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的心是真黑啊,竟然偷偷在她的輸液管裏加東西。
“沒關係,這一筆一筆的賬,我們會好好跟他算一算。”
沈瀟瀟言說至此,手中緊握成拳,以前她總是舍不得那五年一起共患難的時光,直到蘇澤把刀插進張媽的胸膛前,她才明白。
狼就是狼,喂多少肉都喂不熟。當你背對著它時,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朝你撲上去,一口咬住你的要害。
來到沈氏,門口前台看到沈瀟瀟都懵了,用力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之後才快步迎了上去。
“沈董事長好。”
沈瀟瀟一擺手,沒開口,她現在沒時間和她們多話,樓上還有一位重量級的選手在等著她呢。
沈瀟瀟踩著高跟鞋,這一路極強勢地走進電梯,路上遇見的人都畢恭畢敬地同她打著招呼。
“叮咚。”
電梯到達了目的樓層,這一層都是管理層人員的辦公室。
甚至包括一個高層會議室。
“蘇澤呢?”
沈瀟瀟叫住一個路過的小秘書,麵無表情地問著。她瞧見了這女人胸前的牌子上寫著:總經理秘書。
想來她是蘇澤的人。
這小秘書是蘇澤新找的女人,這段時間仗著蘇澤的勢,沒少在公司裏欺負人。傲嬌慣了,這會兒竟然連沈瀟瀟也不怎麽放在眼裏了:“沈董事長,蘇總經理在辦公室給高層們開會,您稍等一下吧。”
“哼!”沈瀟瀟好似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沒忍住發出一聲冷嘲。
她身邊的蔣燕子,直接抬手一巴掌朝那小秘書扇了過去,譏諷道:“他算個什麽東西?我們沈董事長要見他還需要等?你怕是天天在傻子手下幹活,也成了個傻子吧。”
“你、你竟然敢打我!”
那小秘書白皙柔兒嫩的手指捂著臉,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來了沈氏這幾天、還沒人敢跟她說一句硬話呢,這臭女人竟然敢打她!豈有此理。
“我打你還是什麽稀罕事?”
蔣燕子絲毫沒將她放在眼裏,回手又是一個巴掌,把麵前的女人假睫毛都扇掉了。
“別說你了,就是蘇澤在我們沈董事長麵前算個屁啊,而你不過是他放出來的一個屁罷了,你算什麽東西?”
蔣燕子心口裏正頂著一股氣呢,此刻能說出什麽好聽的,沒接著動手就算不錯了。
那小秘書氣壞了,連掉在地上的假眼毛都沒管,捂著臉就轉身離開,大步跑進了會議室。
“蘇總經理,公司裏有人打我。”
她嬌滴滴地說著,站在蘇澤身邊,一副委屈的樣子,粉嘟嘟的紅唇,撅起老高。
“誰敢打你?”蘇澤猛地從辦公椅上站起來,眉頭緊皺。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他的人?
“就是蔣助理,她打了好幾巴掌,還說你算個屁之類的話侮辱你。蘇總經理,我也不想惹麻煩,可實在是聽不下去她在背後一直謾罵你了,所以才……”
小秘書一開口就是老綠茶了,就是那被蔣燕子扇的紅腫的臉龐有些狼狽。
“她是瘋了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
蘇澤說著,一臉怒意,額頭青筋暴起,穿著一身上等材料的西裝剛要邁步往外走,卻見會議室門被猛地推開。沈瀟瀟站在門口,眯起眼打量著他,譏諷開口:“那你又是誰啊?”
說蔣燕子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他可還知道自己是誰麽?
“沈瀟瀟?”蘇澤都慌了,身子一軟癱坐在辦公椅上,恐懼的滾動喉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還活著呢。”
“沈董事長好。”
那些高層看到沈瀟瀟,都畢恭畢敬地站起身來,同沈瀟瀟打招呼。
畢竟都是沈瀟瀟的人,況且他們也早看夠了蘇澤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大家心中都想著,這下董事長回來了,看你這個蘇澤還狂不狂。
“想不到我還活著?”沈瀟瀟嘲笑著邁步,走進會議室,抬手對眾高層們使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出去。
高層們都利落地拿起自己會議桌上的文件,快步離開會議室,連蘇澤那個小秘書也察覺到事情不妙,趕緊撤了。
她跟蘇澤不過是為了錢,怎麽可能真給他賣命呢。見到勢頭不好,不走還等什麽?
幾秒後,會議室裏就隻剩沈瀟瀟蘇澤、和蔣燕子三個人。
“瀟瀟,你聽我解釋,我也是被逼無奈的。你想想我們兩個在戰場上五年,我救了你那麽多次,怎麽會忍心傷害你呢。我實在是沒辦法啊,馮七音她們太厲害,用我的家人做威脅,我真是沒得選啊。”
蘇澤一改之前張狂的態度,看到沈瀟瀟之後當即傻了。
別說是他了,就算是個傻子做出這些事之後,看見沈瀟瀟回來,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了。
“你哪還有家人啊?”沈瀟瀟言語中的嘲諷之意更濃,轉身坐到一邊的椅子上,“你從小父母雙亡在孤兒院長大,隻有個女友重病了需要大筆錢治療。你為了錢才願意給顧庭宵辦事,去戰場上保護我,可不想你的女友竟然在你去戰場上為她用命換錢的時候背叛了你和別的男人好上了。你真是可憐,連你們僅有的那個女孩子都不是你親生的。”
“你……都知道……”
蘇澤眉頭緊皺,他以為這些事,沈瀟瀟從來都不知道。
沈瀟瀟隻覺得滑天下之大稽:“天、你以為我一直都沒拆穿你是為了什麽?蘇澤,我隻是可憐你。可憐你一番真心真意卻並沒有被人珍視。而你竟然還跟我談家人?這世上除了我沈瀟瀟拿你當過家人外,你還哪有家人啊!”
蘇澤被她戳到痛處,無話可說,聽天由命般地沉下眼簾。
沒錯、他一直都是那個被拋棄的人。從小是個棄嬰被送進孤兒院,好不容易有個女朋友,他以為他為她拚盡全力的付出就能留住她,可不想他還是被拋棄了。
“隻可惜啊,你我本無緣,全靠我砸錢。”沈瀟瀟感歎地搖了搖頭:“我是一次又一次的砸錢,幾百萬不夠一千萬,卻硬生生連個水花都沒砸起來。”
“瀟瀟,我錯了,對不起。”
蘇澤聲音柔軟,又擺出了那副暖男的樣子。
“張媽還在地下等你呢,乖,你還是別讓她等的太久。”沈瀟瀟也學著他溫柔的樣子,修長的手指在辦公桌上無節奏地敲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