然,還沒數到三紀聯洪說話了:“臭老頭咳咳咳,活佛,捷徑在哪裏,又是一條怎樣的捷徑呢?”
“是一條下山的捷徑。”活佛笑了笑說道:“但是不是上山的途徑我就不好說了。”
“活佛所言究竟何意,還望活佛指明。”陸炳虔誠的說道。
活佛指著山上遠處的一個黑點說道:“就在那裏,那是個山洞,山洞直達藍族人的居所。”
“啊?”紀聯洪吃驚道:“這不是胡扯嗎,這怎麽可能,山洞都是平行的。就算有斜坡也不可能和山體一般吧?怎麽可能會直達呢,再說山路還有日月照明,山洞裏什麽情況我們並不知曉,而且黑暗無比。豈能是捷徑。隻怕是死亡之路吧。”紀聯洪對這個轉變很快的活佛小心提防十分敵意,所以不論活佛說什麽。他都認為雪域活佛是在害他們。
陸炳看向活佛,活佛卻不在意說道:“尊敬紀道爺你說的對,的確是條死亡之路,但爬山登索木峰豈不也是一條死亡之路。我的教眾們身體受了傷。再往上走氣溫降低條件苦寒,隻怕他們的傷口要生凍,所以他們會止步於此。但即便是他們的體魄完好,也難以全數攀爬上索木峰。山路之難度超乎你的想象,可以說需死一半人才能成功登頂。平心而論,你們的士兵縱然訓練精良腿腳靈活,又能活多少人呢?”
“那活佛所謂的捷徑究竟是什麽。從洞裏怎樣才能爬上索木峰來到低窪處的藍族人聚集地呢?”陸炳問道。
活佛緩緩地說道:“洞內有一天洞,天洞內有繩索垂下,宛如天井一般。繩索是什麽材質的無人可知,但卻可以保證繩索韌勁極強。據說是不會斷掉的,我也實際考察了一下,的確如此堅韌的很。天洞從剛才我所指的地方為起點,直通藍族人的村落,筆直上下周邊略有攀岩之處,但大多處卻是光潔得很。藍族人說,凡是從山洞捷徑處上來的人,自身的本領都會大增的,更會被奉做神明。而當時我和班禪兩人隻是從這裏攀著繩索滑下來,就已經功力大增了,可想而知爬上去會有多大功效。”
陸炳盤算起來,這半山腰眾人行了一整天的時間,所謂的戰鬥無非隻耗費了一炷香的時間罷了。況且現在的補給多由牲畜托運,若是再往上爬,隻怕是行程還要減慢,全得靠人力攀岩馬兒犛牛根本上不去,全得靠人來負重。到時候再有傷亡,自己也不能棄之不管,還得耽誤時間,隻怕要爬上五天五夜才能到山頂。反觀這條捷徑,憑借自己的身手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兒,這樣手下的兄弟既不用死,自己還能迅速到達藍族人的村落,若是真如傳說中所言還能提升功力,被奉做神明就更方便行事了,一舉四得何樂而不為呢?
紀聯洪雖然有些魯莽腦子也轉的慢,心思也相對簡單,但他並不傻,他看出了陸炳眼中冒出的精光,於是便想要去勸阻。陸炳這人頗為執拗,下定決心的事兒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隨即下了一個決定,和活佛一起重走捷徑。
於是乎,百煉精兵和喇嘛僧們都駐紮在了半山腰處,而陸炳紀聯洪雪域活佛三人則背了少量的糧食淡水等物開始了所謂的捷徑之路。
從半山腰往捷徑的入口處還有一段距離,往那個平開的山洞走的時候,陸炳就感悟到雪域活佛所言非虛,這裏離著駐紮的營地並不願,但縱然是紀聯洪陸炳這樣的高手走起來卻也困難異常。如履薄冰形容這趟行路並不過分,稍有不慎就會墜入雪窟之中被積雪覆蓋埋在底下,而且好像是因為地質的原因,即便**出積雪的岩石也十分脆,力量稍大一點就會斷開。但肉眼根本無法看出其中的差異何在,斷裂之前宛如平地絲毫沒有異樣。
陸炳幾人爬到洞口的時候,即便氣溫如此之低卻也出了一身的汗,陸炳不禁感歎,當年的雪域活佛和班禪活佛究竟是有多大的勇氣和毅力,才靠著腿一步步“量”到山頂的。
陸炳三人在洞口休息了片刻,朝著山洞內走去,雪域活佛拿了一頂燈籠走在前麵領路。雖然光線昏暗,但好歹也算能看清事物了。火把縱然明亮,但需高舉,而且太過灼熱,生怕山洞頂端有積雪等怕熱的東西,幾人可不值當的為了能看清楚些而把自己活埋在洞中。武林高手五感極強,稍有光亮就能看的清楚,所以此時光線雖弱但是已然足以。
三人都是腳下功夫都不弱,而洞內地麵也算平坦所以走起來也不算難,洞中隔絕了從上吹下的狂風,顯得格外安靜,耳畔沒有呼呼風聲也沒有那種風擊打在皮膚上的感覺,宛如在另一個世界一般。路越走越窄,慢慢地燈籠光線可見的地方出現了盡頭。雪域活佛伸手摸到了石壁然後慢慢摸索,隨即說道:“到了。”
雪域活佛抬高了燈籠,目所能及的地方有一根的繩索,走在第二位的陸炳擠過去用手拉住了繩索,繩索算不上粗,也算不上細,一個手握起來有些費勁,但兩個手卻可以合握起來,並交攏十指。
陸炳看了看,這條繩子並沒不是像尋常繩子一樣是扭起來的或者搓起來的形成那種螺旋狀,而是筆直下來的,表麵是一體的無拚接和螺旋的痕跡,就好比天然生長的藤繩一般。可觸覺上這條繩子卻又絕非像是植物那樣有彈性,而是堅硬的宛如石頭。按照這樣的硬度,就不是爬繩子了,而是爬杆了,陸炳用手晃動了繩子一下,卻大吃一驚。這真的是根繩子,活佛沒說錯,它的手感雖然依然很硬,但整體卻十分柔軟,竟然晃動了起來,真是常人難以理解,剛過必折怎麽還可能有這樣的彎曲性和彈性呢。
雪域活佛說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陸先生不必驚恐,還是我在前麵帶路,先生與紀道爺在後麵跟著吧。要注意,開始的路段還好一些,有不少可以攀附和借力的地方,到了中間開始,往上每隔好遠才有一個著力點,天洞四壁十分光滑,需用雙腿附著真氣用力蹬住,並用脊背倚靠住另一麵石壁,把自己擠住然後僅僅用雙手把自己提上去。陸先生沒問題吧?”
“既來之則安之,垂直距離來看的話,也不算太長,走走看吧。”陸炳腦中幻想著雪域活佛所說的情景,心說應該問題不大,自己的武功修煉到什麽樣的境界陸炳也說不準。隻是這普天之下能勝過自己的或許有幾個,比如紀聯洪和段清風這樣的奇才,但真正能要了自己命的或許隻有白羽了。故此,陸炳可謂是大明嘉靖年間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整個身體也達到了逆天之境,因此陸炳對這種考驗體能的挑戰並不是特別恐懼,而是充滿了信心。
紀聯洪在此時說道:“走是沒問題,隻是我要走在最前麵,陸炳你走第二位。”
“紀道爺,我在前麵攀登也就是無非想提醒兩位在什麽時候該注意什麽罷了,畢竟我許多年沒來了,而且我上次還是從上往下滑,或許有些我記不清或者根本不知道的情況,我隻是想多提醒兩位給二位探探路罷了。”活佛甘願淌雷,做這個先鋒。
但紀聯洪顯然不領情的說道:“你也說了,你自己都記不清了或者不知道,所以是不是你帶路都無所謂了。況且你年老力衰的,萬一從上麵掉下來砸到我二人身上,你死了倒無所謂,可別砸到我們連累了我們。哼,還提醒我們,難不成你是說你武功蓋世,要比我兩人高超嗎?我看,這不見得。”
陸炳無奈的搖了搖頭,紀聯洪向來對武功高低名聲高下孰強孰弱向來十分在意,虛名是他人生的一大組成部分,而雪域活佛顯然沒發現這點,他不經意間觸碰了紀聯洪的底線讓紀聯洪多想。隻怕紀聯洪要來打頭陣了,不過也好,紀聯洪所謂的不無道理。若是說戰鬥經驗,陸炳還是要略勝紀聯洪一籌的,但若是論真氣強弱和這種真氣的附著力,陸炳倒是自愧不如,所以陸炳對紀聯洪打頭陣更具信心。
燈籠是沒有空在提了,於是被扔到了一旁。紀聯洪一馬當先攀了上去。隻見他健步如飛,在繩索上耍起了輕功,連在石壁上借力都沒有,需要的時候就在繩索上略一打轉,稍作踩踏就能再度高飛。紀聯洪整個人宛如一隻機靈的猿猴一般,飛速的朝著上麵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