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心寧反唇相譏:“我也沒見過這世上有哪位公主會吃土,怎麽樣?滋味如何?”

“你!”玲瓏公主仿若又感覺到唇齒間的惡心,氣的揚起巴掌就要去抽她。

顧若謹厲聲嗬斥:“放肆,膽敢傷害我朝攝政王妃,你們是不想活著離開了嗎?”

薛皇迅速阻攔:“玲瓏,不要衝動!”

玲瓏公主用力握了握拳,眼底的恨意絲毫沒有半點的掩飾。

淩心寧勾了勾唇角,從容的坐在椅子上,十分自在。

很快三名醫者診脈完畢,他們聚在一起小聲討論了許久。

薛皇不耐詢問:“嘀咕什麽呢?她到底有沒有身孕,你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得出結論嗎?”

三人恭敬俯身行禮:“回稟主上,這位姑娘的確有了孕脈,約莫一月有餘!”

薛皇麵色驟變,他迅速說道:“隻要能對天鳳皇帝效力,有利於兩國之間的邦交,我不介意給別人養孩子,請皇上放心,我定然會對這個孩子視如己出,好好撫育!”

顧若謹陡然將手中的茶碗砸落在地上,冷冷的盯著他詢問;“孩子的親爹還在,薛皇這麽說不合適吧?”

薛皇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壓,驚得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

一不小心跪在瓷器碎片上,登時疼的他臉都白了。

但是他又不敢站起來,他隻得說道:“王爺息怒,我隻是想要維護兩國之間的和平,並沒有其他的壞心思,還請你明察!”

顧若謹冷哼:“你都明搶本王的女人和孩子了,還說沒有壞心思?薛皇,你是真的嫌棄自己命有些長啊!”

陰鷙的話語猶如重錘敲在薛皇頭上,他還不及說什麽,就聽到顧若謹沉聲命令:“飛影,去給淩將軍傳旨,讓他即刻領兵出征,攻打蠻夷之地,不死不休!”

皇上連忙阻攔:“顧若謹你瘋了?”

玲瓏公主也焦灼說道:“我們都已經認輸了,為什麽天鳳言而無信,還要繼續攻打?你身為天鳳攝政王,無端發起戰爭,害的百姓生靈塗炭,你就不怕落下罵名?”

顧若謹輕飄飄開口:“本王的王妃和孩子都被人惦記上了,難道不該報複?就算派兵攻打,也是師出有名!”

皇上此時懊悔極了,他就不該惹這愣頭青。

他為了那個女人瘋起來,可真是六親不認,什麽都不顧。

幾番思量之後,他終於認慫道歉:“是朕糊塗了,朕原本想著你們既然已經和離了,就想給淩心寧再尋個夫家,早知道,她有了身孕,怎麽也不會生出賜婚的念頭!”

薛皇也緊跟著附和:“是,我就覺得淩姑娘十分優秀,且醫術精湛,若是她做了蠻夷皇後,那麽百姓也是有福了,卻沒料到,她竟是已經名花有主,是我錯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磕頭告罪。

堂堂蠻夷薛皇,竟是片刻都連額頭都給磕腫了。

玲瓏公主又氣又怒,她不滿指責:“你們既然已經暗度陳倉,那又為何藏著掖著?讓人平白生出誤會?”

顧若謹冷冽打斷:“你算是哪根蔥,也敢置喙本王和心寧的事情?”

玲瓏公主渾身打了個哆嗦,駭的臉都白了。

淩心寧緩緩開口:“之前沒有對外宣布,是因為我父親出征在外,府上沒有做主的人,就隻能擱置婚事!”

眼看著蠻夷薛皇已經血流滿麵,顧若謹這才緩緩開口:“既然薛皇誠心道歉,那就暫時揭過此事!”

皇上卻轉了轉眼珠子道:“如今淩將軍已經回來了,那不如你們夫妻二人盡快舉行盛大的婚禮,也好讓薛皇和玲瓏公主沾沾喜氣。”

薛皇迅速點頭:“王爺放心,我定然為你奉上貴重的新婚賀禮!”

離開皇宮的時候,淩心寧就很鬱悶,她第二次被逼嫁了。

偏偏顧若謹還湊在她麵前不斷詢問:“心寧,你到底用了什麽方法懷孕的?”

她忍著怒氣道:“能不能閉嘴?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的開心?自打出了皇宮之後,你都笑的見牙不見眼了!”

顧若謹愣了一下才委屈解釋:“我配合你演戲也有錯嗎?如果不是咱們想出這個法子,你就真的被嫁給薛皇了,難道你願意和親啊?”

她憋悶的咬咬唇角,她才不想呢。

若是薛皇長的好看,年輕些,她興許還能考慮考慮。

可他那副容貌,她實在是不敢恭維。

塌塌鼻,大肚腩,還沒走幾步路,就氣喘的要命。

典型的腎虛啊!

相比起來,還是顧若謹看著養眼。

拋去他之前的混蛋不談,他倒是算一個良好的歸宿。

她無奈的歎息一聲,兜兜轉轉,她竟是又要成為攝政王妃了。

隻不過跟上次不一樣,她當時是被迫的,對他隻有反感,並無任何情誼。

而這一回,她是有些想嫁的。

大婚旨意送到將軍府,全城嘩然。

淩心寧做為準新娘,就開始忙碌起來。

嫁衣一直被橘皮打理的很好,至於那些嫁妝,顧若謹更是命令不必再送去攝政王府,將軍府以後就是他的家。

淩心寧對這個決定十分滿意,也就是說明顧若謹隱隱有些入贅的意味,隻不過為了應對那些禦史言官彈劾,就隻走走過場。

坐進喜轎的時候,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低聲呢喃:“淩心寧,你這次真的是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給嫁了,從今往後,你就跟那個男人夫妻一體,榮辱與共!”

轎子晃晃悠悠的抬起,她一顆心也跟著砰砰直跳起來。

然而,走到一半的時候,接親隊伍竟然混亂起來。

橘皮焦急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小姐,你坐穩了,迎麵也走來一頂喜轎,也不知道是誰家,竟然還敢擋路,說是誰讓誰就意頭不好,這不正渾鬧呢!”

淩心寧心頭隱約有不好的預感,她太知道皇帝的尿性了,他是鐵定不想讓她嫁給顧若謹。

畢竟,放眼整個京城,誰敢阻擋攝政王娶親的隊伍啊?

她迅速弄開紅蓋頭,提著裙子就鑽出了喜轎。

橘皮嚇了一跳,急忙抓住她的胳膊道:“小姐,你這是要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