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也有奴隸市場?”沈瀟瀟一臉不解,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那種事。

“小丫頭,這社會遠比你知道的要黑暗的多。記住,不要用眼睛看世界。”

“要用心看對麽?”沈瀟瀟莞爾一笑,接上了老人家的話。

不想老人家反而無奈地笑了笑,搖搖頭:“更不要用心看世界,不然你會忘了你是誰。這世界隻有肮髒和可憐,無數的難民在戰亂國家中夾縫生存,白人嘲諷黑人欺負黑人,人類虐待動物。你要是用心看世界,就會被這世界中的各種無奈逼瘋,直到忘了你自己是誰。”

沈瀟瀟點了點頭,但卻並不是很讚同老人的說法,可這個時候也不好再反駁什麽了。

老爺子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在呼吸間看世界,在鍾鳴時聽人心。知道麽?”

“還請您指教。”沈瀟瀟不是很懂。

“你們國家有一句老話說的非常好,觀人於忽略、觀人於酒後、觀人於臨財臨色!你和一個人交談的時候,他說出來的話,都是他想說的,都是些恭維的客氣話。要想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要看他遇到難事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看他酒後忘形的時候什麽樣,看他在麵臨財富麵臨女色的時候又是什麽樣。”

老爺子經曆的事情太多了,說起人生哲理時,字字珠璣,句句真言。

“晚輩受教了。”

沈瀟瀟笑著點頭,修長的手指輕輕幫老頭子揉著肩膀。

老爺子受用的很:“瞧我、講故事還說起道理來著。”

“那個小姑娘救了您,您肯定送給她一件很貴重的東西感謝她吧。”沈瀟瀟柔聲開口,畢竟老爺子不是一般人,能救他一命,必定後半輩子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她倒是不缺錢,可是一個改變我命運的女人,這恩情怎麽能不報答呢。於是,我就送了她一顆女神之淚。”

“女神之淚?!!!”

沈瀟瀟有些懷疑是不是她自己聽錯了?

是那顆代表羅娜女神身份的女神之淚?!!!這老爺子竟然把那麽價值連城的東西,送給別人了?

“恩,就是一顆石頭嘛,什麽鑽石珍貴值錢、都是那些鑽石商用南非人的性命炒出來的。他們控製鑽石流入市場,哄抬鑽石價格,多少南非原住民被逼挖鑽石,挖的妻離子散命喪黃泉。”

老爺子的話,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刺進沈瀟瀟的心髒,這血淋淋的現實她一時竟接受不了。

“南非的男人被抓去當成挖鑽石的苦力,那些和我一樣的黑人,偷懶就要挨打。為了不讓他們反抗,有些人剛被抓去就要被剁掉幾根手指。那句話說的真好啊,落後就會挨打,貧窮就會挨餓。明明黑人才是原著民,可就因為黑人沒有能力,卻反而被欺壓。”

老爺子說著,濕潤了眼眶,大多數人都瞧不起黑人,可黑人難道不是人?

吃狗食、喝泔水、睡麻袋,甚至隻允許黑人在樹根下上廁所,他們真是忘了,黑人才是原著民,才是這片土地原來的主人!

沈瀟瀟聽的心裏恨意濃烈,忽然想起以前媽媽說的話,隨口說了出來:“那些欺負弱小的人都該死!下輩子,都該讓他們投胎做灰塵,落入熊熊大火中,這樣世上就清淨了。”

不想她這一句話,當即便引起了老爺子的注意力。

老爺子猛地轉頭,一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這句話他聽過!

下輩子,都該讓他們投胎做灰塵,落入熊熊大火中,這樣世上就清淨了。

這句話,好生耳熟,他必是在哪裏聽過!

“怎麽了?是不是晚輩說錯話了。”

沈瀟瀟被他看得有些膽怯,試探地問了句。

“沒事。”

老爺子搖搖頭,剛想開口問些什麽,門卻被推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是老爺子的手下。

“老爺子一切都處理好了,這是剛剛給您買的驢打滾,您嚐嚐。”

男人從黑色衣服裏掏出了小吃驢打滾,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笑眯眯地接了過來,吃了幾口,這會看著狀態特別好。

“老爺子,再講講剛才的故事好不好?”

沈瀟瀟還是很想聽老爺子講故事,真是他老人家幾句話,勝讀十年書,有很多事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好好好,我……”

老爺子話說一半,忽然想起了什麽!

下輩子,都該讓他們投胎做灰塵,落入熊熊大火中,這樣世上就清淨了。

這句話,是那個小姑娘說的,那個救她的小姑娘說過這句話。

他抬手指著沈瀟瀟剛想開口問些什麽,卻忽然覺得身體裏特別難受歐,心髒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不對!這驢打滾裏有東西。

他倒在**,另一隻手摔碎床頭櫃上的杯子,可指著沈瀟瀟的那隻手,卻還是沒有放下。

“你……你是……”

老爺子那句話終究沒有問出來,便閉上了眼,指著沈瀟瀟的手瞬間無禮地落在**。

聽到屋內的摔杯聲,屋外的眾人連忙闖了進來,見老爺子已經撒手人寰,老夫人看著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茶杯,氣的手都在隱隱發抖。

“床頭杯碎,死因有疑。”

她沉聲的念叨著,抬眼看著沈瀟瀟和另一個男人。

床頭杯碎,死因有疑,若非謀殺便是陷害,這是早就說好的規矩!

“我這就叫人檢查師父的遺體,一定給師母個交代!”

顧庭霄眉頭緊皺,剛要出去叫人卻被老夫人一句話大聲喝住:“你師父都死了,難道還要叫人在他身上開刀麽!”

“那師娘覺得該怎麽辦?”

顧庭霄呼吸粗重,轉身邁步走到沈瀟瀟身前,將她死死護住身後。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要動這個女人,先動他。

“她現在是害死你師父的嫌疑人,你護在她前麵是什麽意思?”

老夫人冷冷說著摘下頭頂的禮帽,已示對老爺子的尊敬。

“師母,我說了,這件事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我會查出到底是誰害了師父!”

能聽的出來,顧庭霄的嗓音已然有些沙啞。

老夫人危險地眯起眼簾,幹癟年邁的手指掐著禮帽負手而立,聲色陰寒:“三天!就三天時間!你若是查不出來個結果,就都殺了!”

她無所謂!屋子裏一共就兩個人,不是她就是他。大不了就都殺了!

總之害死她丈夫的人,絕對留不得,不管是誰都得死!

“是!請師母放心!”顧庭霄點頭答應,畢恭畢敬。

“老夫人,你可要相信我啊,我跟了老爺子十年了,怎麽可能是我幹的。一定是那個女人,她知道老爺子不想讓少爺和她在一起,所以才懷恨在心!”

方才屋內的男人當即便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眼神中滿是冤枉。

“閉嘴!”

顧庭霄朝他怒吼了一句!

“顧庭霄!”老夫人高聲叫了他一句,“你還知道你誰吧!”

“師母放心,我絕對不會袒護任何人。”顧庭霄眉頭微皺,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