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根難以置信,立馬拿了一個毛筆進屋,嘴裏喊著宋婆子給他研磨;反而自己急不可耐,在嘴裏滾了兩下竹毛筆就去滾墨了。
宋婆子很是嫌棄道:“這咋養孩子不等毛幹呢。”
安寧隻是在一旁笑。
宋有根特別的喜歡筆,但是平均三四年他能添置一支筆,主要原因就是比太貴了。如今一大把的筆握在他的手裏,小老頭就有些激動。
同村的小老頭在窗外看著,有人一個勁兒的問著好不好用。
宋有根:“我一點都不抬舉這孩子,她給我的東西就沒有不好用的。”
說完這句話還看了宋婆子,問她,“還給不給我扔了。”
這就是懟宋婆子,說他養孩子不等毛幹。
宋婆子有前科一下子就紅了臉,瞪著宋有根,說:“死老頭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轉而笑著對安寧道:“三娘今年的地要種啥?嬸子給你種去,省得你叔沒事就拿以前的事膈應我。”
宋有根:我隻是提醒你,免得你得意忘形。
安寧:“我想種玉米,回頭真的要麻煩嬸子。”
宋婆子,“你要種啥?”
安寧:“嬸子我要種玉米,就是你在我家看到掛在牆上的,黃黃的一棒一棒的東西。”
“那是你要種的。”宋婆子在安寧家裏他們看到過,但是沒想到她是要種這的東西。
“那東西能吃?我怎麽看到那個小七拿著喂馬呢?”
宋婆子這裏疑惑的說著,窗裏窗外的小老頭們也都看她,一個個有懷疑有不解。
安寧笑道:“嬸子,我要種的這種糧食叫做玉米;是旱澇保收的一種鐵杆莊稼,隻要不被大風刮倒,隻要井裏有水,我就有收成。”
村裏的那些老頭一聽,有些不可思議。村裏的五穀有應旱的有應澇的,還沒聽說有旱澇保收的鐵杆莊稼。
“有沒有人跟我試用一下?”安寧笑著問。
“怎麽種?”村裏種了一輩子地的人不懂這個新作物怎麽做。
安寧仔細的想了想,播種機怎麽種的地她沒看到,但是結了玉米棒子時她去了地裏;那時候是掰著玉米棒子煮著吃,感腳玉米杆的距離是一腳前後。
至於種的深度,安寧覺得五六厘米的深度應該差不多。回頭種地的時候她去看看,種多深和土濕度也有關係的。
於是總結結果和這些小老頭們說了,小老頭們又問了產量能有多少?這下可把安寧問住了。
小老頭們一看這情形,立馬歇了跟著種植的心思。
安寧秒懂,土地打的都是口糧啊!一年不收成就容易挨餓,所以根本擔不起風險。
安寧還想大力發展一下玉米,看來很難和他們達成共識。
宋有根這時候用竹筆寫了幾個字,連連稱讚著筆很好。
安寧道:“那把村裏的孩子聯係一下讀書這事,除了筆墨紙硯還有束脩,是不是還差一個寬敞的房子?”
宋有根有些迷糊,“你這是要把先生請到村上來。”
安寧點頭,“我看了村裏六七歲的孩子少說也有二十了,再加上十一二的孩子怎麽著也得三十幾個;這奔襲一樣的去找先生讀書,不如我們花錢請先生來。”
宋有根:“這年紀大的先生都拖家帶口,怕是不好找。”
安寧:“為啥非得找年紀大的拖家帶口的呢?”
窗外的一個小老頭理解宋有根的想法,他說,“年紀大的人書讀的多。”
安寧道:“我們給孩子啟蒙,寒窗讀書十年的學子就可以勝任了。”
宋有根想想也對,孩子隻是啟蒙問題,何必糾結年歲的大小。但是……宋有根一臉的糾結。
還是窗外的那個小老頭,說,“孩子花錢讀書,老宋頭你還是怕村裏人摳門不認吧?”
宋有根很是平靜的點了點頭,結果宋婆子不淡定了,“你咋那麽知道我家老頭子想啥?你是他肚子裏的蟲啊。”
窗外的老頭嗬嗬一笑,嘴不饒人的說了句,“我又不是個婆娘。”
言外之意就是你這飛醋吃的毫無道理。
安寧笑嘻嘻的看著,她一點不反感這些小老頭小老太太們。
宋有根說:“還要蓋房子是村裏孩子學習用,要不大家均攤這份錢。”
他這話有幾分試探的意味,畢竟安寧是個有錢的主,如果她能出這份錢再好不過。可是,他這個人太要臉了,沒臉皮的事他幹不出來。
安寧聽出了話外音,道:“如果蓋這個房子村裏能給我土地和白幫工,那我出些銀子蓋房子我也願意。”
宋有根聽她親口說出來,也馬上承諾,“宅基地的事我來解決,人工的事你也不用費心,隻等雨季過後咱們蓋房子。”
安寧辦妥了這件事情,轉而又說道:“叔,我想在通往縣城的道路兩旁也種上玉米,回頭你找人幫我種唄!”
宋有根一聽這話笑了,“就這事你用跟我開口嗎?”
窗外宋婆子說的那個老頭嘴快的道:“三娘現在吩咐點事兒,不比裏長的命令差。”
安寧婉兒,“那有,我還得聽裏長叔的呢。”
宋有根聽著這話喜不自勝,他說:“等我有一天不幹這個裏長了,叔我就推薦你來做。”
說完這句話,宋有根想到了什麽?
“你相公什麽時候回來?”這大概是安寧這段時間聽到最多的一句話了,都在問秦玖什麽時候回來。
要不是她家還有所謂是秦玖的哥哥在,村裏的人大概都懷疑,秦玖是不是又扔下這娘三個跑了?
安寧在他們眼神裏都看到了這個,隻是沒人觸黴頭來和她說了。
安寧回家時,二丫在她家院裏坐著呢,這是回來拿配料了。
安寧就說,“你現在仙兒了,李山都能夠獨挑大梁了。”
二丫洋洋得意的道:“那不看你姐妹找什麽樣的男人。”
二丫娘聽二丫在屋外吹,推門出來看了看她,明顯是不讓她提男人什麽的,好像能刺激到誰似的。
二丫有些歉意的看著安寧,弱弱的說了句,“他真的不回來了。”
可這句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怎麽就要笑呢?
安寧看著她那忍俊不禁的樣,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說,“你那腦袋瓜子裏想的是什麽。”
二丫神秘兮兮的道:“想讓你跟我做妯娌,可是我那二伯哥也配不上你呀!真的好氣!”
安寧不置可否的一笑。二丫娘從屋裏出來,道:“知道你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