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拍打著牢柱,眼底滿是猙獰紅意。

婉儀公主從外麵走進來道:“你現在已經是死囚,還想以什麽理由逃過懲治嗎?”

驟然看到她跟陳木辛站在一起,祝念安險些沒咬碎了滿口的銀牙。

她用力握緊拳頭道:“你們貪圖我祝家的錢財,這般陷害我,我不服!”

婉儀公主將兩個瓶子衝著她揚了揚:“陷害?你以為我們沒有證據?你偷偷在我袖子裏麵放了麝香粉,妄圖利用我去刺激皇嬸嬸滑胎,又利用手裏的催歡粉算計木辛公子,再用見不得人的藥物勾他情動,祝念安,你覺得別人都會是傻子嗎?被你牽著鼻子走?”

祝念安用力咬了咬牙,但凡這三個計謀哪一個成功了,她都能成為人上人。

可偏偏老天爺戲耍她,竟然讓她一敗塗地。

她僵著臉狡辯:“那你們也不能殺我,你們不是都沒事嗎?就連木辛公子的傷都是他自己刺的,跟我無關!”

婉儀公主冷哼:“你別做夢了,你不但要死,就連善堂,也依舊是祝家負責籌建!”

“你無恥!”祝念安破口大罵。

婉儀公主勾唇淺笑:“念在你快要死了,我就準許你逞一下口舌上的痛快!”

祝念安嚇得渾身顫抖,她真的不想死啊。

她滿目焦灼的看向陳木辛:“公子,求你看在我初犯的份上,饒了我這一回吧?但凡你放過我,我不但讓我爹乖乖的建造善堂,甚至還將祝家的鋪子全都贈與你!”

陳木辛冷清搖頭:“斬刑已批,任誰都再無法更改!”

看著兩人揚長而去,祝念安直接哭暈過去。

她此時後悔死了,就不該聽從劉闌珊的攛掇,好好的修建善堂,雖然損失一大筆銀子,但是不會丟命啊。

現在竟然判了斬刑,嗚嗚嗚嗚,她還沒活夠啊。

婉儀公主回到顧宅之後,心情就十分舒暢。

淩心寧去看望臥床的歐陽影,見她麵色又恢複了從前的紅潤,就知道她的胎兒算是無礙了。

忙碌了一天,她也是疲累的腰酸腿痛。

剛剛坐到椅子上,就見顧若謹親手端著一個銅盆快步走了進來。

她詫異詢問:“你要做什麽?”

他溫潤一笑:“伺候我娘子洗腳啊!”

淩心寧心頭一顫,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她有些害羞的迅速將雙腳收到裙底道:“不用,喚橘皮進來伺候就行啊!”

他皺眉:“我已經將她跟青桃打發走了,再說,我身為你的夫君,伺候你洗腳又有什麽不妥?”

淩心寧心說,放在尋常家的確沒有不妥。

可他是當朝攝政王呢!

這要是傳出去他給後宅夫人洗腳,會被人嘲笑。

她迅速開口:“那你把銅盆放下,我先泡一會兒!”

顧若謹才不肯聽她的話,直接幫著她脫掉鞋子,就看到羅襪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浸濕了。

她小心翼翼的解釋;“許是去府衙的時候踩雪的緣故,我不是故意的!”

他心疼的歎息一聲:“難為你現在還要為婉儀奔波!”

她直接打斷:“我一點都不辛苦,婉儀是個好孩子,她值得我這麽做,再說了,我身體好著呢,多走動一些將來也好生!”

他沒再吭聲,而是眸光憐惜的幫著她洗腳。

她的雙腳很好看,說是小巧玲瓏也不為過。

許是他的目光太直白了些,她有些局促的動了動身體:“顧若謹,你看什麽呢?”

他不滿挑眉:“現在就咱們兩人,你也連名帶姓的叫我嗎?”

她詫異的瞪大眼睛:“不叫你名字叫什麽?阿瑾?還是夫君?”

他垂眸輕笑:“就叫瑾郎!”

她吐了吐舌頭,小聲叫著:“瑾郎?”

他下意識皺眉:“我沒聽到!”

她毫不猶豫的閉上眼睛,張開嘴巴大喊:“瑾郎!”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緊接著窗戶外麵就傳來一陣樹枝哢嚓斷落的聲音。

飛影迅速告罪:“王爺,屬下不是故意偷聽的,這就離遠一點,找個結實的樹枝守著!”

淩心寧迅速捂住了自己的臉頰,側身撲在軟榻上呢喃:“都怪你,我可真是丟死人啦!”

顧若謹卻是十分開心,隻不過當他想要幫著淩心寧擦腳的時候,卻發現竟是已經腫脹起來。

他震驚詢問:“心寧,這是怎麽一回事?”

淩心寧輕描淡寫的呃了一聲:“就是很正常的皮膚浮腫,因為血液不暢引起的,你無須太過於擔心!”

顧若謹心疼不已,明明這都已經腫脹的十分厲害了,她卻半點都不在乎。

而自己竟然也才知道,真是疏忽!

他抬手就狠狠抽了自己臉一下,差點就沒把淩心寧給嚇得踹翻洗腳盆子。

她驚訝瞪眼:“你幹啥,為什麽要打自己?”

顧若謹難過開口:“全怪我,對你關心不夠,要是每天晚上能給你按摩,你也不會承受這樣的痛苦!”

淩心寧握住他的手安慰:“我要是不舒服,就會跟你說了,你不是忙著精鐵礦的事情嗎?對了,提煉出來了嗎?”

為了不想讓顧若謹太過於內疚,她聰明的轉移話題。

他一邊用幹淨的錦帕為她輕柔擦拭,一邊回答:“嗯,你父親帶回來的幾個鐵匠已經開始在弄了,他們說這是純度最高的精鐵,但凡鑄成兵器,會讓軍隊的實力增強不少!”

淩心寧也旋即放下心來,好在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她沉聲叮囑:“此事不宜張揚,周遭的布防要做好,以免那些異族人蠢蠢欲動!”

顧若謹眼眸閃了閃,其實他沒有說,礦山上已經發現異族人偷偷的在窺探。

幸好淩將軍見機得快,及時把人給趕跑了。

否則,隻怕他們會鬧騰起來。

為了避免她擔心,他隻字不提。

他伸手將她整個環抱而起,驚得她低呼:“顧若謹,我現在太重,你怕是抱不動了!”

他垂眸:“為何?你夫君又不是弱雞,怎的就抱不動我媳婦兒了?”

淩心寧將小腦袋放在他的心口位置,感受到那一聲接一聲的怦怦有力心跳。

她眯眼笑起來:“對呀,我夫君現在很強壯呢!”

她的一語雙關,瞬間讓顧若謹眸色變深。

帳幔落下,他正打算像是從前那般抱著她睡覺,卻見她調皮的湊在他耳邊輕輕吹氣:“嗯,瑾郎,你不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