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這個人在此強詞奪理,偏偏有些人在附和,看來是個有能力的人。

安寧:“你敢跟我打賭嗎?我這就是一個野豬肉。”

陸川笑:他指鹿為馬有人指正麽?真是個傻丫頭。不過他愛逗傻丫頭。問,“怎麽賭?”

安寧:“你是開店的,我們去你的店,我把手上這肉做了,你把鴨肉做了,給路過的百姓免費嚐,那份先吃掉,那份是野豬肉。”

陸川一聽有意思,這姑娘沒說豬肉和鴨肉一眼識別的問題,看來看出了他說話的分量,就想到這免費白吃。

這免費白吃誰還顧及他了,還不是那個好吃吃那個。但是……他悅來樓的鴨子誰人不知。

“賭,可你賭輸了怎麽辦?”陸川嘿嘿笑著不懷好意。

安寧:“我輸了給你店裏免費當三個月跑堂的。”

“好,來往的父老鄉親可聽到了,不是我陸某欺負人,她可是親口承認了。”

百姓:“聽到了,聽到了。”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

陸川拍著手,笑眯眯的看著安寧,一副你就等著來跑堂吧。

安寧不急不慌,“那你要是輸了呢?”

陸川,“那怎麽可能。”

“可能。”安寧道:“隻要你店裏的油鹽醬醋調料給我用。”

陸川:“給用,沒讓你白水去煮。”他就不信了,一個丫頭能做出什麽來。

“好。陸公子爽快。”安寧:“那來說說我若贏了,”

“隨你開口。”陸川。

安寧:很好。本來是要十斤米的,這下好了,不獅子大張口都對不住你。

於是安寧跟的一大幫人,浩浩****去了悅來樓。說是樓便是個二層的樓,掛著四個招客的幌,顯然在這城裏業務還挺大。

安寧看著古老的幌做的格外耀眼,不由得癡笑一下,這是多遠的痕跡了。

陸川看她盯著幌皺眉:“怎麽你還要摘了我的幌?”

他語氣不善的道。

安寧:“有能力我摘你一個幌。”

這自古掛幌有一個說法,能從一排到十二個幌去,就看你有什麽樣的能力,不怕摘幌你就掛。

但是怎麽掛都沒有掛三個的,三跟撒有音相同,而幌跟謊就同音了。這掛了三個幌就跟直接告訴人家你“撒謊”,做買賣都講誠信待人,所以很是忌諱這個,根本不會掛三個幌。

安寧這說法就有點砸場子了。

陸川一開始挺動怒的,後來……你個丫頭懂啥,自己多心了。

飯店裏的大廚一看東家又送來一些幹貨,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家東家信奉樂善好施,看著年紀大的出來賣一些幹菜,就願意讓家仆買一些,然後那些大娘感激的叫他大善人,這人就會聽得眉開眼笑。

可問題是有些菜怎麽做都不好吃,他私下裏偷偷扔了一些,可東家一看沒了還是買。

“陳剩子,你把灶放給這丫頭用用。”陸川進來就吩咐的。

陳剩子悶了鴨正在備一天的料,索性大早晨的也不急。隻是看見個姑娘背著簍進來,他不明所以地嗤笑了一下,東家這是玩兒性大起,居然讓個姑娘進了廚房。

安寧進來首先打量著灶台上一應用具,說不上多麽的幹淨衛生隻能是湊合,畢竟他這條件也有限。廚房裏整日飄著油散不幹淨,那夏天的蒼蠅蚊子滾著油珠裏都清晰可見的掛在油盆外,凝致的好像琥珀。

安寧在這裏看到了豆油,真是不多見的。和熬好的豬油並排放著,明顯沒有豬油用的多。

陸川:“別傻看著了,你動手吧,外邊人等著呢。”

安寧:廚房還是廚房,但已經不是她曾經熟悉的地方。

安寧把自己拿來的豬肉放在菜墩上,提起菜板上的刀就要敲去上邊的冰,結果陳剩子一個箭步上前,“別動我的刀。”

安寧也無甚反應,“那麻煩陳師傅給我找一把得用的刀就行了。”

陳剩子“嗯”了一聲,給她找了一把不慎得用的刀,刀把都直晃悠刀口還都崩了。

安寧:能切肉就行。

刀怎麽都是刀,她用刀背敲去了冰,然後拿盆裝了水,又舀一勺鹽放裏邊兒。

陳剩子:“你別糟蹋東西,我們這可是細鹽。”

見慣了細鹽的安寧,好吧,這時代的鹽就是貴,她能體諒。

“做菜的時候再放一回,我就不用了。”

發火的陳剩子,態度好讓人沒話說,但他還是嫌棄道:“東家你怎麽想的。”

陸川在二樓喝茶呢,沒太理會這個事情,他悅來樓的鴨子都是大廚做的,他進來的時候看到都下了醬鍋,估計那丫頭做好了肉,他的鴨子也能新鮮出鍋。

所以悠閑的喝著茶,但……苦難的盯著賬本。

安寧化好了肉切成了塊兒,燒著開水的空擋開始切配料。

她發現蔥薑都有唯獨沒有蒜,另外醬油的顏色也不好,看來自己得炒點糖色,所以跟陳剩子又要了糖。

這人看她用到的東西,就跟割了他的肉一樣,再一邊緊鼻子瞪眼。

安寧自顧自的找東西,意外之喜看到了辣椒,她拿了兩個陳剩子趕緊捂住,“這是東家的商隊老遠帶回來的,你不能給用。”

安寧:果然不是本地產物,那更得要拿到了。

“你去問問你東家,來的時候我可問過了,他說廚房裏的東西隨我用。”

陳剩子:東家這是色迷心竅了。

安寧:“你鬆手,不然我喊你非禮了。”

陳剩子不到三十的年齡,聽了這話老臉一紅,立馬支支吾吾的道:“你別亂動東西,你要啥我給你拿。”

“那行。”有人給打下手安寧還樂不得的,一時忘形的道:“你給我找花椒大料桂皮香葉小茴香千裏香,”

“等等,你找這些去藥材鋪子。”陳剩子不滿的說道:“我這是廚房。”

安寧:“那你去藥材鋪子給我找。”

安寧說著很有威脅的去翻那辣椒。

陳剩子:東家這是招的什麽孽?

他一路上了二樓,這事兒還得請示東家,總不能他自掏腰包。

安寧看他走後,急忙把裝辣椒的簸籮拿過來,那被陳剩子留下夥計防賊似的趕緊過來,大聲嗬斥,“不是給你找東西去了嗎?你還動。”

安寧,“我不動你辣椒,我就是翻翻看看。”

幹辣椒長有掉籽的,如果有她就打包。

活計:“什麽辣椒?這是番椒,一點見識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