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笑:“你當我這是最後的瘋狂。”
其實她還沒有得到什麽,兩個人搬進新房之後事情太多,楚竹猗這孩子也格外的黏著她,導致他們都得做那清心寡欲的人。
秦玖看著自己的衣裏包著三樣東西,她好像是包一個端午的粽子一般隨意,也和他說說笑笑,就是額頭不知不覺滲出了汗。
秦玖:“你在做什麽?”
這個事情一會兒就會見證,安寧也沒有瞞著他,“看看做一個炸藥包行不行?把那石頭轟開,咱們兩個就能出去了。”
秦玖不知道炸藥包是什麽,但是他對這個轟格外的有理解,那是把石頭掀開的意思。
什麽樣的力量能把石頭轟開,他不解的看著安寧。
安寧:我隻是站在曆史的高峰上見的多,可不等於我懂得多。
所以這件事情她做的沒什麽把握,看著那一米長的引線說道:“一會我們去了坡上,就放到卡到的石頭那兒,點燃之後我們快點往下跑。就是……”
“就是什麽?”秦玖問。
“不知道會不會是個啞蛋。”安寧沒有把握的說道。如今把箬竹葉硫磺和硝石捆綁成了嚴密的炸藥包,成不成她沒有把握。但是留了後手,硝石和硫磺一樣帶一份上去。
秦玖看著時想起剛才她的話,也意識到這件事情危險很大,所以她才會說剛才那些話,甚至囑咐她不在了讓他照顧好孩子。
原來這個東西有這麽大的風險,可想想能把石頭轟翻,這件事情也令他震驚啊。
自己的小娘子腦袋裏究竟裝的是什麽?能不能做到不說她是怎麽想到的?
但是眼下不是問尋這些事情的時候,眼看著天一點點的暗下來,他們兩個來到了上破,把兩個藥包穩穩的放在一起後,秦玖要點燃這兩個引火線。
這樣哪怕有一個不穩妥也能帶動另一個,可要是兩個都不穩妥,今天他們就不用出去了。
秦玖謹記著安寧的話,因為危險沒讓她靠得太近,而是選擇自己去點燃火線。
秦玖點燃火線一開始往下跑的挺快,可是聽著身後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停頓了一下。
“抱頭趴下。”安寧疾聲厲色的喊了一嗓子,秦玖也聽到了轟的一聲,按著安寧的指令趴下的那一刻滾落下山,可還是有一股熱浪推來。
好在安寧卡在一處石坡上接住了他,好在他是跑出一段路途之後才停頓,可是此刻看著安寧搖晃他,他的耳中隻有嗡嗡作響。
“秦玖你別嚇我,秦玖你沒事吧?”安寧反反複複的問著,給他檢查著身前身後,確定這個人沒有受傷,大概隻是震的暫時的耳鳴。
安寧就扒弄著他看自己怎麽做。
安寧咬緊牙關閉口吹氣,讓他學著自己的動作,秦玖才漸漸聽到她的聲音。
安寧:“好了嗎?”
秦玖點頭,如果安寧不是讓他抱頭跪下來,他會和那些山石碎片一樣,把自己炸的哪兒哪兒都是。
“我們上去吧。”安寧說這話的時候有幾分擔憂,事情是解決了但是她害怕某些人秋後算賬,可是秦玖什麽也沒問。
雖然他的眼神裏有著探究,有著不可置信有著難以理解,可是沒有在這個時候問她什麽。
掀開了這塊石頭他們順利的回山上,看著腳下七零八落的石頭,還有轟倒的一些樹木,真的是震撼力極強。
兩個人這麽看著,突然有人風馳電掣的跑來問,“這是誰做到的?”
秦玖把安寧護在自己的身後,看著來人正是躲起來的大當家的,此時一臉興奮的看著他們倆,好像是看著奇珍異寶,聲音非常緩和的問,“是你們做到的嗎?”
秦玖冷著自己的那張臉,“有何指教?”
秦玖現在的臉跟一個花貓差不多,看不清化妝後的容貌也看不清原本的容貌;但是他們兩個穿著新郎新娘的服飾,且安寧還是好認的那個,所以這位大當家還是知道他們是誰。
大當家搓著自己的手,表現的有點異於常態的興奮,問,“霹靂雷,你們兩個誰弄響的?”
秦玖多半是出於保護,他點頭道:“在下,”
往下的話他還沒有說,就看到大當家的一揮手對著他所有的兄弟說,“還不快點拜見神君?”
這句話聽的秦玖和安寧都奇怪,怎麽還成了神君了?更奇怪的是這些凶神惡煞的山匪們,都十分聽話的跪了下來,嘴裏稱呼著神君神君,興奮的樣子和這位大當家一樣。
秦玖看安寧,這個動靜是她弄出來的,用眼神詢問她可知道什麽情況?
安寧最初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麽情況,但是聽著神君的稱呼好像來自於道教,立馬想到了火藥的出處;是煉丹的時候運作不當產生的,難道為此找了什麽說辭。
這樣的猜測奠定了一點基礎,安寧偷偷給秦玖擦去一張大花臉,低語說:“你說神君讓他們起來。”
秦玖冷著的一張臉,那斑斕的一張臉已經恢複了七分,他沉穩的說了安寧告訴他的話,這些人就像死徒得到了恩赦,一個個的激動起來。
那個大當家的首先問,“神君,什麽時候能帶我們飛升上天,這個世道我待夠了?”
這還是一個厭世的強盜,多麽的奇怪。
秦玖揣摩了一下神君的意思,也就是自己的意思,說,“你們作惡多端還想著飛天,還是先受牢獄之苦,待到罪惡消除的那一日,飛升有望。”
這就是十分搪塞的一句話,也有著試探的意味,卻沒想到這些人同意了。
秦玖和安寧有些不可置信,結果讓這些人下去把東西給搬上來,這些人也沒有猶豫。那個大當家親自指揮著人,把底下的硝石和硫磺都給搬了上來。
秦玖始終繃著一張臉看著,這個時候大當家的還殷勤的過來,說,“隻要神君能助我飛天時,我會把黃白之物奉獻給你。”
秦玖沒太理會這個話,隻想把這個人壓入大牢,免得打家劫舍。
安寧倒是聽著黃白之物精神一振,可是她還沒等問呢,一陣刺耳的哭聲就傳來了。
“寧安,我的小安安啊,你們總算是沒事。”陸川最後一句改口的很是及時,因為他收到了陰風一般冷的眼神,後知後覺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是改已經來不及了,索性多加一個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