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郡守對於秦玖處罰一個奴才沒有任何的意見,甚至覺得這都是上不了台麵的事情,他來處理正合適。

盧郡守:“你不是這個意思就行。哎呀,你真是連續打擾我的雅興。”

寧二老爺道:“大人要這樣的日子天天都有,咱這湯池不就是為您謀來的嗎?”

盧郡守立馬看了過去,後者改口說為您準備的。

安寧和秦玖回家,剛到門口便聽到有孩子的鬧騰聲。

“讓我出去找我娘,不然我放雪貂咬你們。”

“小祖宗啊,你是真的不能出去,這公子和少夫人一會兒就回來,你在耐著性子等一會兒。”

門房是個小老頭,年輕的時候就守著沈家的門,如今兩鬢斑白也沒換崗。

“叫誰小祖宗了?我娘說了好孩子是不會這麽被稱呼的;我看你年紀大不跟你計較,你趕快讓開。”

安寧就在小丫頭叭叭叭說話的時候進來,看門的小老頭臉色明顯放鬆了一下,“看,少爺少夫人這不是回來了。”

“李伯,您歇著去吧。”安寧快跑幾步近前蹲下來:“寶貝想娘了。”

她一把撈起瑩寶,把軟軟的胖嘟嘟的孩子抱了個滿懷。

瑩寶咯咯咯的笑著,搬著她有些灰塵的臉看了看,“你回家了?”

在這個小孩子的心裏,她娘隻有種地的時候才會弄得滿臉灰。

“沒有,看你爹審案去了。”安寧道:“要不是當時有人縱火,娘就回來抱你看爹抓壞人了。”

小家夥聽到壞人兩個字也很害怕,葡萄一般水蒙蒙的眼睛眨了眨眼,“爹,下次能帶著瑩寶嗎?”

看著她那可愛的小眼神,賣萌賣萌的還嘟著粉紅的小嘴,安寧都忍不住點了她的包子臉。

“爹爹,好不好嘛?”小孩子說話軟軟糯糯的,真是能軟化一顆心。

秦玖勾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爹要抓的都是不法之徒,帶著你,爹怕傷害到你。”

瑩寶不滿意,還要說的時候安寧勾了勾她的小手,指著燈光照不到的黑暗地方,說,“你看那些黑黑的地方,不知道藏著什麽潛在的危險,爹娘肯定不願讓你去這地方,咱們走到燈光下多好啊!但如果你有心思探索,娘回頭陪著你。”

瑩寶一聽這話非常高興,捧著對方的臉就想親一口。

安寧趕緊的躲開,“娘的臉是髒的。”

三個人笑嗬嗬的走了,門房的老頭看著燈光下的人影,他覺得少夫人真是個好人。

三個人往回走,瑩寶高興的哼著歌,“小白鹿請留步,此去桃山請帶路。師父說相思苦,不如花間酒一壺。踩過花穿過霧,酒暖花深不知處,桃花釀莫辜負。”

安寧聽她唱出這首歌,立馬看向了秦玖。

“我好久之前哼的歌,不知道小寶貝記性這麽好。”安寧鞠了一把汗,這個歌不適合小孩子唱,看來她的唱一些民謠了。不然言傳身教的孩子來跟她學,說不準真的要把孩子帶歪。

安寧找補的唱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秦玖看著她那費了心思的樣子,也是忍俊不禁。

這開懷愉悅的樣子真是好,不想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來了。鑒於之前的丫頭自薦枕席被賣了出去,這個來了倒是很規矩。

微微垂著頭,不賣弄半點風姿。

“少爺,老夫人有請。”

她說的是秦玖,沒有招呼安寧的意思。

對於這時代的晨昏定省,沈老爺子幫他們省了,安寧一聽這話故而也沒去,抱著孩子回了小院兒。

秦玖隨著婢女往前走,問道:“今日誰來拜訪老夫人了?”

婢女道:“寧家老太君。”

這教出一個有政績的兒子,母親的稱呼也跟著水漲船高。

秦玖瞧見自家的祖母,忽然在她臉上看到了非常開心的四個字,這不招呼他的聲音都不一樣,“移星,你快過來,祖母和你有話說。”

秦玖坐下來便有丫鬟奉茶,他端著茶杯慢條斯理的用蓋打著轉,“什麽事兒祖母這麽高興?”

沈氏道:“你這孩子,怎麽不跟祖母早說。”

秦玖一聽這話心裏有了底,怕是和安寧的娘出身有關。

果然沈氏道:“祖母雖然不待見那老妖婆,可奈何她家也是頂流的世家。你的媳婦出自她家,祖母為了你也願意和他家結這份親。”

秦玖:“寧家怎麽和你說的?”

沈氏道:“說起這個我還好齊,這寧家三女好端端的怎麽就沒了?如今我才知道是掉了他寧家的臉麵,所以她寧家才說死掉了。不過,他們醜事舊提怕對你們不好,所以想說和他家安丫頭是一母所生,都是寧家的嫡女。我看著真是不錯,我便同意了。“

“您同意什麽了?”秦玖問道。

沈氏喜滋滋的說,“當然是同意安寧進他們家的族譜,成立大房的嫡女了。”

“要祖母說這個事能成,也是她安寧嫁給了你,不然就他們家說什麽也不會拿出這事兒來說,真夠丟人的。”

沈氏又高興又嫌棄,還兼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快感。

秦玖:“祖母,你是覺得找回麵子了快樂,可這事安寧不會答應的。且祖母知道那個寧安的真身份嗎?”

“她為什麽不同意,這是給她正身的好機會。她還不同意。”

秦玖知道自己的祖母年紀大了,說話都撿自己愛聽的聽。

他又道:“祖母知道寧安的身份麽?”

簡單的一個問題,把沈氏問的十分的不解,“誰都知道的,寧安是寧家大房的女兒。”

秦玖道:“那祖母你看,盧夫人對她可親?”

秦玖這麽一說,沈氏才恍然大悟。原來一直以為那丫頭性子冷,所以她和姨母兩個人很少說話,如今看來不是這個樣子。

沈氏:“難道是小妾生的?”

秦玖點頭:“是一個妓子生的,他們家去母留子。由於是老太太親自教養的有著感情,這才寄養在嫡母名下。”

沈氏好像吃到了蒼蠅,“這一家人怎麽這麽惡心?”

秦玖:“所以祖母你討厭的人是有道理的。”

秦玖這麽一說,可謂是戴上了一頂高高的帽子。沈氏想說我也不喜歡你自己討回來的媳婦,結果被孫子高帽帶的有點發飄,噎人的話也就沒說。

秦玖曉得,“那祖母有沒有想?寧家扒開遮羞布給你看,真的是心誠嗎?”

沈氏:“寧氏慣會說嘴,祖母差點就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