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心寧垂眸看著她手裏捧著的藥瓶子,不解詢問:“這是什麽?”
駱芽兒快速回答:“我跟師父進山尋回來的還魂草,也叫鬼草,據說是閻王爺給那些命不該絕的人留的一條活路,隻要吃下它,就能有一線生機!”
淩心寧眼睛一亮,這不是大補的肉靈芝嗎?
歐陽影傷到要害,氣脈極弱。
而肉靈芝正好就有些補氣養身的功效!
她感激說道:“芽兒,真是謝謝你和你師父了,待我娘親好了之後,我定然會親自上門叩謝他!”
駱芽兒眯眼笑了起來,就連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都變深了。
她細聲細氣的說道:“我師父說,你不用叩謝他,你能將我留在身邊教導,他就已經跟感激啦,不用跟他客氣!”
淩心寧再沒有猶豫,迅速把肉靈芝研磨入藥。
駱芽兒也跟在她的身邊忙前忙後!
外麵的蘭櫻看到之後,眼底閃過一抹落寞的光芒。
族長從她的身後走過來,不解說道:“怎麽啦?不是說好去給王妃娘娘送人參的嗎?”
蘭櫻搶過她手裏的人參,轉身就快步往回走。
族長見她麵色不快,也不敢直接詢問。
直到母女兩人都出了顧宅,她這才低聲詢問:“蘭櫻,是不是你受了委屈不肯跟娘說?”
蘭櫻用力咬了咬唇,依舊沒有吭聲。
族長頃刻間明白了什麽,麵上閃過一抹擔憂。
回家之後,她才將房門關緊道:“櫻兒,你要是覺得跟在王妃娘娘身邊受委屈,咱們也可以離開!”
蘭櫻露出一抹苦笑:“我們還能回到哪裏去?異族人都已經從山裏搬出來了,娘親,我們沒家了!”
族長伸手抱住她道:“傻孩子,有娘親在的地方就是家,娘親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蘭櫻幽怨呢喃:“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比不得駱芽兒,明明我也想學醫術,可王妃娘娘偏要把我交給醫穀長老!”
族長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就算醫穀長老教的你又怎樣?在百姓的口碑當中,不都是誇你的嗎?可見學醫術不在與教的那個人是誰,而是在與你本身的脾氣秉性,以及你的努力!”
蘭櫻哽咽:“可我也想讓王妃娘娘誇讚,光那些百姓說好又有什麽用?”
族長看到女兒哭的梨花帶雨,很是心疼。
她拿出錦帕擦掉她臉頰上的淚水道:“如果你覺得在藥堂不開心,那就回來跟在娘親的身邊,我現在負責異族人和官府溝通的事物,身邊也著實缺少人手的!”
蘭櫻搖搖頭:“我不,雖然我嫉妒駱芽兒,但是那些病者卻是不能放下的,我就不信王妃娘娘永遠都看不到我的好!”
族長將那隻人參拿出來道:“還送去嗎?”
蘭櫻用力揉了揉眼角,伸手接過之後就要往外走去。
隻不過她走到門口,卻又滿臉駭然的退了回來。
外麵匆匆走進來一名黑衣人,他肩膀上還扛著一個麻袋,也不知道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麽。
蘭櫻滿臉不安的說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闖進我家?”
趁著她開口的功夫,黑衣人直接將一枚銀針刺進她的胳膊。
不過是頃刻間,她的皮膚就變成了青紫之色,看上去萬分的駭人。
族長下意識就要呼救,黑衣人卻搶先一步厲聲威脅:“隻要你敢叫,我就讓你女兒死於黑蛇毒!”
蘭櫻嚇得幾乎都要站不住,身為黑狐族人,她最是了解這種毒有多可怕,先是身體發黑,若是沒有解藥,隔天就會髒器慢慢腐爛。
據說人死了之後,就會有無數條黑蛇從裏麵爬出來,想想都可怕至極。
族長噗通一聲跪在他的麵前道:“我們不叫,求求你給我女兒解藥吧?她年紀還小,原本就身體不好,根本就受不住這種毒啊!”
黑衣人冷笑一聲:“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就會每天喂她一顆解藥,當然你若是敢去通風報信,那你們母女就絕對會被黑蛇將身體撐爆!”
族長哭著搖頭:“我什麽都聽你的,絕不會出去通風報信!”
黑衣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快步走進屋內道:“你去找一件男人的衣裳過來穿,外麵攝政王帶兵在搜人,先幫我遮掩過去!”
族長想說我家沒有男人衣裳,但是卻被黑衣人淩厲的雙眸給嚇住了。
她迅速翻箱倒櫃找出一件,就趕緊讓他換上。
至於他身上穿的那一件,就直接扔進廚房灶膛裏麵燒了。
黑衣人換好衣裳之後,沉聲叮囑:“攝政王盤問起來,就說我叫阿炳,是你新找的夫君!”
族長咬了咬牙,可是轉頭看到滿臉青黑的女兒,隻能遵從他的命令。
不多時,外麵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阿炳迅速給蘭櫻找了錦帕遮住臉,讓她跟在族長的身後去開門。
顧若謹肅著臉站在門外,眼底一片鬱色。
族長迅速躬身行禮:“拜見王爺,陳將軍!”
顧若謹看了她一眼道:“城裏正在搜尋刺傷將軍夫人的殺手,挨家挨戶都要清查!”
“好,那王爺裏麵請!”族長趕緊讓開。
陳令之走到屋內就見到了阿炳,他轉頭疑惑詢問:“他是?”
族長滿目羞澀的垂眸:“是我新找的夫君,他是異族人,跟在我身邊安頓搬遷過來的族人!”
陳令之點了點頭:“挺好的,也能跟你們母女有個照應!”
許是阿炳太擅長偽裝,以至於陳令之沒有半點的懷疑。
他屋裏屋外全都檢查一遍,這才快步走到顧若謹身邊稟報:“王爺,沒有發現陌生人!”
他沉著臉開口:“再去下一家!”
待看不到顧若謹的身影之後,族長這才快步進屋。
然而令她崩潰的場景登時出現在眼前,隻見阿炳正捂著蘭櫻的嘴,將她用力抵在了床榻上。
她哭著撲過去阻攔,卻被他長臂用力甩開。
他譏誚道:“我就是她的解藥,你們母女隻要乖乖聽我的話,我會每天都給她,否則,她唯有死路一條!”
族長看到女兒晃**著的腿間有鮮血流出來,忍不住死死的咬住唇瓣。
直到阿炳起身提著衣裳離開,族長這才撲過去用力將蘭櫻抱在懷中詢問:“你怎麽樣?”
蘭櫻睜開渙散的雙眸,顫聲呢喃:“娘,我身上好疼,嗚嗚嗚!”
族長心如刀割,眼淚撲簌撲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