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醒一休息就是數日,幸虧這裏的食物尚夠,兩人便東聊西聊,渾渾沌沌的過了幾日,終於得到竹醒恢複體力的消息。
不用蘇箬澀多說,她已經鑽出了洞穴替蘇箬澀向原以瑾傳遞消息去了。
這幾日,蘇箬澀也在和竹醒聊天之間知道,竹醒對她還是非常的關心,雖然冷言冷語沒有少過,但還是對她的事情比較上心。貌似竹醒還認識碧夭,或許就是因為她是碧夭的徒弟,才會對她比較好吧。
有好幾次,她都問過竹醒,為何遲遲不離開這個皇宮呢,非要在這裏縮頭縮腳的生活,這又有什麽意思呢。隻是竹醒提到這個,總是一副不想深談的樣子,有時還會譏諷她幾句,便不在繼續這個話題。蘇箬澀也大膽的猜測,這個皇宮,大概還有她舍不得離開的人吧。很快的,洞口塞入了很多好吃的東西,糕點還有用荷葉包裹的雞肉,再然後,便看到竹醒從洞口鑽了進來。
看著滿地的食物,蘇箬澀不禁吞了吞口水,她有幾天沒有吃過熱乎乎的東西了,有幾天沒有吃過肉了,再一看恢複原形的竹醒,(怎麽聽的像是妖怪變身的感覺。)她木納的開口:“筆呢?紙呢?”
竹醒柳眉一抬,美眸投射鄙視的光芒,嘴角勾起皮肉笑了笑:“我替你寫好了。”
她的笑容比不笑還可怕,蘇箬澀縮了縮脖子,弱弱的問:“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你覺得,我有辦法將信送給皇上嗎?今天是太後的生辰,我可能見到嗎?”竹醒敲了敲她的頭,將那隻雞丟給她,“好久沒吃肉了吧,快趁熱吃吧。”
她還是關心她的啊,蘇箬澀抱著雞狂啃。竹醒考慮的沒錯,今日太後生辰,原以瑾不會有一個人單獨行動的時間,如果將信放在鳳寧宮,等原以瑾看到之前,信已經先到了太後手裏。
那該怎麽通知原以瑾,她在冰窖的事情呢?想到這裏,連這隻雞都啃的不是滋味了,她從雞身上抬起頭:“你替我寫了?放在哪裏?”
竹醒神秘的笑了笑,捏著一塊糕點塞進嘴裏:“你放心,你很快就能出去了。當然,如果原以瑾夠聰明,夠在乎你的話。”
雖然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麽方法,但看她自信的樣子,也就知道絕對假不了,心情放鬆了下來,那隻雞的味道又變得好吃了起來。
“你對他很有信心?”冷不防的,竹醒丟下一句話。
蘇箬澀愣了一下,好半晌才明白那個“他”是指原以瑾,她木納的點點頭,這是一種潛意識的相信吧。
竹醒隻是輕輕一笑,不在說話。那張美的語無倫比的臉龐卻有些濃濃的落寞。
蘇箬澀心裏一緊,隨後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竹醒姐姐,要不,你和我一起出去吧。”
竹醒斜睨了她一眼,一個燦爛魅惑的笑容瞬間綻放:“箬箬,你要記住,千萬不要對皇帝動情,他們是九五至尊,不會為了任何人而放棄權利。如果,一旦你先動情,那麽最先痛苦的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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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喜氣洋洋,就連冬天都不覺得冷了。太監宮女顯得尤為忙碌,來來回回之間手上都沒有空著。馬上,太後的生辰宴會就要開始了。
原以瑾笑著與眾位外朝而來的使者,王子,皇帝高談闊論著,臉部神經都已經僵了,隻是一味的保持著溫和的笑容。
他的臉上笑著,目光偶爾的掃過身旁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後,母儀天下之態發揮的淋漓盡致。
自從前幾日他正在陪伴外朝貴客,卻見他安排保護蘇箬澀的太監魅飛速告訴他,蘇箬澀被太後喚在鳳寧宮內,他的心裏閃過濃濃的不安,尋了個借口便往鳳寧宮趕去,卻已經不見了蘇箬澀。
幾次質問太後,太後總是不會回答,亦或是不會承認,直到今日,他威脅太後,如果看不到蘇箬澀,他便不會出席今天的宴會。
沒錯,他用了整個皇朝來賭,用了整個皇朝來威脅,一切都隻為了那個女子。
終於,太後願意鬆口,隻要他好好的主持今日的盛宴,直到結束,她就將蘇箬澀放出來。
原以瑾朝下麵眾為來使舉了舉杯子,將一個王者的威嚴散發出來,再次坐下,卻看到杯子底下的桌子上,仿佛有一點白色的灰跡。
難道是哪個粗心的宮女沒有打掃幹淨?這麽重要的場合,應該沒有哪個宮女敢不認真吧。原以瑾有些奇怪的看著那灰跡,突然覺得有點像是兩個小小的字,他認真的仔細的看著那兩個字,才勉強的認出“冰窖”二字。
仿佛一記悶雷打在他的心裏,他的手緊緊握著那酒杯,眼底的冷意印入深處,瞳孔緊縮,就連身體也不受控製的顫抖。
“皇上,怎麽了?”太後慈祥的麵龐掛著關切。
原以瑾在聽到太後的聲音後,馬上恢複了正常,酒杯放在桌子上,手袖不著痕跡的將那二字抹去。再側身對上太後關切的態度,也掛上了孝子的笑容:“母後,朕無礙。”
如果,太後這份關切不是做戲,那該有有多好。從小,太後對他就隻有虛偽的笑容,虛偽的關切,唯一真實的就是,在和眾為兄弟拚比時,他故意輸掉後,太後對他的狠心。
原以瑾緊緊的抓住手袖下的手臂,克製住自己不要衝動的跑去冰窖。不一定冰窖裏麵的會是她啊,或許這個隻是一個計謀……在希望與不希望之間,原以瑾最後還是決定要去看看。
當然他是不會親自過去,畢竟現在他是在盛大的宴會上,作為一國之君他是不可能隨意的離開。
喚來李公公替他斟了一杯酒,在李公公彎腰倒酒之跡,不著痕跡的快速告訴他:“馬上去冰窖看箬美人可在,秘密!”
李公公怎麽說也是在原以瑾身邊伺候了數年的貼身保姆了,目光隻是一閃,隨後很鎮定的放下酒壺退了下去。
看著李公公,原以瑾的心裏也放鬆了下來,雖然他明白,冰窖裏不一定是關著蘇箬澀,但是總是有一分找到她的希望。平靜了心裏的燥動,他對著眾為貴客笑了笑:“今日是朕的母後生辰之日,眾為千裏迢迢至此為太後慶生,朕深感欣慰。”(我詞窮了,以後想到再改,將就看吧。)
眾為貴客也站起身,舉杯,說了幾句祝福的話語,隨後再坐了下去。熱鬧喜慶之時,眾為貴客互相聊著各國的榮譽之事,時而說說墨隱的繁榮,好不熱鬧,一國的皇帝起身朝原以瑾和太後各做了個揖:“今日太後生辰,孤祝太後壽比天齊。”
太後端莊的笑著,纖纖玉指抬上琉璃杯:“借旭月國國主,哀家敬國主一杯。”
“早聽聞太後賢良淑德,母儀天下,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墨隱皇朝有皇上明君管理朝政,有太後掌管後宮,不愧是天下獨領之霸。”旭月國國主豪爽的抬手喝下杯中的酒,英氣的臉上滿是笑容。
這是拍馬屁,赤|裸裸的馬屁,拍的太後笑的合不壟嘴啊。
兩國國主和太後都笑了,在場的人也附合著笑開了。隻有蝶貴妃嘴角勾著一抹不算笑的笑,墨隱太後掌管後宮,當她是空氣嗎?
笑聲中,卻有一個人比較突兀,那人的打扮應屬草原人士,他不同於眾人爽快的笑聲,他是那種冷笑,簡直就是拆台來的。
“烏魯齊使者,有何見解?”原以瑾輕挑眉。像這種事情他遇到的多了,隻是向來他國挑釁都是暗地裏的,正麵挑起還真沒幾個。
沒錯,他就是拆台來的。烏魯齊使者身材魁梧,海拔之高約摸兩米,他粗曠的聲音讓場內安靜了下來:“旭月國國主馬屁也拍的太過了吧。”
這一句話讓場內一陣嘩然。眾人都在議論紛紛,原以瑾和太後的臉色有微微暗了暗,笑容還是保持著。
旭月國國主笑容依舊,俊美而謙和的朝烏魯齊使者笑道:“烏魯齊使者此話何解?”
烏魯齊使者往嘴裏灌了一口酒,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我們野人不懂那麽多規矩,不懂的拐彎抹角,旭月國國主,你可知,前幾日的一個晚上,我看到了什麽。”
“看到什麽?”眾為貴客像是之前訓練過一般,齊聲說道。那烏魯齊使者冷哼一聲:“那日不過是鄙人酒癮犯了,同皇上討了點酒回去,卻看到了一個昏迷的美豔女子被兩個嬤嬤抬著,嘴裏還拚命的念著,太後想害那名女子,還讓她們抬去什麽地方。太後連一名小小的女子都要如此對待啊。”
他一說出來,眾人同時沉默,緊接著發出各種議論。這樣的事情在後宮中經常會發生,大家知道但也隻是睜著眼睛也當做沒看到,而草原人士一向都是有什麽說什麽,有什麽做什麽,此事此時被抬到了台麵上,卻也不得不看見了。
太後的笑容僵了,馬上恢複慣然的溫柔:“烏魯齊使者可是瞧錯了?”
烏魯齊使者隻是冷哼,坐了下來喝酒,也不再說話。
太後暗怪那兩個嬤嬤做事如此不小心,麵部還是保持應有的笑容:“烏魯齊使者所言,哀家問心無愧。今日是哀家生辰,不撓其他事情壞了興致。”
“既然太後問心無愧,不如請出那位女子出來瞧瞧?”烏魯齊使者又冒出了一句話。
“這……”太後也啞然了。
烏魯齊使者的話引起了眾為的共鳴,都開始起哄著想看看那名女子。也有不少國家覺得,那個烏魯齊使者是故意引起這事情來打壓墨隱的。
“這兒怎麽這麽熱鬧啊,卑妾趕的還真是及時啊。”甜美的聲音在逐日殿響起,聲音不大卻也蓋過所有喧嘩,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