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一句聲音響起,沈警亭忽然看見麵前有一道人影閃過,速度極快,嚇得他大喊一聲下意識癱坐在地上。
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像是塊白布一樣。
難道真是沈瀟瀟的冤魂?不可能啊,這世上怎麽可能真有鬼神之說?
若真有鬼神之說,阿箬和他前夫人的鬼魂不應該早就來找他報仇了麽?何至於等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父親,你這種人的心到底是什麽顏色的?讓我好好看一下。”
沈瀟瀟空靈的聲音回**在整個房間裏,且音量極大,不止如此,沈警亭還覺得身後一陣陣冷風吹過,好像有什麽東西朝他過來了。
一直冰冷的手摸上他的後背,沈警亭渾身一顫,懼怕的連心跳都少了一拍。
“我錯了,瀟瀟,怎麽說我也是你的父親,是把你帶到世上來的人,求求你放過我!”
沈警亭此刻真的慌了,像是一隻被嚇傻了公雞,蔫在那裏不敢亂動。
“沈警亭,你這種人真是可憐。”
這一次沈瀟瀟的聲音沒了方才的空靈聲,下一瞬,屋內燈光被打開,沈警亭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原來那空靈聲是沈瀟瀟帶來的人用音箱播放出來的。
冷風也是有人拿著扇子在他背後扇的,看來這世上是真的沒有鬼。
沈瀟瀟眯起眼,瞧著他褲子那裏濕噠噠的一大片,無奈又嘲諷地提起嘴角。
這麽大個男人,竟然被嚇尿了。
真是叫人哭笑不得,不過也是,做了虧心事的人,怎麽可能不害怕鬼敲門呢。
沈警亭看著麵前毫發未損的沈瀟瀟眉頭緊皺,她不是被馮七音送到金三角了麽?
“沈瀟瀟,你怎麽可能……”
照理說人去了那種地方,根本不可能會回來啊,況且沈瀟瀟那個時候剛剛生完孩子,經過那樣折騰,不死在國外都不錯了,怎麽可能還會回來。
“我怎麽可能會活著回來對麽?”
沈瀟瀟輕蔑笑笑,聽聽、這世上為人父的人數之不盡,可能做到沈警亭這個份上的,估計真沒幾個。
最讓沈瀟瀟恨的就是,他這個父親竟然說她和他有染。
父女有染違背天倫這種事,他沈警亭也能說得出口,真是可笑至極。
“不是的,爸爸並不是那個意思,你吉人自有天相,自然會平安無事的。爸爸就知道你一定會沒事。”
沈警亭當即改了態度,他自然明白沈瀟瀟今天來,就是要拿他開刀的,而此刻沒有任何人能庇護他。他就隻能靠自己從沈瀟瀟的手中逃脫,不然後果可想而知。
“是啊,我相信您也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沈瀟瀟陰森森地說著,修長的手指迫不及待的搓動著。
“夫人,一切都準備好了。外麵的電話線網線都拔掉了,煤氣的開關也弄壞了,廚房門的門鎖也開不開了,一會我們離開幾個小時候,保證他出不去屋子煤氣中毒而亡。”
沈瀟瀟帶來的手下畢恭畢敬地說著,沈瀟瀟點了點頭,看著沈警亭的眼中多了幾抹譏諷。
“父親可喜歡這種死法?”
沈瀟瀟是真不願意做這個弑父的人,可沈警亭是步步相逼啊。其實隻要這一次跟他沒關係,沈瀟瀟都還是想留他一條性命的。隻是可惜,但凡有傷害她沈瀟瀟的事,他這個老父親每次都是當仁不讓。
沈瀟瀟活了二十多年,還就隻見過沈警亭這麽一個父親會把自己親生女兒的命當做皮球一樣踢來踢去,隻恨不能一腳踢爆!
“瀟瀟,別這樣,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啊。瀟瀟求求你別這麽做!”
沈警亭根本沒時間管自己尿褲子的事了,尿褲子算什麽?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是啊,我也不忍心的,你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啊。我怎麽能看著你死去呢?”沈瀟瀟收斂起笑意,音色皆軟,“但是,你做了那麽多對不起我的事,心中這口惡氣若是不出,我對不起我死去的母親啊。”
“女兒,你怎麽懲罰爸爸都可以,隻求你放過爸爸一條生路。爸爸跟你發誓,日後我一定再也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我一定好好的保護你,擔起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沈警亭看著沈瀟瀟改變的情緒,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向沈瀟瀟跪下,伸出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發誓。
沈瀟瀟深吸了一口氣,仔細地打量著麵前的男人。黑色的西服褲子,藍色的襯衫,係著一條黑白格子的領帶。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同手下輕輕地揮了揮手,手下便拿上來一大團救生繩扔到了沈警亭的麵前。
“看在我們父女一場,我就給你個機會。你一會就穿著你這身衣服從窗戶上爬下去吧,繩子夠長。當然了,如果你怕沒麵子,或者幹脆換了一身衣服爬下去,後果你是知道的。”
沈瀟瀟輕描淡寫的說著,這男人的死早難在她心中泛起任何漣漪,她又怎麽會真的在乎他的死活呢。
“好的好的,謝謝瀟瀟,隻要你放過爸爸,你讓爸爸做什麽都可以。”
沈警亭激動地點著頭,看著地上的繩子,懸著的心才放下了幾分。
沈瀟瀟這孩子終究是個女人,太心軟。不久後,他一定要讓她好看,讓她知道敢忤逆她的父親,是一件多愚蠢的事。
“你好自為之吧。”
沈瀟瀟冷笑著轉身離開,她的人也跟著她一起離開了屋子,乘坐電梯下樓。
沈警亭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當年沈宅那麽大,他沈警亭是何等的輝煌何等的榮耀?可他偏偏不甘心,背叛她的母親,還害了秦氏。
混到如今,隻能住進高層公寓裏,這就叫報應。
“動手腳了麽?”
沈瀟瀟推開單元門走出去,音色又是另一番冷厲,早沒了方才在沈警亭屋子裏時那般心軟的樣子。
她身邊的人不敢怠慢,連忙跟上夫人的腳步,開口道:“夫人放心,萬事俱備。若有一點差錯,我任由夫人處置。”
沈瀟瀟剛回哈市,還沒來得及找什麽人,白峰一直跟在顧庭宵身邊,而她身邊的都是顧庭宵的人,自然幹練利落。
她聽到這話嘴角才勾起笑意,沒有直接上車,而是邁步走向人行道:“那就好,我們去對街的咖啡館挑個好位置,等著看這場好戲。”
其餘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暗暗為夫人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少夫人,把自己死爹這種事當好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