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子驚叫一聲,跌跌撞撞的就往顧若謹懷裏撲去。
他下意識想要躲開,但是卻被女子死抓住手腕,他不得已,才出手攔了那麽一下。
淩心寧輕蔑嘲笑一聲:“王爺是有多渴,竟然還來者不拒?”
顧若謹擰了擰眉心,他能說這是誤會嗎?
他其實原本是想把人給推開的,哪成想,就變成了抱?
女子已經盈盈開口:“多謝王爺出手相助,如兒十分感激!”
淩心寧直接打斷:“你想勾引男人,就先等會兒,我來你們醫穀不是答題的,去告訴穀主,如果他不肯相見,就別怪本小姐把這醫穀給一把火燒了!”
聽她說完這句話,女子眼底陡然閃過一抹猙獰。
片刻之後,她悄然將情緒隱藏下去,再抬起頭,又是一副柔婉恬淡的模樣:“淩小姐,這是進穀的規矩,你莫要讓我為難!”
淩心寧才不聽她的廢話,伸手拿出火折子,點燃之後,毫不猶豫往院子扔了過去。
火焰燃起的瞬間,就有若有若無的香氣飄散開來。
不多時,醫穀眾人全都跑出來滅火,而走在最前麵的就是醫穀穀主林白然。
他沉著臉喝罵:“惡女竟然跑到醫穀放火,著實膽大包天,攝政王,你就容忍她如此囂張嗎?”
顧若謹擰了擰眉心,他也管不了啊。
現下,他就是個跟班的,不管她做什麽,就隻能從後頭跟著,絕不能發表半點的意見。
他沉著臉回答;“穀主啊,你們這次做的也著實過分,竟然還敢當強盜明搶太醫院的藥材,這是明擺著要跟皇家對著幹啊!”
醫穀穀主麵色極其難看,他皺眉反駁:“攝政王莫非忘了,你身體內的劇毒是靠著誰在壓製?”
顧若謹絲毫沒有半點的退讓:“這跟你派人明搶太醫院藥材不是一回事,你莫要顧左右而言其他!”
醫穀穀主沒想到他竟是連昔日的救命情分都不認了,他憤怒說道:“敢問藥白石到對犯了何錯,非要擼去他的太醫院院首職務?”
顧若謹還不及開口,就被淩心寧毫不猶豫的打斷:“他為醫不仁,在我腦子裏麵下了忘魂蠱,讓我失去一年的記憶,難道這還不算大錯?”
醫穀穀主麵上閃過一抹驚愕,仿佛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話。
顧若謹冷聲說道:“本王可以作證,她幼時曾經救過本王,但是卻忘記了,以至於,讓居心不良之人冒領了救命之恩!”
醫穀穀主沉默片刻才陰鷙開口:“就算他犯過錯,也該由我醫穀處置,而不是任由外人將他拿住懲治!”
淩心寧直接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我才是受害者,難道就不該我收拾他?哪兒就輪到你了?”
醫穀穀主被她的狂妄氣的麵色鐵青,他厲聲訓斥:“不過是個黃毛丫頭,你有什麽資格跟本穀主叫板?以為會些醫術就能上天?你還嫩著呢!”
淩心寧對自己的本事可是自信的很,她轉頭看向四周的藥田,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如果能夠取而代之,以後何愁缺藥?
她沉聲說道:“想要讓我把藥白石交給你,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醫穀穀主滿臉戒備,毫不猶豫的反問:“什麽條件?”
淩心寧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指向四周道:“你不是瞧不起我的醫術嗎?不如我們就比一場,但凡我贏,我就是這座醫穀的主人!”
醫穀穀主都要氣笑了,還真是活得久了,什麽稀奇事都能見到啊,就這麽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丫頭,竟然還敢挑戰他?
她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吧?
他挑眉詢問:“那如果你輸了呢?”
淩心寧淡淡吐出兩個字:“我死!”
顧若謹嚇了一跳,他迅速阻攔:“心寧,你不可以賭命,這醫穀穀主沒你想象的那麽容易對付!”
淩心寧倒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擔心自己,不過,兩人已經和離,她如何做抉擇,跟他無關。
她凝眉提醒:“顧若謹,你被多管閑事!”
他滿目怒氣,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拖到一塊巨石背後道:“淩心寧,你知道自己挑戰的是什麽人嗎?醫穀穀主是全朝最為敬仰的醫者,他親手培養出不少門生,你惹怒了他,就是與天下所有郎中為敵!”
淩心寧眼底閃過凜然寒意,她譏誚道:“那又怎樣?能培養出藥白石那種心思歹毒的首徒,也高尚不到哪裏去,今天,我就撕開他臉上的遮羞布,讓他淪為笑柄!”
顧若謹急的麵色青白,他咋還勸不動她了呢?
未免她真的不要命去跟穀主去比試,他隻能先下手為強。
他再沒有猶豫,抬手就往她的後頸襲去。
電光火石之間,淩心寧的速度更快,她偏頭躲過,一把擒住他的手腕,狠戾的往後掰去。
“啊!”顧若謹發出一聲難受的痛呼。
飛影趕緊跳出來道:“王妃娘娘,主子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能這麽傷他!”
淩心寧嘲諷的勾了勾唇角:“我們已經和離,請叫我淩姑娘,另外,我跟醫穀穀主比試,是我跟他的事,任何外人都休要插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落下,她就放開對顧若謹的鉗製,朝著醫穀門口走去。
飛影連忙上前將白著臉的主子扶起,他擔憂道:“王爺,淩姑娘是鐵了心要找穀主算賬,咱實在是勸不動,不如就回去搬淩將軍這個救兵吧?”
顧若謹轉頭橫了他一眼:“把她自己留在醫穀?那還不被那些人給吃了?”
飛影見他麵色沉凝,也不敢再胡亂說話。
顧若謹來到淩心寧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不管你作何選擇,我都站在你這邊!”
她毫不猶豫的回了倆字:“閉嘴!”
他眼底陡然閃過一抹複雜,憑著他的身份地位,那得多少人跪下膜拜啊?
偏偏遇到她,所有的脾氣都再也發不出來,甚至還得低三下四的跟在她的身邊。
他覺得自己已經把臉皮扔到地上隨意她去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