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娘想到此也不愁眉不展了,笑嗬嗬的說,“這件事就跟癩蛤蟆上腳麵,不咬人,它膈應人。”

可宋有根這個人真沒啥說的,大家處處都給著這個人的麵子。

二丫娘又看顧著兩方麵,所以隻有自己鬧心的份兒。

安寧三言兩語說透這裏邊的關係,二丫娘明顯也不鬱悶了。

兩個人去看牛羊,而此時的牛羊正圍著湖邊喝水,走了這一隻來那一隻。也有不怎麽講究的牛羊,明明旁邊有很寬的位置不去喝水,偏偏要頂走別的牛羊自己在那喝。

二丫娘,“這些牛羊看著可精神不少,居然還能頂架了。”

安寧道:“是了。”

兩個人找了一處山坡,向陽的地方已經長出了不少的草,她們悠然的坐在那裏看著青山綠水間的牛羊,分外的怡然自得。

但這時楚竹猗突然跑了過來。小家夥跑得一臉的汗,臉色又紅聲音又喘,流著汗的說著牛怎麽了;他很少有這麽急又口齒不清的時候,安寧二話不說拉著人就走。

安寧不知怎麽回事,回手揮別二丫娘,“我去看看。”

楚竹猗包括村裏的孩子對牛羊都挺好奇的,這段時間一直圍著牛羊轉。

他們太小不敢靠近牛羊,且牛羊也被圍在較大的柵欄內,所以他們都是在柵欄外看著的。

遠山青草近牛羊,別說孩子們願意看,大人沒事了都上山來看看。

這不有人就問楚竹猗,“你娘來了嗎?”

小家夥現在別看隻有六歲,真是比牛犢子還健壯的時候,擔心著牛所以跑前了幾步,氣喘籲籲的說,“我娘來了,我娘來了。”

安寧過來邊看到喘著粗氣的牛,口裏噴著大量的氣體,與別的牛明顯不一樣,且還出現了“臌氣”。

二狗他爹就說,“三娘,這個牛是不是活不了。”

這話雖然不好聽,但也是實話,看到這情形在看到牛的症狀,誰都會聯想到牛又生病了活不了了。

這不前些日子就死了一隻羊呢。

安寧在柵欄外看著,牛前頸氣管那似乎有滾動的氣泡;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因為總有牛走來走去,有時還遮擋的嚴嚴實實。

安寧看了半天沒啥事,這可急壞了二狗。

他說,“三娘,要不咱把老大夫找來吧?”

老大夫在這住了幾天,還是楚竹猗得了闌尾的時候。

這小老頭待在這裏也不閑著,沒事的時候上山溜達溜達,還采到了不少的草藥。

跟安寧說開春的時候給他留意著,因為有些藥隻有嫩芽的時候才有效果;安寧想著過些日子把他找來自己采,畢竟涉及到藥就涉及到人用,萬一她看不好采了毒藥呢?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如今就得派人去找,好在他們如今有馬車,齊山子能趕牛車,趕馬車也比別人技能好,這事就讓他去辦了。

他養了好多年的牛,你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十分不理解這是怎麽回事?

其實大家都不懂就在這裏左等右等,可感覺也不是這回事兒,且等待的時候把牛拖嚴重了。

安寧無奈,心疼自己買回來的牛,就說:“我來試試。”

安寧說著就要進去。

結果被人生生的給攔下了。

二狗不同意,隻是同他一樣年輕的二柱子說,“他想進去好好看看牛,結果差點被頂著。你如果這樣進去多危險。”

二丫娘跟來也有一會兒了,說,“二狗說的沒錯,可是不能冒冒失失的進去。”

但此時這頭牛大概是分外的難受,漸漸的靠近了柵欄一邊。

安寧聽人勸吃飽飯沒有進柵欄裏去看看牛的情況,但這隔著柵欄看也不耽誤啥事兒。

她慢慢的走過去,伸手在牛起伏的地方撫摸了兩下發現有氣泡滾動;而牛還在噴著氣體,好像是瘤胃漲氣了。

楚竹猗這個孩子膽子比較大,看著他娘摸牛的時候牛都不動,就慢慢的湊過來問著安寧,“娘,牛怎麽樣了?”

安寧說:“你去給你弄一些嫩嫩的樹葉來。”

二狗爹不遠不近,大概怕說話聲音太大嚇到了牛,說,“還是我去吧。”

安寧道:“叔你不用去,你去我家一趟,跟秦忠要醬油,就說我用。”

二狗爹怕小孩子扯樹枝再摔下樹,但安寧一點不擔心這個。楚竹猗沒事就放雪貂玩,爬上樹特別的快,都不是一般孩子能比的。

楚竹猗很快拿回了樹枝,而且還不是他一個人撤回來的,齊樹齊星和幾個孩子幫著忙,撈回了好大一堆。

牛雖然還在噴著氣,可是看到了嫩樹葉還是張望過來,也導致其他的牛過來,漸漸擠開了這頭不舒服的牛。

二丫娘他們一看就有些著急。

牛這個時期都是寶貝的,誰也不忍心這牛糟踐了。

二狗爹很快回來,氣喘籲籲的把醬油遞過來。

安寧接過來說了聲謝謝,把二狗爹感動的夠嗆。

這時候難受的牛離他們已經很遠,大家想著怎麽辦的時候,安寧說:“麻煩大家扯一些草,引著這些牛。我進圈裏看看那隻牛。”

不舒服的牛此事慢慢的走向了山洞,瞧這樣子好像要靠近哪裏;這說明它的體能也在下降。

安寧不耽誤的就要進去,二狗還是不放心的過來,“你說怎麽做?我來做。”

安寧:“我也不是十分的有把握,我隻是試試。”

二狗:“那你教我怎麽試試吧。”

現在的安寧就是村裏的寶,誰能讓她去範險;所以一個個的都讚同二狗的說法,並且不戴有色眼鏡去看二狗,畢竟人人都這想法。

“讓二狗去吧。”二狗爹都把孩子舍出來了,“他以前不懂事總是欺負你,心裏老過意不去了,你就當給他個機會。”

安寧從來不在他們麵前提過去的事情,但是欺負人就是欺負人了,長點心的都知道過來道歉。

安寧也道:“叔,那我聽你的。”

安寧把醬油倒在樹枝上,反複的搓著讓葉子都能粘上醬油,然後和二狗說怎麽去喂難受了的牛。

其實也不是真的喂給牛吃,而是讓牛銜在口中,再把樹枝用細繩固定在牛角根部去刺激牛,方便誘導牛反芻暖氣。

二狗去照做了,看著牛不在吐白氣鬆了口氣。回來時繞過那些牛,他也有些膽怯。

安寧將這些看在眼裏,希望時間會讓他們成為鬥牛士,隻是眼下還不行。

她遞過去一竹筒的暖水,“你再把溫水喂給牛。然後再給它按摩腹部,牛就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