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必須命人去找藥引子,哪怕曆盡千辛萬苦也得拿到。
回到自己的書房之後,他倒頭就睡。
然而,不過片刻,他就感受到身邊一陣異樣。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淩心寧站在眼前,她那雙懵懂的大眼睛望著他,讓他的一顆心軟的一塌糊塗。
他下意識詢問;“大半夜的你來幹什麽?”
她悲戚嗚咽:“我做了噩夢,有些睡不著!”
他拍了拍身邊的空餘位置,示意她躺下來。
她躺下之後,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就纏住了他的腰。
異香襲來,他的意識就有些恍惚,身體內的陌生渴望旋即蘇醒,讓他呼吸都沉重起來。
她湊在他的耳邊呢喃;“王爺,我好冷,你能不能抱抱我呀?”
顧若謹擰了擰眉心,今天的淩心寧怎麽有些反常,憑著她的耿直性子,斷然說不出這種柔弱的話。
她隻會懟死人不償命!
他下意識轉過身,就見她大膽的鑽進他的懷裏糾纏,隻露出一個頭頂讓他看。
他一邊跟意識裏的雜念糾纏,一邊說道:“淩心寧,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她頭也不抬的回答:“你我本就是夫妻,什麽事情不能幹?王爺你就別忍著了,就順從本心吧!”
顧若謹隻覺得身上像是著了火,竄起來的熱度,拱的他小腹一陣一陣的疼。
他幾乎是按住了她的手,將她狠狠壓在身下。
眼前晃**著那張囂張肆意的臉,他毫無意識的呢喃:“淩心寧,我其實喜歡上了你,你知道嗎?”
身下的她渾身一僵,良久眼底才悄然閃過濃烈的怨恨。
她露出勾魂奪魄的笑容:“王爺既然喜歡我,那還猶豫什麽?你該不會不知道如何開始吧?讓我教你?”
轟,顧若謹的腦子炸開了,她竟然敢瞧不起自己!
他是中了毒,但是未必就不中用。
既然她敢挑釁,那就讓她明白他有多強悍。
他猶如一頭瘋狂的惡獸那般,即將投入到最原始的征戰之中。
恰在此時,房門猛然被人撞開,緊接著冷風從外麵灌進來,讓他的意識漸漸變得清醒。
“啊!”身下的女子發出一聲驚叫,神色慌亂的用錦被遮住了自己。
淩心寧嘴角噙著冷冽的笑容:“王爺,我可不是故意打攪你的好事,我隻是突然聽到你在叫我的名字,怕你誤會,才過來澄清一下!”
顧若謹麵色漲紅難堪,他這是又被淩綰兒給算計了。
他恨恨咬了咬牙,怒聲嗬斥:“還不趕緊滾?”
淩綰兒白著臉嗚咽;“王爺,是你一直在叫綰兒姐姐的名字,我怎麽反抗都不管用!”
顧若謹隻覺得喉嚨口堵了血,他張嘴就吐了出來。
胸前染了瀲灩,他瞪著滿是憎惡的眼睛說道:“淩綰兒,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非要把本王給弄死,你就滿意了?”
淩綰兒用力搖頭:“沒有,明明是你的錯,你又何必賴在綰兒的頭上?”
她從床榻上跌跌撞撞的下來,撲到淩心寧麵前道:“姐姐,你別誤會,王爺他隻是情難自禁,他太喜歡你了,所以才把我當成你!”
淩心寧抬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用力抓著她的頭發,將她拖到香爐旁道:“你當我沒聞到媚兒香?這種下三濫的藥你也敢給他用,淩綰兒,你膽子很大啊!”
淩綰兒哭著否認:“我沒有,姐姐,我不知道這香爐是怎麽回事,興許是別人要害王爺呢?”
顧若謹此刻已經恢複清醒,他攏好衣裳,冷聲說道;“既然她這般不甘寂寞,那麽本王成全她!”
淩綰兒顫聲詢問:“你要幹什麽?”
他輕蔑說道:“將你送往墨坊,你應該知道,但凡進去的女子,就會淪為各色人等的寵物,不死不休!”
淩綰兒嚇瘋了,她怎麽也沒想到顧若謹竟然要把自己給送去那種地方。
她極力掙紮:“王爺,我是姐姐的救命恩人,你若是將我送去那種地方,百姓如何看你?請你三思而後行啊!”
“啪!”淩心寧又是一巴掌抽在她的嘴上,將她的話音給堵了回去。
她無情訓斥:“若是百姓知道你用媚兒香勾引姐夫,他們還會幫著你說話?隻怕恨不得要將你浸豬籠吧?”
淩綰兒來不及再說什麽,就被直接堵了嘴拖出門外。
顧若謹青白的麵容複雜難看,他暗恨自己竟然屢次三番都早了淩綰兒的算計。
他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漬道:“熱鬧看完了,你還不走嗎?”
他已經猜出淩心寧必然是得知了這個肮髒的計劃,不然也不會趕來的這麽及時。
可她竟然沒有提前提醒!
她難道真願意看到自己跟淩綰兒滾到一起?
他此刻惡心的想吐!
淩心寧凝眉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是恰好撞破這件事的,我打算跟你商量明天前去太醫院任職,走到門外的時候,就聽到你在叫我的名字!”
意識回到之前,顧若謹惱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厲聲怒斥;“閉嘴!”
淩心寧也沒客氣,直接懟了回去:“凶什麽?有本事你去把淩綰兒給大卸八塊,我隻是想要告訴你,別喜歡我,我才不稀罕做你的攝政王妃!”
撂下狠話,她抬腿就走。
顧若謹揚拳重重砸在桌子上,哪怕指縫流血,他也毫無所覺。
他腦子裏麵此時隻灌滿了一句話;“別喜歡我,我根本就不稀罕做你的攝政王妃!”
他露出淒然的笑容,啞聲呢喃:“淩心寧,無論我做什麽,你都不願意留下嗎?”
房間陷入寂靜,唯有外麵的落葉被寒風刮的簌簌作響。
淩心寧離開之後,眼底的寒霜久久未散。
狗男人竟然誤會她,以為她故意看他跟淩綰兒糾纏在一起的熱鬧。
她還嫌棄髒了眼睛呢!
看來,得盡快離他遠遠的,不然早晚都得氣死。
她迅速將橘皮叫到麵前道:“你明天一早就回去將軍府,問問我爹那筆撫恤金到底有沒有收到?”
她現在已經不相信狗男人,隻怕他早就得了銀子,故意將她困在攝政王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