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一直在等著雲霞那邊的消息,可是左等右等消息也沒傳出來。

雲霞的師兄雲樓坐不住了,道:“二位,我就不在這等候,我去盧府一趟究竟。”

秦玖在看到雲霞來此,精準定位到安寧的去處,此時聽雲樓這麽說,他道:“雲姑娘是被發現了,隻是她現在性命無憂。”

雲樓聽說被發現很緊張,“我師妹真的會性命無憂麽?”

安寧說道:“雲樓你放心,某些人拿雲霞來釣魚,一旦有魚上鉤他便會有所動作。咱們稍稍等一會兒,你也放心雲霞,沒有人能近她的身。”

雲樓看不懂他們要幹什麽,但知道要除去一個奸佞的人,必須要有人手。

沒錯,秦玖和安寧他們在等人手,這個人手便是倉留海,已經有人馬不停蹄的去找他了。能和府城裏的兵一較高下,唯有訓練有素的兵。

如今府城裏是盧郡守的天下,他們沒天真到以為自己一個光杆司令的郡監就能號令這些人。當然,盧郡守是個認法服法的人,扯出身份就能官大一級壓死人。可這個人不是,這麽多年盤恒此地已經養肥了一批人,萬全起見隻能調用別處的人馬來抗衡。

柳尚言召集了手裏近百人,埋伏在郡守府附近,看著平靜的郡守府裏頻頻有人出來送信,便知道人家這是在布置了。

平靜的天空上碧空萬裏,鳥兒還沒到歸巢的時候,展著雙翅肆意的飛著。時不時有大點的鳥欺負著小鳥,形成了天空中的追逐。

盧郡守看著,“白天是真平靜啊!”

老管家跟著點了點頭,“大人,咱們要迎接什麽樣的大人物?需要調兵遣將來歡迎。”

盧郡守看了他一眼,“老管家,你隻管泡好茶等候人就是了。”

一個管家沒有資格問這些事情,這是默默的退了下去。在去了茶室拿茶的時候,他的雙手都在哆嗦。

田霽月心虛不寧,讓丫鬟泡了各樣的茶喝著也不舒服,她便親自到茶室來了。

看著手哆嗦不成樣子的老管家,同樣心緒不寧的田霽月道:“老管家,這是怎麽了?”

老管家沒發現茶室裏有其他人,一抬眼老淚縱橫。他道:“夫人,老爺這是要做什麽?”

田霽月搖頭,“我們隻能希望,他別做出株連九族的事情。”

老管家沒有言語,看著茶壺裏煮沸的水,咕咚咕咚的冒著泡。

田霽月沒有找到好茶,心裏由不妥帖就去了閨女的閨房。

此時盧瑤正在做畫,一幅幅的畫畫的都是沈移星,卻幅幅都不那麽相像;尤其是她想把自己添置到身旁,可無論是依偎著還是投懷送抱,看著都很不舒服。

田霽月進來就道:“你都有了未婚夫,就忘了這個人吧。”

大家女子想要嫁人,總是不缺合適的。

盧瑤滿臉淚水,“娘,我就是不甘心。”

田霽月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你有什麽不甘心的,是你不要的他呀!”

“我可以不要他,但他不能忘記我。”盧瑤霸道的說道:“怎麽說他也是能與我談婚論嫁的人,他怎麽可以去取一個農女。”

田霽月看著自家女兒奇葩的思想,憂慮的眼神裏想著沒有一個有力的父親,如何做女兒的依靠。

她已收起了心裏的那點不舒服,他們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即拉著自己的女兒去找盧郡守。

盧郡守這會兒倒是閑時,逗著自己最小的幼子,這個孩子雖然不是嫡出,卻非常的聰明伶俐。

田霽月看著默不作聲。

盧郡守抬頭一看是他們母女,就道:“怎麽踏足這地兒了?”

田霽月看不上庶子庶女,對他們從來也是不聞不問,如今出現在這裏他才有所疑問。

田霽月,“孩子們不能沒有父親。我來就是問問夫君,你到底要做什麽?為了孩子們,你的事情能不能穩妥處置?”

盧郡守嗬嗬的笑了兩聲,“寧家,你姐姐的好婆家,這些年為了這層關係,我吞了他們多少東西你不知道嗎?”

田霽月低頭,寧家是給了太多的好處,可那時候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得來的。

“寧家如今惹了沈家,沈家小子要鏟除他,而他隻會死死的咬住我。如果我這個時候不幫他,你那好姐夫也不會放過我;現在你問我要做什麽?你說我能做什麽?能束手待斃嗎?”盧郡守一連好幾個問題,最後說道最清醒的一句話,“我隻有處去了沈家,別無他路可走。”

盧瑤最初沒聽懂,可是等他聽懂了這個問題,便知道自己的父親要與誰為敵了。

他的淚水潸然而下,“父親,你能饒過移星嗎?”

盧郡守看著自己犯花癡的女兒,“父親後悔當初讓你退了他的親,如果當初他成為我的女婿,也許不會走到這般境地。”

盧瑤道:“父親一切還來得及,不是什麽還都沒發生嗎?女兒去求求他。”

田霽月,“你傻了嗎?你這麽跑去求他,是要做實你父親殺人的行為嗎?”

盧瑤聽著母親的嗬斥,一時不知怎麽好了。

盧郡守手下養了不少人,這個時候都陸陸續續來了府裏,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個個的交頭接耳詢問著,“大人這是要幹什麽?”

“我也不清楚啊,讓來咱們就來了。”

大家基本上都是這個情況,這些年來沒有發生過任何戰況,而且周邊也沒有任何的事態;想著盧大人大概是例行公事,可是有人提醒大人命令圍攻了沈府,這就不是沒事的樣子了。

盧郡守看了郡守府裏大大小小的官員,道:“今日把大家請來,是因為本官接到賢王的手諭,有人要亂了皇室的秩序,這個人不得不處去。”

所有的官員吃的都是皇家的飯,聽著這話倒是不疑有他,更主要的是說話的人是盧大人,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主薄就問道:“何人作亂?”

盧郡守臉不紅心不跳,“沈移星。”

這個話一說出來,主薄立馬道:“怎麽回是他呢?大人,賢王是不是,”

是不是後邊的話他沒敢說,可是這裏人都懂他的意思。沈移星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多少人瞧不起他是個有繼父的人,可是私底下也不得不承認,秦稼成對他是視如己出。

曾經有人就編排,沈移星或許就是對方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