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丫鬟想要上前幫忙,也被困在蜂群之中。

後來還是封塵趕來想出辦法,將她們救了出來。

隻不過兩人那張臉已經完全不能看了,請了府醫過來,他憂心忡忡的說道:“兩位小姐這張臉最快恢複,也得等半月之後,而且這是毒蜂,將來會留下很重的疤痕!”

此話一出,兩位小姐眼淚就落了下來。

尤其是大小姐封惜綰,她哭著嗚咽:“大哥,我不能留下疤痕,你幫我想想辦法,我明天還要去參加王妃娘娘舉辦的宴會,頂著這張臉,如何能被新君看上啊?”

封塵自然也是著急,他的這位妹妹,自小就被悉心教養,如今朝堂上寒門和世家兩股勢力鬥的厲害,就希望她能進宮為世家奪權。

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毀了臉,可如何是好?

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狠辣的寒芒,她咬牙說道:“怎麽就這位嫡小姐臉被毀了,而封雨薇那個賤丫頭卻沒有事?肯定是她做的手腳,來人,將她去拖過來,看我不打死她!”

封雨薇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一件沒有繡好的大氅。

看到是男子款式,封夫人抬手就狠狠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賤丫頭,你又去哪裏勾搭男人了?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給他做衣裳,你還要不要臉?”

封雨薇唯唯諾諾的解釋:“母親,我沒有勾搭男人,我這是給兄長做的,那天瞧著兄長的大氅有些破舊了,我就攢錢給他買了最好的布料裁剪大氅,還繡了他最喜歡的青竹!”

封塵是行武出身,自然對穿著絲毫不甚在意。

可是看到這位不起眼的妹妹捧出一件新的大氅,忍不住有些心情複雜。

封夫人倒也沒想到誤會了她,隻是她才不會跟一個庶女道歉。

她沉著臉道:“你今天下午去了哪裏?”

封雨薇認真回答:“女兒就在院裏給兄長繡大氅,想著趕緊給他繡好,等將來參加祭禮的時候能夠穿上!”

封夫人凶狠的瞪她一眼:“你敢說謊,我撕了你的嘴!”

眼看著她又衝上前,封塵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皺眉阻攔:“母親,這是咱們封家剩下的唯一一名完好的貴女,你是要把她給也給打壞嗎?”

封夫人愣住了,滿目震驚的看著他:“塵兒,你瞎說什麽呢?她一個庶女,怎配代表咱們封家?你還有兩個嫡親的妹妹啊!”

封塵無奈歎息:“嫡親的妹妹的臉已經被毀了,就算帶她們前去參加宴會,也無法隱瞞她們會留下疤痕的事實,否則就會是欺君之罪,如今咱們封家沒有別的選擇,隻能讓三妹妹去!”

“我不同意!”封大小姐率先叫了起來,她氣急敗壞的說道:“府醫治不好我的臉,咱們可以去找別的郎中,不是攝政王妃醫術很厲害嗎?我們去求她啊,大哥,你別放棄我!”

封塵眼底閃過一抹掙紮,已經來不及了。

若是提早一天,他還能厚著臉皮前去求攝政王妃。

可眼下,都到了深夜,就算他去求,人家也未必肯見。

再說了,臉是怎麽被毀的?

說的好聽是被毒蜂給咬了,可怎麽會這麽巧?

別人隻會懷疑封府後宅不寧,自然就不配做未來的皇後了。

他迅速拒絕:“就這麽定了,今天你們買的那些首飾和衣裳呢,全都交給我,三妹妹跟你們的體型差不多,能用得上!”

封家姐妹齊齊看向封夫人,眼神裏麵帶著祈求。

她哪怕再是心不甘情不願,卻依然開口:“聽你大哥的吧,一切為了咱們封家,如果她真的選上皇後,將來那些世家門閥都會高看咱們一眼,遵你大哥為主!”

關鍵時刻,封夫人還是以大局為重。

她壓下眼底的深深厭惡,滿目溫柔的看向封雨薇:“趕緊讓府醫給你拿些藥膏塗上,不要怨怪母親,剛剛也是太過於著急上火!”

封雨薇麵上狠辣一閃即逝,再抬眸的時候已經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顫聲呢喃:“大姐姐,二姐姐,我穿過你們的衣裳,用過你們的首飾之後,定然再會奉還的!”

她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兩人全都是惱怒不堪。

尤其是封惜綰經受不住刺激,竟是生生暈了過去。

“綰兒!”封夫人驚得嘶聲大喊。

相對於滿屋的混亂,封雨薇則抱著衣裳和那些精貴的首飾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此時淩心寧並不知道封家後宅發生的這些事情,天還沒亮,她就起身進宮。

禦花園裝扮的十分華美,鮮花盛開,猶如仙境那般。

此番挑選皇後,她特意設計了幾個考驗貴女們脾氣秉性的事故,為了防止泄密,她隻提前一炷香的時間告訴了那些宮人。

貴女們很快就在前頭大殿集合,待全都到齊之後,這才款款往禦花園走來。

她們並不是第一次參加宴會,所以對前往禦花園的道路十分熟悉。

隻不過,她們越走越不對勁,怎麽也沒想到領路的嬤嬤竟然是帶了一條相反的道路。

其中一名貴女率先開口詢問:“嬤嬤,你是不是帶錯路了?”

老嬤嬤笑眯眯回答:“沒錯,這是攝政王妃的命令,奴婢是不敢帶錯路!”

越往裏走,道路就越發不平。

由於她們穿的皆是繡鞋,所以就有不少石子往腳裏鑽。

顧忌著禮儀,沒人敢蹲下收拾鞋子。

可隨著越來越多,她們都硌的快要走不動道了。

偏偏領路的嬤嬤走的很快,絲毫沒有顧忌她們的想法。

這時候一名貴女迅速開口說道:“嬤嬤,能不能稍等片刻,我看著大家腳都有些受不住了!”

老嬤嬤麵上閃過一抹遲疑,顯然是不敢做主。

封雨薇沉著臉上前:“劉月嬌,你是嫌棄攝政王妃給咱們安排這麽一條崎嶇不平的道路嗎?”

此話一出,老嬤嬤就下意識擰緊了眉心。

這是明晃晃的挑撥啊!

劉月嬌白著臉爭辯:“我沒有,我隻是覺得大家腳都有些不舒服,想停下休整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