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辛艱難坐起,他疑惑詢問:“不是有好看的鳥兒嗎?在哪兒呢?”
陳國公氣的眼珠子猩紅,他迅速走到外麵說道:“將如意郡主狠狠打上五十大板,再將她丟到汝陽王府門口,告訴他們,此女惡毒,用毒蜂害我孫兒,如果不給個說法,老夫就告上金鑾殿!”
“是!”侍衛應了一聲,劈裏啪啦的就將如意郡主給一頓揍。
當然也沒放過她的侍女,主仆兩人不過片刻就已經被打的血跡斑斑,氣息微弱。
如意郡主很想將陳綰兒給拉下水的,卻沒成想,她迅速走過來,俯身湊在她的耳邊道:“你保全了我,我會為你報仇,讓淩心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意郡主就隻能將手指刺進地下,哪怕摳破指甲,也隻能將仇恨死死給咽下。
又打了許久,她終於扛不住昏迷過去。
侍衛半點沒有憐香惜玉,直接像拖死物那般將她丟上汝陽王府的馬車。
淩綰兒看著馬車漸漸走遠,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幸好如意那個蠢貨沒將自己給咬出來,否則,這一遭也不可能囫圇而退。
淩心寧那個賤女人太有心機了,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將她給狠狠踩到腳底,就絕不能再輕易出手。
她恨恨的跺了跺腳,滿臉愧疚的走到顧若謹的麵前。
她幽怨開口:“王爺,綰兒也沒想到如意竟然會坑害小公子,並嫁禍到姐姐的頭上!”
淩心寧嘲諷的挑了挑眉,她可不相信這白蓮花不知情,不然又為何跟著如意一起前來國公府?
不就是要看她被國公夫人教訓?
隻可惜,她聰明用毒蜂認主給化解了陷害!
顧若謹這次也沒有偏信淩綰兒,他疏離開口:“此次宴會你本就不該來,先回去將軍府吧!”
淩綰兒被噎了一下,若是放在從前,他必然主動提出送她回去啊。
可現在,他竟然連語氣都這麽冷漠。
她淚水盈盈的呢喃:“王爺,你還是怪綰兒嗎?到底我怎麽做,你才能消氣?”
眼看著她伸手就要去拽顧若謹的胳膊,淩心寧疾步走過去,一把抓住:“淩綰兒,我夫君說的話還不清楚嗎?讓你回去將軍府,你是耳朵聾了?還是故意想要勾引他?”
淩綰兒一張臉頓時變得沒了血色,她羞窘的無地自容,淩心寧這個賤丫頭,竟然當眾罵她這般難聽。
她著急爭辯:“姐姐,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不過是想讓王爺能原諒我,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又何必把話說的這麽難聽?”
淩心寧怒極反笑,白蓮花還敢狡辯呢?她就算再是顧若謹的救命恩人又怎樣?
他現在是有婦之夫,她就不能隨便招惹。
她語氣森冷的威脅:“淩綰兒,你身為我的妹妹,難道不了解我的性子嗎?但凡屬於我的東西,誰敢覬覦,我就剁掉誰的爪子!”
淩綰兒嚇得雙手一顫,慌忙緊緊縮回到袖子之中。
顧若謹心頭泛起異樣的情緒,她剛剛竟然說他是她的?
哪怕被當成物件,他也覺得十分美滋滋。
他眯了眯眼,旋即開口:“我家王妃說的對,淩二小姐,以後你見了本王,還是按照規製行禮吧,不然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
淩綰兒如遭雷劈,她怎麽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就是因為她對攝政王是個特殊的存在,皇後太子才對她極其看重。
哪怕她身體受到損傷,也許諾將來讓她用兵權換走皇後之位。
她著急說道:“王爺,你不能這麽對綰兒,救命之恩又算什麽?難道你想讓全朝之下,都知道你對恩人不管不顧嗎?”
顧若謹的麵色頓時沉了下去,他不耐喝問:“淩綰兒,你在威脅本王?”
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綰兒不敢,你若是覺得綰兒做錯了,可以隨便打隨便罵,千萬別不管我啊,不然,我如何有顏麵活在這個世上!”
她捂著臉哀泣,那脆弱的模樣令人心悸。
淩心寧勾了勾唇角,她早就看出淩綰兒就是一塊牛皮糖,但凡沾上,就能把人給粘下一層皮。
如果再讓她鬧下去,隻怕全城皆知當朝攝政王不顧救命之恩,是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了。
顯然,顧若謹也料到這一層。
他向淩心寧投去歉疚的眼神,麵上複雜閃過。
她冷聲質問:“你口口聲聲說對我家王爺有救命之恩,讓你拿出信物,你又不肯,誰知道,你是不是冒名頂替?”
淩綰兒渾身巨震,眼前陣陣眩暈襲來,她幾乎都要跪不穩了。
顧若謹迅速說道:“來人,將她送回到將軍府,等她尋到信物玉佩,再去找本王麵前兌換救命之恩!”
淩綰兒淚眼濛濛的詢問:“王爺,不管綰兒換什麽,你都會答應嗎?”
顧若謹毫不猶豫的點頭:“不錯,隻要你能尋到信物,本王就信守承諾,絕不食言!”
淩綰兒聽了這句話,起身就踉蹌離開。
淩心寧皺眉瞪他一眼:“傻子,她要是換你的命,你也給嗎?”
顧若謹麵色複雜的呢喃:“你在乎本王的命嗎?”
她麵色僵了僵,是啊,兩人早晚都要和離的,他是死是活,跟自己有毛關係?
再沒有理會他,她匆匆往前院方向走去。
此時陳木辛的狀態已經極好了,雖然皮膚上還有腫脹未消,但是小孩子不會裝病,他蹦蹦跳跳的在宴席中奔跑,像個快樂的小精靈。
國公夫人對淩心寧很是感激,卻也有些愧疚。
她向來就是個直性子,錯就是錯,絕不含糊。
她將手裏的拐杖遞給淩心寧道:“我老婆子冤枉了你,隨你打罰!”
她下意識伸手去接,卻聽顧若謹急聲提醒:“小心!”
要不是他及時搭把手,隻怕淩心寧就能砸自己腳上了。
她訕訕的露出尷尬的笑容:“我實在是沒想到這不起眼的拐杖竟然這麽重!”
顧若謹開口:“稀有玄鐵打造,能不重嗎?”
看到兩人交疊在一起的雙手,國公夫人忍不住眯了眯眼。
不是都說攝政王心係淩家二小姐,對這位自動找上門的大小姐極其厭惡的嗎?
看情況也不像啊!
果然傳言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