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歎息:“你也該是時候醒過來了,你家夫君為你都白了頭發,他那麽擔心你,你這輩子算是嫁對了,怪不得你堅持要回來呢!”

顧若謹皺眉看著他,總覺得他這些話說的有些奇奇怪怪。

不過,看在他能救淩心寧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

他拿了銀針在淩心寧後頸上刺了幾下,又將駱芽兒重新熬出來的湯藥喂給她喝。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她緩緩睜開眼睛。

她擰著眉心看著顧若謹的麵容在眼前放大,滿臉震驚的詢問:“我這是睡了多久?你咋都變老了?”

顧若謹沒想到竟然被自家媳婦兒給嫌棄了,他隻覺得十分委屈。

他用力將她箍進懷中,顫聲呢喃:“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再也醒不來呢?我隻恨不得隨著你去!”

旁邊教官忍不住開口:“你啊,還真是沒良心,你家夫君為了照顧你,徹夜不眠的消耗精氣神,幾乎一夜白頭,足以對你用情至深!”

淩心寧感動不已,她伸手拍著顧若謹的肩膀道:“沒事,我現在好了,等我給你用點好藥,把頭發再給養黑回來!”

顧若謹忍不住失笑:“頭發不重要,你最重要!”

教官帶著駱芽兒出去,說是不打擾夫妻兩人相聚。

顧若謹抱著淩心寧道:“沐寒煙不但被五馬分屍,還挫骨揚灰了,沐家也受到牽連,直接抄家流放,而皇後一直自責不已,不斷派人往攝政王府送藥送補品!”

淩心寧歎息:“這一劫我是躲不過去的,你派人跟她說一聲,就說我醒了,別讓她再自責了!”

顧若謹點點頭,將頭埋到她頸窩裏道:“心寧,我想你!”

她伸手推了推他:“知道,但是你能不能讓我去洗個澡先?我躺那麽久,感覺身上都要餿了,你不嫌棄,我還嫌棄呢!”

他旋即放手:“那我陪你!”

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徑自走到隔壁浴房。

淩心寧泡進溫水裏麵,隻覺得渾身骨頭都軟了幾分。

她舒服呢喃:“還是家裏好啊!”

顧若謹眸光一閃,凝眉詢問:“你不是一直在家裏嗎?”

淩心寧有些心虛的別過視線道:“沒,我就是胡亂發感慨,你別往心裏去!”

他心頭突然開始不安起來,迅速走到她的麵前,雙手緊緊攥住她的肩膀詢問:“心寧,你說實話,你昏迷的時候,是有意識的對嗎?”

她複雜開口:“嗯,我之前應該跟你說過嗎?我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我又莫名其妙的回去一趟!”

顧若謹忍不住驚出滿身的冷汗,也得虧她回來了,否則,他都不知道去哪裏尋人!

他用力將她箍進懷中,再沒有撒開。

他極力壓抑著慌亂呢喃:“心寧,不要離開我,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留在攝政王府!”

她感受到他的惶恐,連忙安撫:“我不會走的,我甚至還帶回來一個人!”

“誰?”顧若謹登時滿目警惕。

她飛快的垂下眼眸道:“是我教官,他比我早回來一會兒,現下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他試探著詢問:“你教官多大?長的有我好看嗎?”

她下意識挑眉:“他跟你差不多大吧,他屬於陽剛型男,跟你完全不同!”

他眼底陡然閃過一抹複雜,再沒遲疑,直接將她從水裏給撈了出來。

她不滿抱怨:“顧若謹,你幹什麽啊?我還沒洗完呢!”

他充耳不聞,直接將她扛到軟榻,欺身,而上。

淩心寧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日的清晨。

她隻覺得身體各處就像是被重組了一遍那般,酸疼的厲害。

她一邊活動腿腳,一邊低聲埋怨:“臭男人,隻差沒把人給折騰死了,簡直是不可理喻!”

橘皮從外麵提著食盒走進來,恭敬道:“主子,你醒啦?”

淩心寧隨口詢問:“王爺呢?”

她毫不猶豫的回答:“去花園練劍了,一直跟飛影對打呢,都快把他給虐死了!”

淩心寧聽的直咋舌,他這幾天到底吃的是什麽?怎的勁頭十足?

她下意識就要起身,但是腰間猛然傳來一抹劇烈的刺痛。

橘皮連忙伸手將她扶住道:“怎麽了?是還沒有力氣嗎?你要不再躺一天?”

淩心寧有些心虛,她這完全是被顧若謹給害的。

她也沒再逞能,隻得又躺回到床榻上。

她簡單洗漱之後,就讓橘皮去拿紙筆過來。

不多時,她就畫出一幅男子的畫像。

橘皮仔細端詳著,隻覺得有些眼熟。

她詫異詢問:“主子,這是誰啊?”

淩心寧可不敢說這是教官,隻怕橘皮對這個詞匯不太明白。

她遲疑片刻才緩緩開口:“這是我之前學醫時候的師兄,我現在需要找到他,你去把這畫像貼出去吧,提供線索者,重重有賞!”

橘皮應了一聲,拿著畫像就快步往外走去。

她走到門口就跟駱芽兒撞到了一起,連帶著手裏的畫像也旋即飄散出去掉落在地上。

“橘皮姐姐,你這麽著急去做什麽呀?”駱芽兒捂著撞疼的額頭詢問。

橘皮連忙將畫像撿起來道:“主子要尋她師兄,我這打算去外麵貼告示呢!”

駱芽兒看清楚上麵的樣貌,忍不住就有些疑惑。

她仔細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呀,我認識他!”

橘皮怔怔看著她:“芽兒?你見過此人!”

她眯眼笑道:“當然,不但我認識,你也認識,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找王妃姐姐討賞錢啊?”

橘皮忍不住蹙眉,她隻覺得畫像眼熟,但是到底是誰,還真記不起來。

駱芽兒也沒解釋,拉著她就往自家師父住著的院子跑去。

當看到他的時候,橘皮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眼熟呢,原來像芽兒師父啊。

不對,就是芽兒師父!

他什麽時候變成自家主子的師兄了?

教官早就料到芽兒會找過來,他早就已經裝扮妥當。

駱芽兒試探著開口:“師父,你是王妃姐姐要找的人嗎?”

他淡淡點頭:“對,帶我去見她吧!”

淩心寧聽說橘皮找到人的時候,險些沒把手裏的茶水全都給潑出去。

這麽快?

她迅速起身,就看到一襲白衣的教官大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