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你的孩子。”
沈瀟瀟下意識的有些口吃,不能被他知道,若是他順藤摸瓜的查起來,那六個孩子的身世不就暴露了。
既然當年陰差陽錯之下他不知道的孩子的事,那麽現在也不知道的好。
“不是我的孩子?”顧庭霄一拳打在**,眼中閃出幾絲不忿,“六年前是我把你從女孩變成女人,從那天起我派人跟著你,沒有一個男人有機會碰你。不是我的孩子是誰的孩子!”
沈瀟瀟深吸了一口氣,麵對他的質問閉上了眼。當謊言被暴力撕碎後,現實就成了個笑話。
“不重要了......”她音色很低,言語中有幾分勸意,“顧少,事已至此,當年的事都不重要了不是麽?”
“你殺了我妹妹,又殺了我的孩子。沈瀟瀟,你怎麽這麽狠毒!”
顧庭霄盯著身下的女人,口中牙關緊咬,那是他的孩子,她有什麽權利私做決定打掉?
暴怒之下,他體內的迷情散提前催動,血液內好似燃起萬丈烈火般灼熱。瞧著麵前的沈瀟瀟,他索性一把扯下領帶,修長的手指撕破了沈瀟瀟的上衣。
“你欠我個孩子,既然你把他打掉了,就再給我生一個!”
房間內的氣憤越燃越烈,沈瀟瀟無力反抗。
(此時無聲勝有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對沈瀟瀟來說每一秒都是煎熬。
“沈瀟瀟,不喜歡我就算了,五年前為何還要主動湊到我身邊來騙我。”
顧庭霄躺在她身邊,私語聲極低。
他二十歲那年回國,隻一眼就沉醉在她十七歲高貴矜持的氣質中。他費盡心思去追她,她各種拒絕、無視、嘲諷,他卻依舊如初。
直到他二十二歲那年,和她有了夫妻之實,他慶幸,欣喜,她卻依舊冷淡。
她喜歡台球,他請來專業教練沒日沒夜的練習,終於贏得她的一句讚賞。他以為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可自從她來到他身邊後,各種欺瞞,傷害,逼得他幾乎窒息。
他最恨的是,她為了幾千萬的公司機密來騙他,僅僅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沈瀟瀟的聽力根本聽不到他話,身下劇烈的痛楚,疼的她倒吸了幾口涼氣。
沉默...又是沉默。
顧庭霄險些被逼瘋了,這個女人就這麽討厭他麽?連口都懶的開?
“啪!”
門被推來,站在門口的沈薇薇看見屋內兩個人的衣衫散落了一地,當即便明白了怎麽回事。大腦快速運轉,最後想出了個最保守的辦法。
“姐姐,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庭霄他可是我的未婚夫。”
沈薇薇急紅了眼眶,轉身哭泣的跑下樓去同沈父和顧父等人說了這件事。
沈瀟瀟硬撐著酸痛的身子起身穿好衣服,明明是她被強了,可沈薇薇必然會說是她招惹了顧庭霄,沈薇薇這點小把戲,她心裏看的再透徹不過。
顧庭霄穿好西裝襯衫,正在紮領帶,沈父便氣衝衝的闖了進來。
“不要臉的東西,連你姐姐的未婚夫,你也不放過。我沈警亭再沒你這個女兒,敗壞門風的畜生!”
沈警亭兩步走到沈瀟瀟麵前,將大手揚在空中,瞄準沈瀟瀟的臉龐鉚足了勁。
可巴掌還沒落下,在空中就被人死死抓住了手腕。
“是我主動的。”
顧庭霄甩開了沈警亭的手,他還不至於讓一個女人來擔這種事。
“庭霄,你這是什麽意思?”
沈警亭轉頭看著顧庭霄,眼中滿是不解,即便是心中不滿,臉上也不敢閃出一絲不悅。
“沒什麽意思,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沈家可以選擇退婚。”
顧庭霄說著抬手拎起床邊的西裝外套搭在手上,轉身離開。
樓下的沈薇薇和阿箬走進房間,看著沈瀟瀟的目光中滿是憎恨。
“姐姐,你怎麽用這種手段呢,枉我一直還把你當成我的親姐姐。”
沈薇薇撕心裂肺的哭著,眼中滿是委屈,沈警亭聞言眼中的怒意更重了。
方才有顧庭霄護著,這次顧庭霄走了看還有誰護著你她。
他揚起手,剛要狠狠的教訓下沈瀟瀟,卻被門外一個聲音叫住:“沈先生!”
是顧庭霄身邊的助理,肖齊。
“我們少爺還在門口等沈大小姐下樓。”
沈警亭的手顫了顫,終究還是沒落下來,不甘心的向一邊甩去。
沈瀟瀟正好也不想再沈家多耽擱一秒,邁步離開了沈家。
她鑽進車裏,低下頭,直到車子啟動都沒有說一句話。
另一邊的顧庭霄吸著煙,呼吸平穩。
“顧少?”
良久沈瀟瀟率先開口打破平靜主動叫他。
“恩?”
他輕聲答應,心情較好。
“您是顧家大少爺,翻手雲覆手雨的人物。”
“所以呢?”他嘴角扯出一抹淺笑,卻轉頭將臉藏了起來。
“所以,剛剛的事,您什麽時候把錢結一下。”
沈瀟瀟目光空洞,發生都已經發生了,不如要些錢好湊夠五百萬換來自由。
她和他之間,原本就是交換。
顧庭霄冷俊臉上剛剛燃起的笑意頓時消失無蹤,他轉頭迎上她的目光。從西服裏掏出了筆紙,刷刷點點寫了一張支票。
“三百萬。”
一共五百萬,他給了她四百萬。
“謝謝顧少,請把我放到海天一色門口就好。”
沈瀟瀟接過支票,淡淡一笑,不卑不亢。
顧庭霄轉過頭去,片刻後車子在海天一色門口停下,沈瀟瀟下了車。
顧庭霄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被一通電話拉回思緒。
“少爺,我查了,五年前大小姐的最後一通電話的確是沈小姐打給她的,也是沈小姐約她一起去咖啡廳的。所有情況,都和五年前調查的一樣。”
“我知道了。”
顧庭霄掛斷手機,瞄向沈瀟瀟背影的目光裏多了幾抹憎恨。
“開車。”他語音低沉。
沈瀟瀟從表盤的反光裏,看著顧庭霄的車子開走,整個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她回到了海天一色,剛跟娜姐打了招呼,耳朵裏便響起轟鳴聲。
這是炮彈轟炸時留下的毛病,強烈的聲響直接震壞了耳神經,時隔多久就會發作一次。
她獨自走到樓梯間裏,靠著牆邊蹲下,雙手捂著耳朵將頭埋在膝蓋上。
過去吧,快過去吧。
她心內祈禱著,轟鳴聲有時候會在耳邊響很久,有時候幾秒後就停了。
殘破的腿,滿身的傷痕,破了的耳膜,時長嗡嗡作響的耳鳴聲,都不重要。即便是如此狼狽,她也要像條野狗一樣頑強的生存下去。
卑微、受辱都無所謂,隻要她能和孩子們生活在一起,一切都值得。
“哪冒出來的臭娘們趕緊滾,別耽誤了小爺的事。”
沈瀟瀟耳鳴發作根本聽不見麵前人說話,還是看到人影,她才意識到來人。
猛地一抬頭,墨眸一緊,這人她認識。
那天在樓梯間裏要殺了白屹凡的刀疤臉,今天還是穿著那一身黑色休閑服。
“呦?又是你,好啊,今天我就連你帶他一塊殺,讓你們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男人說著,一抬腳把被綁雙手的白屹凡一腳踹倒牆邊。
沈瀟瀟聽不清他說什麽,隻知道他還是要殺白屹凡,忍著耳邊傳來轟鳴聲的吵鬧,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軍用匕首。
在戰亂國家苟活了五年,隨身攜帶匕首已經是她自衛的習慣了。
“上次是沒防備,這次看你還有什麽花招。”
刀疤臉直接握著刀衝了過來,而沈瀟瀟根本不需要使花招,一個閃身回手下刀,刀刃直接紮進了那男人的腹部。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上次的話,不用我再說一遍了吧。”
腦中的嗡鳴聲總算停止了,沈瀟瀟冷冷地說了一句。要想殺了這個男人很簡單,隻是她答應過小白,跟他學了身手,隻防身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