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她就起身去給蘭櫻找了傷藥,再給她將身體擦洗幹淨。

她走到外麵,就看到阿炳坐在廊簷下磨刀。

她咬牙質問:“你到底控製我們母女要幹什麽?”

阿炳直起身子看她,滿目邪肆。

他譏誚道:“做刀啊?唯有這樣的刀才最鋒利,刺起人的時候,幹脆利落,還感覺不到疼!”

族長死死捂住嘴,憎惡從眼睛裏麵彌漫出來。

她憤怒喝問:“是你刺的將軍夫人?”

阿炳嗤笑:“你這麽大聲做什麽?也不怕將攝政王再招回來,不過,我倒是也不怕,畢竟我死,你也死,連帶著你女兒也會沒命,咱們三人眼下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都蹦不了!”

族長驚得渾身顫抖,下意識狠狠往他身上打去。

阿炳猛然捉住了她的手腕,徑自將她扔進水缸裏麵。

他狠戾的捏緊她的下巴:“我警告你,少動些歪心眼子,我現在是你女兒的男人,我定然會好好照顧她的!”

他快步走進屋內,直接又將蘭櫻給壓在了身下。

族長跪在地上,聽到屋內傳來壓抑的痛哭,渾身打著哆嗦,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疼的。

她猛然記起柴房內還放著一個麻袋,她連忙腳步踉蹌的走了進去。

她伸手解開,就看到橘皮那張熟悉的麵容。

她著急喊了兩聲:“橘皮姑娘,你怎麽樣?”

她除了氣息微弱之外,沒有半點的動靜。

族長再沒有猶豫,拖著她就往外走。

卻沒料到竟是撞到了守在門口的阿炳,他嘲諷的勾起唇角,譏誚命令披頭散發的蘭櫻:“你去打她,她不聽話,妄圖引來別人,要你的命!”

蘭櫻呆滯的轉了轉那雙藍眸,麵上陡然閃過凜冽殺意。

她再沒有猶豫,一把拿過廚房裏麵的菜刀徑自往阿炳襠下斬去。

他一時間沒有防備,待察覺到劇痛襲來,下意識就抬腳將蘭櫻給踹飛了出去。

“嘭!”她像是個破布袋那樣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阿炳看到自己那截東西突然沒了,登時氣急敗壞。

他快步衝到蘭櫻麵前,照著她的臉就左右開弓。

族長撲過去阻擾,卻被他反綁在柱子上,並用破布堵了嘴。

直到打的蘭櫻奄奄一息,他才住手。

他冷聲說道:“你毀了老子,老子這就把你跟我那截東西一起埋了去!”

說完拖著蘭櫻的頭發就快步往外走。

族長嗚嗚嗚痛哭,用力不斷搖頭。

阿炳不耐的拽住她嘴裏的錦布道:“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族長哭求:“你放過我女兒,不管你讓我幹什麽,我都能去做,求你別殺她!”

阿炳狐疑的盯著她:“真的什麽都去做?去殺了顧若謹也願意?”

族長毫不猶豫的點頭:“對,我願意!”

阿炳旋即笑了起來:“早說嘛,你女兒要是像你這般聽話,就不會落得如此淒慘下場,她太不乖了,竟然敢對我動手!”

族長得了自由,連忙將滿身是血的蘭櫻扶起。

她虛弱開口:“娘,為何還要救我,我不想再活著了!”

族長湊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好死不如賴活著,你要撐著,娘親會給你報仇!”

蘭櫻驚恐的看著她,眼底滿是擔憂。

清晨,收拾齊整的族長就來到了阿炳的麵前。

她凝眉詢問:“你讓我怎麽去對付攝政王?”

阿炳遞給她一包藥粉道:“你將這包藥放到他的茶水裏麵,並將他帶到城中雲月客棧,到時候我會出現!”

“好!”族長接過藥粉之後就走了。

“娘親!”蘭櫻爬到門口喊了她一聲。

她轉過頭衝著她笑了笑,迅速快步離開。

她來到顧宅之後,徑自去見了淩心寧。

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王妃娘娘,我的女兒以後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

淩心寧被她的臉色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將她扶起道:“族長,這是怎麽了?蘭櫻呢?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嗎?”

族長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她的麵色陡然變得冷厲難看。

她咬牙說道:“好,我讓王爺跟你一起過去,既然那刺客主動送上門來,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誰!”

不多時,族長就以找到刺客為由將顧若謹帶上了馬車。

而走到客棧之後,他就假裝陷入了昏迷之中。

她麵色焦灼的去找掌櫃:“勞煩你們幫著把我們公子抬進來,他因為太過於勞累陷入了昏睡之中,我已經命人去找郎中了,很快就能過來!”

說完,還塞給他一塊銀子。

掌櫃收了錢,自然就不會拒絕。

他熱情的把顧若謹抬進一間廂房,就退了出去。

族長在門口畫了個記號,迅速跑到外麵去等著。

不多時就見阿炳出現,他因為受了傷,走路姿勢十分的怪異。

隻不過他的肩膀上依然扛著一個麻袋,看上去是人的形狀。

他進了客棧,一眼就瞧到了族長留下的記號。

他狡詐的眯了眯眼,迅速閃身進門。

看到顧若謹躺在床榻上,他不由得笑了起來:“大小姐,屬下這就成全你跟攝政王,以後咱們幽城裴家就是他的姻親,看他還不退兵!”

說完,就將昏迷不醒的裴安雲從麻袋裏麵小心翼翼的抱了出來。

他將一瓶藥粉倒進她的嘴裏,她陡然悠悠轉醒。

當看到眼前人的時候,她嚇得麵色陡然變得蒼白:“怎麽是你?你要幹什麽?”

阿炳半點沒有害怕,他恭敬跪下行禮:“回稟大小姐,屬下此番前來是要成全你跟攝政王的!”

裴安雲再沒有猶豫,轉身就大步往外跑去。

隻不過剛走到門口,就已經麵色通紅的倒在地上。

她顫聲詢問:“你剛剛喂我吃下了什麽藥?”

阿炳淡淡回答:“不過是讓女人動情的藥物罷了,大小姐,你切莫忍著,這種藥物極其的霸道,如果半個時辰內不跟男人在一起,你就會爆體而亡!”

“去你娘的爆體而亡,你這個混蛋!”裴安雲哪怕渾身燒的厲害,也依然怒不可遏的拿了茶碗往阿炳腦袋上狠狠砸去。

他並沒有躲開,硬生生受了那一下。

鮮血從他的額頭上流下來,紅豔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