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心寧眼底閃過冷冽寒芒,她譏誚道:“如果我沒有料錯,有人要搞換新娘那一套,就讓他們先鬧著,咱們先去攝政王府!”
主仆兩人趁著混亂匆匆離開,果然就在她們沒走多久,兩頂喜轎就撞在了一起,而裏麵的新娘也旋即給摔了出來。
她也顧不得什麽,直接就鑽進攝政王府的喜轎。
隻不過那邊卻沒有尋到新娘,一時間急的團團轉,他們紛紛叫嚷:“咦?我們的新娘呢?怎麽不見了?”
玲瓏公主急的不行,難道他們沒有找到淩心寧?
她去哪兒了?
還沒等她想明白呢,轎子就突然被抬起來了,直接飛奔離開。
她一路上忐忑不安,直到停下之後,就聽到外麵響起喜婆的聲音:“新娘落轎!”
她被人攙扶出去,下意識想要掀開紅蓋頭,但是雙手卻被人狠狠按住,根本就無法掙開。
緊接著耳邊就響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她被人摁住腦袋的時候,就聽到旺旺旺的聲音。
她渾身一僵,迅速拽下紅蓋頭,就看到站在麵前的竟然是一隻大黑狗。
而她行禮的對象,竟然就是那隻流著口水的大黑狗。
眼前哪裏是什麽攝政王府,而是一座破敗民宅罷了。
玲瓏公主氣的麵色鐵青,拿起轉頭就狠狠往大黑狗身上砸去。
不遠處響起一道不滿的聲音:“臭婆娘,膽敢打我兒砸,你好大的狗膽,大黑,上去咬她!”
大黑狗嗷嗚叫著,直接叼住了玲瓏公主的胳膊。
她憤怒的瞪向緩步走來的歐陽影:“我是蠻夷公主,你但凡傷我,那就是犯下了重罪!”
歐陽影露出瀲灩笑容:“我怎會傷你?你是我兒砸剛娶的新媳婦,還沒拜完堂呢!”
話音落下,她就狠狠掐住玲瓏公主的脖子嗬斥:“給老娘拜堂!”
玲瓏公主慘叫著試圖掙開,但是卻不知道被她按住了脖子處的那個穴位,竟然根本動彈不得。
隻得屈辱的來回彎腰幾次,才堪堪被放開。
她憤怒咆哮:“你敢這般戲耍我,天鳳皇上絕不會放過你!”
歐陽影抱肩冷哼:“破壞我朝攝政王的婚事,鑽進他的結親轎子,蠻夷看來沒誠意求和啊,你以為皇上還能護住你?”
玲瓏公主麵上閃過一抹心虛,換新娘這個陰謀,若是被戳穿,天鳳皇帝肯定不會認賬的。
他原本是盤算著讓顧若謹吃個啞巴虧,讓他娶了玲瓏公主,生米做成熟飯。
但凡此事敗露,他必然會把自己給摘出去。
玲瓏公主氣的眼圈通紅,卻又無可奈何。
想她堂堂蠻夷公主,竟然跟一隻大黑狗拜堂成親,這要是傳出去,她還怎麽活?
她隻得緩和了語氣哀求:“我知道錯了,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我保證離開之後,再不會找淩心寧的麻煩!”
歐陽影冷聲打斷;“不好,天亮之前,你不許離開這座宅子,你黑狗郎君會伴隨你左右,絕不會讓你獨守空房!”
玲瓏公主身形一陣搖晃,她撲在地上,死死握緊拳頭怒吼:“你們等著,今日落在我身上的羞辱,我早晚都會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歐陽影笑的萬分妖嬈:“好啊,我拭目以待!”
而此時攝政王府,卻是一派熱鬧。
身穿大紅喜服的顧若謹將淩心寧攙扶進院內,耳邊就傳來禮官的聲音:“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堂!”
淩心寧還不及有個心理準備,就已經被握住了雙手。
顧若謹湊在她耳邊低聲安撫:“別怕,我就在你的身邊!”
她咬了咬唇,就覺得很忐忑,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跟他拜堂成親了,她卻生出些許的不安。
許是之前毫不在意,而這一回,卻交付了那顆真心。
就在禮官喊著夫妻對拜的時候,她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用隻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詢問:“顧若謹,你願意娶我為妻,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健康疾病,你都不會背叛嗎?”
他重重回答:“我會!”
她微微鬆了一口氣,原本提到喉嚨口的那抹緊張也旋即消散。
拜堂之後,她就被橘皮攙扶到了攝政王府主院。
她坐在床榻上,安心等著顧若謹回來。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她才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房門打開,她聽到顧若謹幾乎顫抖的聲音:“心寧,你等急了吧?”
她伸手指了指紅蓋頭,他緩緩掀開。
朝思暮想的俏臉出現在眼前,他毫不猶豫的將她一把抱進懷中,並低聲由衷感歎:“老天有眼,本王有生之年,終於真正娶到你了!”
淩心寧差點沒被他勒的窒息,他的力氣極大,仿若要將她狠狠給揉進骨血。
她下意識提醒:“顧若謹,你別激動,你想讓我做當朝第一個新婚夜被活活勒死的新娘嗎?”
他恍然回神,一邊將她放開,一邊埋怨:“這是咱們的大婚夜,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淩心寧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頭上的金冠,著急催促:“你快幫我拆了,我脖子壓的又酸又疼!”
顧若謹小心翼翼的幫她拆掉,手指卻不小心纏住了她的頭發。
她連忙驚呼:“哎吆,你輕點,我疼!”
屋外想要進來送水的橘皮猛然頓住腳步,她羞紅著臉看向旁邊同樣麵色複雜的管事嬤嬤:“咱們待會再進去吧!”
管事嬤嬤連連點頭:“對,千萬別耽誤王爺和王妃的好事!”
兩人守在門外,猶如門神。
屋內兩人絲毫不知道已經引起別人的誤會,幾乎是費了好些的力氣,才將那些繁複的頭飾給拆下。
淩心寧不滿抱怨:“成親簡直是累死人,怪不得人生中就隻有一次呢,換誰都不想再有下回!”
顧若謹忍不住心疼道:“你哪裏還不舒服,我給你捏捏?”
她順手指了指肩膀:“這裏!”
他站在她的身後,滿目溫柔的幫她按摩。
淩心寧抬起眼眸,看著站在身後的英俊男子,隻覺得心口泛起一陣甜蜜的激**。
她伸手緩緩摸向銅鏡,小聲呢喃:“我這不是做夢吧?堂堂攝政王竟然親自給我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