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早就發現這個小女人不好糊弄,她自身又像一個大吸盤一般吸引著他,使得他對她若即若離。
如今這話問的相當明白,秦玖也不能再裝糊塗,他看了一眼還沒有上窗框的房子,道:“這不是漂浮在這裏嗎?”
言外之意就是想跟她好好的過日子,可是房子還沒有塵埃落定,兩個人無法親近可不就漂浮著嗎?
秦玖很有實質性的這麽想著,所以他的臉一時就紅了。
安寧隻當古人含蓄,從秦玖回來到現在,對她可以說九分的好。什麽重活都是他來做,哪怕做的不好也是親力親為。隻是除了一樣不給力,目前卡在漂浮的房子這。
秦玖大概是真的不好意思,要不是紅紅的火應著他的臉,此刻他都坐不住了。
安寧看他這個樣子起了逗弄之心,就著兩個人的影子比了一個心,然後無聲的看著秦玖,看著他紅的要滴血的一張臉。
秦玖再也坐不住,起來說,“我再去伐一棵樹。”
安寧笑著說好,招呼著兩個跑累了的孩子,“咱們也該回家休息了。”
兩個小家夥和貂玩起來沒夠,加上這裏還有篝火,不喊著他們都是不願意走的。
安寧走之前囑咐了宋老大早些休息。
這黑天幹活不是那麽得眼的,但是他們的吃苦耐勞實在是驚人,尤其是趕著工期的時候,白天兩個人從不休息,晚上還要輪流著休息的。
秦玖也是那個拚命三郎,一天要伐上三根木頭來烤土坯,另外還要滾一些石頭來用,所以一天的工作量滿滿的都在房子這兒。
安寧領著孩子回了屋,兩個小的大概跑的太累了,回來洗洗手便躺**睡著了,安寧對於秦玖的說法心裏也不踏實,想著他伐木都回來再和他說說,兩個孩子她不會送到任何人身邊,這個事情她不能退讓。
快起來還沒等走出屋呢,就聽到山裏一陣鬼哭狼嚎,那聲音在夜裏格外的瘮人。
安寧很擔心倆小的被嚇到,趕緊拿著被圍著倆孩子頭上,免得被聲音吵醒了。
雪貂顯然也聽到了這聲音,站在簍裏支著耳朵聽,還吱吱吱的發出聲音。
安寧大著膽子給它放出來,她看得出來這小東西現在知道護主了,一放出來就跳到瑩寶的跟前,警惕的聽著外邊的動靜。
“雪,你看好他們兩個,娘要出去看看。”安寧總是稱呼孩子一般的叫著雪貂,這個小東西就像能聽懂人語一般,點著雪白的腦袋應著她。
安寧掛好了房門奔著響動去了,隱約感覺山下有人上來,好像是宋家的兩個兄弟,也是聽著聲音趕來的。
安寧沒有等他們,因為那嚎叫的聲音太響亮,從一開始無措的喊叫,到現在能聽清楚是喊著救命。
安寧聽著那喊救命的聲音來自湖邊,心裏猜測是有人掉湖裏了,所以路過竹林的時候費力的扯了一根長竹,就再也不耽誤的趕去湖邊。
安寧沒到湖邊的時候,秦玖已經聞訊趕到了。
他身上的衣袍都已經濕透。此時岸上躺著一個人,劫後餘生讓她的目光有些空洞,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身邊的人撕心裂肺的喊著。
此時湖裏還有一個人在折騰著,可是湖水太涼她本身也不會水,絕望的看著岸上的人,身子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安寧到的時候這個人隻剩頭發漂浮在水上,秦玖利用著浮木想要去救她,但是流動的湖水推動著人,一個弄不好秦玖自己都上不來。
“秦玖,小心。”
安寧說著連忙把竹竿扔過去,希望他用這個能夠勾到人,夠不到人的時候自己也能撐回來。
秦玖點頭,看著安寧這邊固定住了木頭,他才放心的去救人。
宋家哥倆氣喘籲籲的跑上來時還不知道誰掉到了湖裏,就看著鄭婆子在那拍手打掌的哭,地下還有一個不死不活的人。忙問,“湖裏的那個是誰?”
鄭婆子看到他們就像看到了救星,“大郎二郎快去救你妹妹,那是你們的妹妹翠花啊!”
兩個人怎麽也沒想到,掉到湖裏的會是他們的妹妹。
自從家裏的小孩子出了事情,他們很少到這個湖邊來。
如今聽著湖裏的是自家妹妹,兩個人再也站不住了。一個去幫安寧把著木頭,另一個隻會大喊著翠花。
好在此時的湖水湍流的不是特別的急,秦玖扶著木頭在用竹竿勾人,總算把這個人給勾了回來。
可是,翠花泡在湖裏的時間太長了,人是救上來了但是沒什麽氣息。
宋家老二痛心疾首的說,“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麽就這麽不讓家裏人省心,深更半夜的你上山幹什麽?”
宋家老大白了他一眼,“還不趕快去喊爹去。”
“哎呀,我要怎麽去給爹報喪?”宋家老二氣急敗壞的說著,轉而去問唯一沒有事的鄭婆子,“你們深更半夜的上湖邊幹嘛?”
鄭婆子被這事嚇得不行,她們三個上山本來想抓些魚回去,然後好做出魚丸來銷售,可是也不知道湖邊是怎麽個情況,看著冰麵似乎都凍上了,便學著白日裏那些人打魚的樣子去打魚,可哪想到撲通撲通掉了進去。
鄭婆子膽小沒有去踩冰,看著兩人掉進去她嚇的大叫,也多虧了秦玖上山伐樹,不然也不會來得這麽及時。
可此時的翠花已經沒了呼吸,宋老大就想搖晃她希望把她叫醒,可是臉色鐵青的人那還有活著的跡象。
這裏所有的人看著翠花都認為她死了。
安寧也湊到這個人跟前,什麽也沒說雙手交疊在她胸前按壓,那一下一下有實質性的動作直接看呆了鄭婆子,她撕心裂肺的說,“你就放過我們翠花吧,要不是因為你她都死不了。”
宋家的哥倆一聽這話不解,宋家老二直接就問,“嬸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鄭婆子推了安寧一把,“還不是她弄的那個什麽魚丸,又是買新衣又是蓋房子,你妹的這個性子能讓她給壓下去嗎,所以我們琢磨著也弄個魚丸買賣,可是這個事還沒做成呢,你妹妹的命就要搭進去了。都怪安三娘,她安分守己一點不行嗎?”
安寧這裏給人做心肺複蘇,說實話累的都要沒力氣了,可是聽著這荒謬的語言她有了勁,就問鄭婆子,“你能給我幾張臉皮嗎?我看你的臉皮裏三層外三層的,這少幾張應該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