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燕子入眼的便是白峰倒下的那一幕。那一刻蔣燕子隻覺得血液倒流,呼吸不暢。

“白峰!找醫生!救救白峰”她幾近瘋狂的嘶吼,飛奔過去死死抱住白峰,一遍又一遍的呼喊他的名字,一聲比一聲尖銳,她視識圖捂住他的槍口,可那血似乎與她作對一般往出流。

那名被帶來“救”林樂樂的醫生此時派上了用場,他為白峰進行了簡單的止血和急救,為救援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那名醫生沒有選擇,他不給林樂樂治病,就會被白峰的人要了他的命。

救援趕到,大家跟著救援一起去了醫院,白峰傷勢之重無法想象。沒人知道他會如何!也不敢想若沒他如何!白峰被醫院進行緊急救治的路上他時而清醒,時而昏迷,他清醒之時對蔣燕子說:“燕子,如果我能……能活著出來,你……你一定要嫁給我,好嗎?”

蔣燕子哭著一個勁兒的點頭:“好,白峰你一定要出來!”蔣燕子此刻又怎麽能忽略白峰對自己的好,經曆了生死她才明白白峰在自己心裏已然有了很高的地位,單單想一想白峰即將要離開自己她便不能自已,她不能承受白峰離去的痛苦……

白峰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再一次昏迷了過去,醫生推著他一路小跑進入急救室,急救室的燈亮起,她的心隨之懸在空中。她哭的傷心欲絕,她坐立不安的趴在急救室門口,小聲的祈求上天庇佑:“白峰,你一定要挺住!”

“嫂子,這是大哥給你的。”蔣燕子看著那個男人手上拿著一個戒指盒,她接過,打開,楞楞的看著。仿佛要把戒指看穿。她內心是感動的,這個男人什麽事都以她為重,尊重她的選擇,肯定她的判斷,這男人一如既往的一絲不苟,什麽事都想的周到,什麽事都盡心盡力多好呀。

正當蔣燕子悲痛欲絕的心情有所改變時,遞戒指的人說道:“嫂子,大哥說他……”不等那人說完,蔣燕子便出言打斷道:“閉嘴,我要他告訴我!我要他親自告訴我!”蔣燕子雙眼通紅,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她不願意聽任何關於白峰的消息,她怕,她害怕的要死!她怕他說白峰會死!她是個膽小鬼,不能聽到這種消息,她怕自己會崩潰。

林樂樂受了驚嚇,加上如今蔣燕子情緒不穩定,她臉色有點煞白,走過去輕輕抱住蔣燕子,輕輕的捏了捏蔣燕子的手,小心翼翼的說道:“燕子,我們相信白峰好嗎?你坐會兒吧。好嗎?”

“樂樂我沒事,你不用管我,你快去休息。”蔣燕子一邊安慰林樂樂,一邊安排其他事,她說著便看向旁邊的兩人,蔣燕子詢問:“你們好,可以先幫我把我的朋友送回去嗎?她有孕在身,不能勞累。”

林樂樂不能出事,蔣燕子發誓一定要照顧好她,把她安全的交回去,她不能受到一丁點傷害。

林樂樂不願離開,她沒辦法忍心留下蔣燕子一人麵對所有事,有些著急的說道:“燕子,別趕我走,我陪著你。”語氣裏盡是祈求。

蔣燕子朝她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樂樂,你不能再出事了,你肚子裏還有小寶寶呢,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麽?”

說到最後,蔣燕子祈求的語氣裏有了一絲哽咽,兩個剛經曆了生死的女孩兒抱在一起哭了起來,或許是感受到自己身體已經透支,林樂樂主動提出要去休息,便匆匆回去修養了。

兩次孕檢,肚子裏的小寶寶都非常虛弱,不用說也知道,就是因為這麽久折騰的。

她自從懷孕就開始各種顛沛流離,醫生已經說過了,如果再不注意保養,寶寶很容易滑胎。而且最重要的事,林樂樂的身體很多,以後懷孕的幾率可能很小很小了。

臨走前林樂樂還是非常不放心的告訴蔣燕子:“燕子,我休息會兒過來陪你,我一定不會倒下的。”說完還肯定的點點頭,似乎是在像蔣燕子保證一樣。林樂樂身體已經透支,她現在需要安心靜養才行,否則便會出現意外。

“你幫我去找一位比較權威的大夫,林樂樂懷孕了又受了刺激,如今身體已經透支了,找一位大夫替我看著她,一步都不要離開。拜托了。”蔣燕子聲音小小的,是一種精疲力盡的感覺,她有氣無力的請求白峰的手下幫她一把。

白峰的手下與白峰都是親如兄弟,他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別客氣,我這就去辦。”

隨後便絲毫沒有停留的離開了。

林樂樂走後,蔣燕子安排完該做的事之後,將腦子放空再不去想任何東西,卸掉了所有背負著的東西,失了魂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急救室門前。

白峰啊,你一定要堅持住。

手術室外,蔣燕子雙手掩住臉垂頭喪氣的靠在手術室的門邊,白峰的手下看著已經亮了許久的手術室燈,心裏十分難受,但想著他最後的囑咐,還是上前了。

“蔣小姐,這……這是老大囑咐我萬一……嗐,這是老大讓我轉交給你的戒指。”白峰的手下拿著戒指盒遞給蔣燕子,看著眼前蔣燕子的情緒和心態,他怕的的話刺激到她了。

看著眼前的戒指盒,想到為自己拚命的白峰如今還躺在手術室裏,這顆心就如同被刀絞一般的劇痛。

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在手術室外痛苦了起來,剛回來的林樂樂,不忍心看她這樣,便上前安慰。

“燕子,還沒出結果呢,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好的!!”林樂樂也蹲下來,將蔣燕子攬入自己的懷抱裏讓她能有一個依靠。

林樂樂的聲音很輕柔,像是一汪溫暖的湖水,但蔣燕子還是忍不住傷心,她無聲的抽搐,看起來著實是令人心疼至極。

突然間,燈滅了,醫生走了處理,摘了口罩問:誰是患者的家屬?”

蔣燕子忽然間被聲音給敲醒了,恍恍惚惚的站了起來,挪著千斤重的腳步和疲憊不堪的身子走到醫生的前麵回複道:“我是。他怎麽樣了?”

燕子便不自覺的抓緊了醫生的手臂,內心不斷撲通撲通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