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兒一拿巧娘來刺激徐東漢,徐東漢馬上就急了起來!

且為了不被巧娘笑話他連一個小娘子都不如,徐東漢馬上拋開所有的顧慮、賭氣的將那碗葡萄酒一飲而盡,讓一旁的妙兒看了後無奈的連連搖頭:“徐五少爺,巧娘剛剛不是才囑咐過你、讓你不要牛飲嗎?你怎麽一口便喝了個精光?”

徐東漢聽了這話急忙忙的出聲解釋道:“四娘你別誤會,我雖然喝的快,但我卻有仔細的品嚐,並仔細的記下這酒的味道,沒有稀裏糊塗的一口悶……”

妙兒聽了馬上問道:“那你說說這葡萄酒的味道如何?”

徐東漢先是咂了咂嘴,隨後一臉疑惑的皺起了眉頭,道:“這酒初入口時酸酸澀澀,但入喉後卻馬上感覺到一股甘甜,那環繞在齒間的餘香帶著濃濃的果香與酒味……讓人喝了回味無窮、還想再喝第二碗!”

妙兒聽了笑著解釋道:“這酒本來就不烈,是一種男女皆宜的果酒,女子喝了還能養顏美容呢!徐五少爺你雖然喝得急了些,但也算是嚐出了味道來。”

妙兒見徐東漢一臉陶醉之色、一直站在原地回味無窮,便曉得他已被這葡萄酒獨特的味道給征服了,於是她笑著抬起酒壇、動作輕柔的再給徐東漢添了一小碗,添完沒忘囑咐句:“再讓你嚐一小碗,不過這回你可不能再先前那樣牛飲了!你等著,我也給自個兒倒上一碗,倒好了我再教你如何細細的品嚐這葡萄酒……”

妙兒說著馬上動作利索的替自個兒倒了碗酒,倒完先是把碗捧到鼻下、閉上雙眼深深的嗅了嗅,接著手輕輕的晃動酒碗,讓原本靜止的酒液在碗內慢慢的搖晃———此舉是為了促使酒與空氣(尤其是空氣中的氧)接觸,以便酒的香氣釋放出來,要是放在現代、人們通常會優雅的輕搖裝著葡萄酒的高腳杯。

待那香甜的酒香遠遠的散了出去後,妙兒才將碗再移至鼻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全身心的陶醉在那濃烈芬芳的酒香!最後妙兒一邊將它與第一次聞的感覺做比較,一邊笑著問徐東漢:“怎麽樣?這酒輕搖過後,可有覺得味道發生了變化?”

徐東漢先前一直學著妙兒的動作喝第二碗酒,因此妙兒一發問、他馬上做出了明確的回答:“這第一次聞時酒香較為輕淡,第二次聞時酒香則較為濃烈……沒想到不過是輕搖了下酒碗而已,就會有這樣的不同!不曉得這輕搖後的葡萄酒,味道是否也會有所不同?”

“嚐嚐不就知道了?”

妙兒說完緩緩的把碗送到嘴邊,輕抿了口那紫紅色的**後將它狎在舌尖,含了片刻才緩緩將嘴裏那股甜澀的**咽下,最終露出了愜意陶醉的享受神情:“這酒還算香醇可口,沒有枉費我和巧娘花了個把月的時間來釀造它!”

妙兒親自品嚐鑒定過葡萄酒的品質後,第二天就把那七壇子酒都搬到一輛小板車上,然後和巧娘一起推著小板車去了東華門附近的市集,且還專門去了那李老頭擺攤賣酒的地方,大有和那李老頭搶生意的意思。

那賣西域葡萄的小哥也還在,他一見妙兒推著一小車酒來賣,馬上就十分殷勤上前和妙兒打招呼:“喲,這位小娘子不是前一陣子上我這兒買葡萄那位嗎?原來你那日和我打探這李老頭的事,是想學他賣酒掙上一筆啊!”

妙兒一邊把自家的小板車支好,一邊大大方方的答了句:“正是如此,以後我們家也會在這裏做生意,希望你我今後能夠互相照應。”

那小哥顯然不看好妙兒小板車上那零零散散的七壇子酒,隻見他一邊伸手指了指一旁氣定神閑的李老頭,一邊好心的提醒了妙兒一句:“這位小娘子,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但凡是專程來買李老頭家花雕酒的主顧,都是汴京城大戶人家裏有頭有臉的采買管事,那些采買管事都是十分挑釁之人,他們那張嘴更是無比挑剔、一定瞧不上你賣的這些酒!”

妙兒他們都還沒開張呢,那賣葡萄的小哥就盡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惹得巧娘馬上一臉不樂意的反唇相譏道:“我說你不說些好聽的話兒恭賀我們開張大吉也就算了,怎麽反倒出言詛咒我們這些酒賣不出去?!有你這麽說話的人嗎?”

那小哥一被巧娘數落、馬上誇張的大聲替自個兒叫委屈:“哎喲,這位小娘子你別動氣,我這不是好心提醒你們嗎?那李老頭的酒別人真是比不得,你沒瞧見那李老頭見你們來搶生意、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嗎?他壓根就沒把你們放在眼裏,更不怕你把他的生意搶走!”

所謂“真金不怕火煉”,因此妙兒遭受那小哥的打擊後既不動氣、也不氣壘,隻笑眯眯的對那小哥說道:“多謝小哥你好意提醒,我們家這幾壇子酒好不好賣、能不能賣得過那李老頭,很快就會見分曉了!再說了,我們家這酒也是用祖傳秘方釀製的,一點都不比李記的花雕酒差哩!”

賣葡萄那小哥見妙兒自信滿滿、誌在必得,當下便無話可說、隻一臉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不過他雖然不再打擊妙兒、改而扯開嗓子吆喝著過往行人買他的葡萄,但一雙眼睛卻時不時的往妙兒那頭偷瞄,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就在此時,那李老頭的家人很快就用板車送來了二十壇花雕酒,這酒才剛剛送到、板車都還沒停穩呢,早早就在一旁候著的各大府的采辦管事馬上就圍了過去,舉著銀子爭先恐後的往李老頭麵前擠,更是馬上七嘴八舌的追著李老頭買酒……

張管事大聲嚷嚷道:“李師傅,我家主人今兒要宴請貴客,你無論如何都要賣兩壇花雕酒給我啊!哪怕是一壇都行!”

李管事不滿的抗議道:“李老頭,我可是你這兒的老主顧了,昨兒你就沒讓我買上花雕酒,今兒你無論如何也得給我留兩壇才夠朋友!”

王管事道:“李大叔,給我來五壇花雕酒,我願意出比他們高出一倍的價錢!”

白管事不服氣的接了句:“有錢了不起啊?我們家主人難不成還比不過你?李老頭,他出多少我就出多少,這酒我今兒也一定要買!”

大家夥兒都爭著想要買李老頭家的花雕酒,於是一時間李老頭擺攤的地方很快就吵成一團,讓頭一次見到這仗勢的巧娘,忍不住憂心忡忡的拉著妙兒的胳膊、問道:“妙兒,咱選這個地兒擺攤賣酒是不是真的錯了?你看那李老頭家的生意多紅火啊!我們能賣得過他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告訴你,這地兒我們沒有選錯,我們就是得在這裏賣、才能沾那李老頭的光,把咱這幾壇子酒賣出去!”妙兒邊說邊伸手拍了拍巧娘的肩膀,安撫道:“放心,我們這酒能不能賣得過李老頭家的花雕酒我不敢保證,但我卻敢保證我們這酒絕對比他家的花雕酒新奇稀罕!”

巧娘對妙兒的話將信將疑,但這攤子既然已經擺起來了,那她們無論如何都要繼續賣下去、沒有賣都沒賣就打道回府的道理。於是巧娘見妙兒一副氣定神閑、不著不急的模樣,便也耐住性子不再胡思亂想、和妙兒一起等主顧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