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和煦的陽光照著大地,在投射到秦忠那有了紋路的臉上,似讓人看到了他的回味。

安寧:“你認識?”

安寧說話間洗了碗筷,放在竹子架上瀝水;這是她又一款小製作,完全是利己的行為,結果宋家兄弟來裝櫥櫃說好。

安寧讓他們試著裝在櫥櫃裏,這樣洗過的碗在瀝幹了水不會滋生細菌。

秦忠把餘下的飯菜放在櫥櫃裏,看著獨一無二的櫥櫃都忘了要說啥了。

“啊,我恍惚在郡城裏看見過他。”

安寧:“他說了是在郡城裏一戶人家打長工,但是具體哪家我沒有問。你要我問問麽?”

秦忠搖頭,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

安寧若有所思,“秦忠大哥,你是想出去找份活嗎?”

秦忠不知可否,但秦玖沒回來之前他是不會走的。

安寧在他沉默中說道:“韓五說了,在外打工也不容易。如果秦忠大哥你願意的話,我這的活還真就不少。你來了這段時間也知道,找個你喜好的做,工錢我來付。”

安寧現在說話就是有底氣,畢竟也是有幾百兩銀子的人了。

秦忠點頭,他以後要適應眼前這個主人的話,沒有任何的彎彎繞繞也不會暗藏什麽心思。

秦忠不知不覺把他當成了主人,他這麽想源於楚竹猗,小主人已經沒娘了現在認她做娘,那就等於是他的主子。

秦玖道:“我跟著做了一段時間的竹筆,還能做這個嗎?”

安寧同意了,她笑嗬嗬的說,“估計你隻有三五天的工作量。”

秦忠瞬間想明白,“是量不多。”

安寧說了自己的想法:“一寶正日和那些孩子在山上跑著,一個個都成了放牛娃放羊娃;這可不是我想看的,孩子未來可期,怎能不讀書,不識字不教化?”

秦忠正愣了一會兒,怎麽也沒想到安寧有這樣的想法。他以為安寧讓村裏的人識識字就已經是了不起的行為了。

“我去做筆,一分工錢我都不要。”秦忠竟是有著萬般的感動。可要走就看到瑩寶,猶豫的一秒要抱起孩子。

安寧看著笑了,“讓她在空屋子裏玩吧。”

瑩寶現在多了個玩具就是小秋千,放在空屋子裏給她**啊**,還有小雪貂前竄後跳,玩上一個時辰都不是事兒。

秦忠笑著答應,抱著瑩寶走了。

其實說來不管秦玖那兒賣的好不好,安寧想她這兒現在也需要這種筆。畢竟如她所說,村裏的孩子和楚竹猗漫坡的跑,是時候小竹筆給他們上上。

安寧回到了正屋,屋外二丫娘回來交今天的魚丸數目。

自從秦玖走了之後,二丫娘帶著最小的倆孩子住到了安寧這裏。

這不楚竹猗和齊樹齊星帶著一幫孩子就跑出去玩兒了。

安寧看帳竟然比往常多了三百斤,就知道二丫娘這又臨時加人了。

“也不知陸東家嫌不嫌多,反正我都給了出去。”二丫娘擦著潤手膏說道。

安寧若有所思:“如今炮竹不做了,村裏的人閑不住去你那兒了。”

二丫娘,“是唄。不光咱村的人想來,青山溝的也想過來,就是咱們這魚丸一天就一千斤的量,若是一天天多了陸東家那也不幹吧。”

安寧:“這家夥在冬天時想著好運輸賣到外地去,如今天氣一天比一天熱,我估計他這想法是歇菜了;不過,農忙過後活還不少,你告訴大家先著重於種地,回頭有買賣我不會落下任何人。”

如今炮竹和煙花不再做了,好多人嚐到了掙錢的甜頭,一時都有點扔不下。

但種地產糧乃重中之重,安寧也是有意把其他的買賣放一放;不然就玻璃這還能運作出好多行業,就是得找到能吃苦耐勞又不缺精明可靠的人來管理。

等等,秦忠除了讓她感覺不值底細,好像吃苦耐勞,精明可靠都不缺。

安寧有這想法,就等著秦玖回來再詳細了解這人底細之後和他商量。

二丫娘:“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你的小園,種的什麽還鋪蓋上了。”

安寧:“辣椒籽。”

二丫娘一愣,明顯這東西她沒聽過。

“能吃?”

安寧:“主要用來調味。”

二丫娘一聽這話不太感興趣,轉而問道:“今年你那十五畝地打算種什麽?回頭讓你叔和我的親家就給你種了。”

安寧:“那太麻煩叔了。就是……”就是我今年要種新品種,可是她這話還沒說出口呢,二丫娘就笑了,“知道嗎?給你種地那都得是我這樣能排上的,其他人搶破腦袋都排不上。”

安寧不由的笑了笑。

二丫娘眼睛一瞪,“你不信。現在的安三娘可不同往日,你要說山上的毒蘑菇能吃,估計都有人跟你試一試。”

安寧就笑了,“嬸子這一說我倒是想問問,咱們這山上毒蘑菇很多?”

“反正下完雨是不少。還有你說的那個木耳,下完雨後黑亮亮的在樹上竄出來,可多了。”

安寧聽著心裏有了底,“那回頭我看看多少人願意跟我采毒蘑菇。”

二丫娘:“還真要去采呀。”

安寧笑著打趣兒,“那我得知道嬸子說這話的真假呀,別再是你忽悠我。”

“你這猴精著呢。”二丫娘道:“一定是發現了好東西吧。”

安寧笑了笑,如果她是那個猴精,那麽二丫娘就是個人精。

往往她拿出令人震撼的東西,二丫娘都會說安山越就提過這東西。

“三娘,嬸子一直想跟你說個事兒。其實心裏打鼓了好長時間,早就想跟你說一直也沒合適的時間。”

安寧心裏就像要蹦極,心裏喊著來了來了,如果齊嬸子問她又怎麽說?

二丫娘:“如今你有這本事村裏是藏不住了。另外那四個村子的人也盯上了你,嬸子不知你相公什麽時候回;我這兩天眼皮一個勁兒的跳,我有些擔憂。都說出頭的椽子不好當,如今的你好也不好,男人不在家你可要萬事當心。”

安寧突突跳的小心髒穩了穩,“嬸子這就是擔心我了,放心,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我懂,我會低調做人的。”

二丫娘是真的不太懂什麽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但是聽她說會低調做人,也說了,“你現在怕是低調也低調不了了。”

滿山坡的牛羊就吸引了不少人。

安寧就沒放在心上。“我不是有你們護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