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雨薇冷叱:“那是你自己不舒服吧,我們都沒事啊,嬤嬤不用聽她的,我們可以跟著你繼續走的,請你帶路!”
老嬤嬤旋即開口:“這樣吧,願意停留片刻的請跟劉小姐站到一起,願意繼續走的,請到封小姐的身邊!”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所有貴女就分成了兩隊。
封雨薇挑釁的看了劉月嬌一眼,裝作乖順的看向老嬤嬤道:“咱們趕緊走吧,以免讓攝政王妃等急了!”
老嬤嬤轉身前頭帶路,絲毫沒有理會剩下的劉月嬌等人。
有幾名貴女圍在她身邊道:“月嬌,你說她們真的腳不疼嗎?那麽多石子都進了鞋子,隻怕我的腳底板都快給硌破了!”
劉月嬌咬著唇回答:“誰知道呢,反正我得弄幹淨再走,誰知道接下來要麵對什麽,總不能強忍著!”
她將鞋子弄下,把裏麵的小石子全都倒了出來。
幾人相互攙扶著往前走,絲毫沒有注意到暗處站著的淩心寧和新君兩人。
直到劉月嬌等人的身影消失之後,新君才歪頭看向淩心寧:“皇嬸,你安排走這條石道的用意是什麽?”
她緩緩開口:“用意就是讓你看清楚哪個貴女敢說真話,你要的是皇後,能跟你並駕齊驅,為你出謀劃策的女人,而不是逆來順受,顧著規矩敢怒不敢言的傀儡!”
新君眼睛一亮,他無比讚賞的說道:“皇嬸,你說的對,想必在你的心裏,很看重那位劉月嬌小姐吧?”
淩心寧毫不猶豫的點頭:“對,她是哪家的?你了解嗎?”
新君眼底閃過一抹遲疑,片刻又很好的遮掩下去。
淩心寧卻已經捕捉到了,她滿眼八卦的撞撞他的胳膊:“有情況啊,你之前就見過她?快說說,你跟她的事情!”
新君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她是當朝當朝皇家書院院長之女,之前我在書院的時候,曾經見過她去藏書閣借書,有過一麵之緣!”
當朝院長,想必就是教導他的老師了。
怪不得他麵色複雜呢,原來算是老相識。
她暗暗記住了劉月嬌的名字,大步往禦花園的方向快步走去。
眾人此時已經趕到園內,正好也看到淩心寧和新君顧淩楓一起走出來。
所有的貴女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見到當朝新君,以至於全都麵色羞紅。
她們紛紛跪在地上行禮:“見過新君,見過攝政王妃!”
此時封雨薇心頭砰砰狂跳,她偷眼瞧了新君一眼,隻見他的目光正落到了劉月嬌的身上。
她心頭咯噔一響,猛然記起了什麽。
她登時麵色變得蒼白難看,藏在袖子裏麵的手指也用力握緊了錦帕。
按理說,新君不可能認識劉月嬌。
除非,她做了什麽事情讓他給記住了。
想到有可能剛剛在石道上被人暗中觀察,她的一顆心就急速往下墜去。
她迅速看向身邊的小丫鬟:“你趕緊去打聽一下,看看劉月嬌今天給攝政王妃帶來了什麽禮物?”
小丫鬟鬼鬼祟祟的離開,倒是沒引起多少人的主意。
唯獨淩心寧早就知道她心術不正,所以就讓駱芽兒悄悄的跟在身後。
封雨薇的小侍女也是有些手段的,很快就打聽到劉月嬌為淩心寧準備的是一副畫像。
而那副畫像正是她之前在京裏的時候,前去給百姓義診的場景。
封雨薇恨的滿臉猙獰,她咬牙道:“真是一個馬屁精,竟然連這般去討好那個卑賤的武夫女!”
小侍女焦急提醒:“小姐你慎言,你別忘了相爺對你的囑托,此番就是要討好攝政王妃,隻要被她看重,你才能有機會當選皇後啊!”
封雨薇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就是不甘心。
為何新君會讓一個卑賤的武夫女給做主選後?她不就是會些醫術嗎?
甚至連琴棋書畫都根本不會,簡直是上不得台麵。
她用力咬著牙道:“你想辦法去把那副畫像給換了,還記得我來的時候給你帶進包裹裏麵的東西嗎?”
小侍女忙不迭點頭:“記得呀,那是什麽?”
封雨薇露出狡詐的壞笑:“那是些癩蛤蟆,我原本帶進來,是要嚇唬其他貴女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就把它們當做是劉月嬌給攝政王妃準備的禮物吧!”
小侍女眼睛一亮,連忙低聲誇讚:“小姐,你可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攝政王妃這才剛剛回京,她就準備這樣的禮物,別說當選皇後,隻怕都要被當場問罪!”
封雨薇得意的冷哼:“問唄,她死了我才開心呢,正好少一個競爭對手!”
話音落下,她凝眉叮囑:“你手腳利落些,這可是在宮裏,有不少眼線暗中都盯著呢,千萬別留下首尾,不然我可不保你!”
小侍女麵色凝重了些,她緊張的看了一眼四周,又飛快開口:“小姐放心,這是給你博前程的事情,奴婢定然十分謹慎!”
封雨薇眯眼笑起來:“我若是成為皇後,你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再尋個機會讓新君寵幸了你,封個一宮之主!”
小侍女滿目期待,一宮之主那可是四妃之一啊。
小姐待她可真好!
她沒再猶豫,連忙去辦事。
她將封雨薇帶的那個盒子緊緊抱在懷裏,走到沒人注意的角落就隨便尋了個宮人道:“勞煩你去找劉家的侍女說一聲,讓她趕緊把準備好的禮物送過來,很快就輪到她了!”
宮人麵色詫異的詢問:“請問你是哪家的?”
小侍女認真回答:“我是何府的!”
宮人暗暗記在心裏,連忙轉身去知會劉府的侍女。
不多時,就見劉家的小侍女抱著一個黑色的畫匣子快步走來。
封雨薇的小侍女迅速衝出去,兩人就直接撞在了一起。
隨著嘩啦的聲響之後,畫匣子裏麵的畫卷也被摔了出來。
封雨薇家的小侍女臉都白了,她不停的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撿起來!”
她將畫卷以極快的速度調換,然後再扣好畫匣子送到受傷的小侍女手裏。
她捂著眼睛控訴:“你怎麽走路非往人身上撞啊?你到底是哪家的?若是我家小姐的畫卷出了狀況,我得找你擔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