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十一
三十一
至從經曆了阿月被警方帶走,到後來部長受牽連。金曉崗對阿月的態度有了質的轉變,好似阿月就是自己生命中的需要的某一部分,他總覺得,阿月身上的那股從容、淡定的呂質,就象春天的花朵一樣燦爛,那種燦爛,將自己融化了。自己糊塗的過了這麽多年,從未有過女人象今天的阿月那樣,讓自己的身心亦或是靈魂能痛快的舒展開來。
這一段時間,他的睡夢中,不斷的出現阿月的影子。金曉崗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一場與生命為件的風花雪月即將來臨……
時間已經是早秋,天氣漸漸轉涼,天空的色彩也不再那樣純淨,整天灰蒙灰蒙的,讓人不自學的感覺心靈灰暗。
可是,在金曉崗看來,季節的變化並不重要,關鍵是看自己帶著一種什麽樣的心態去看它,他就覺得灰色的天空不錯,一種要下雨的顏色,要是下著點點的秋雨,和情人打著雨傘,漫步在鄉間的小路上,看遠山朦朧,看田園飄渺,那該是一種多麽倩意的享受!
這個金曉崗,居然把自己的幻想告訴了阿月。
阿月開始還沒有什麽感覺,當金曉崗抒情的談完自己的設想,阿月紅著臉說:“金曉崗,你的幻想不是假的,更不是虛幻的,那就是我童年的景色。”
“你童年的那麽美嗎?那你不成了仙女了?”金曉崗說。
阿月撅著嘴,說:“誰騙你啦,我們家鄉就是那樣的,不信,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金曉崗雙眼放光,原以為阿月是寫抒情詩呢,沒想到她說的是真的。這讓金曉崗萬分興奮。他激動的說:“阿月,你帶我去,越快越好。”
“真的?”阿月懷疑的看著他的臉。
“當然是真的,你不願意嗎?”金曉崗問道。
“當然願意,隻是報社這麽多事情,你走得開嗎?我不想給你添亂的。”阿月城隍誠懇的說。
金曉崗知道阿月說的是真話,於是他說:“你放心,我知道報社的事情重要,你知道嗎?我好久沒有休息了,這幾天我有些疲憊,昨天我給社長說了,我準備休假。”
“真的,多長時間?”阿月高興的問。
“最少一個禮拜。”金曉崗回答。
“那就好。”阿月的臉上頓時飄起了彩霞。
下了長途汽車,金曉崗頓覺神清氣爽,四周都是連綿起伏山戀,山上鬆林翠竹,野花姹紫嫣紅,清泉水聲潺潺,簡直到了人間仙景。他不由感歎的問道:“阿月,你就出生在這裏呀?”
回到了青山綠水的故園,阿月真的變得象個從天而降的仙女。她眨巴了深潭般的眼睛,溫柔的說:“這窮山惡水的,嚇著你了吧?”
“看你,說到那裏去了,我是說,難怪你這樣的靈秀,原來是沾了這裏的仙氣呢。”金曉崗說。
“走吧,別盡誇我了。”阿月伸出一隻手來,金曉崗非常自然的拉住了她的手,沿著長滿翠綠莊稼的村莊走去。
村子並不大,阿月拉著金曉崗徑直走到村子中央的小學。
遠遠的,金曉崗看見了操場上站滿了人。金曉崗問阿月:“怎麽回事呢?”
阿月看了看人群,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呢?”
見金曉崗和阿月快到了,那群人也朝他們湧來。阿月看清了,走在最前麵的是村長。阿月心納悶,他們要幹什麽呢?
“阿月呀,你可回來了,鄉親們可想你呢?”村長的嗓門很大,說起話來震得地動山搖的。
“謝謝,我也想大家呢。”阿月握著村長粗糙的手。
接下來和阿月握手的是小學的校長。
校長說:“你看,這些年來你的支持,我們的學也有了變化,村子裏的孩子們也爭氣,先後有十個娃娃考上重點中學呢?”
阿月象個領導似的說:“很好很好,孩子們出息了,我高興。”
大家圍著阿月問寒問暖,象跟親人似的。大家也看著阿月身邊的金曉崗,目光裏暗了許多疑問。
阿月忙回頭介紹說:“這位,是我的朋友,小金。”說著不好意思的笑笑。
人群散去,阿月才說:“這材子裏的學校是我捐錢修的。”
金曉崗看著阿月,說:“你真偉大呢。”
阿月又說:“這裏呆沒有旅館的,今天呀,我們就住在學校的空房間裏。我離開這裏好多年了,家裏的房子早讓給了別的鄰居。”
“好啊,好久沒有進過學校了,住在學校,學知識方便呢。”金曉崗打趣道。
住下來之後,在村長和校長的關照下,很快有人給他們做了晚餐,那可是地道的農家菜:炒土豆,燒黃瓜,燉豬蹄,青椒炒臘肉,白菜雞蛋燙。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金曉崗感道:“這味道呀,不比五星級的差呢?”
“別貧嘴了,吃吧。”阿月伸手替他夾了醇香的臘肉。
鄉村的旁晚,別樣的迷人。阿月拉著金曉崗到了村口最高的山上,看落日怎樣下山的。紅紅的日頭,象偌大的紅色巨輪,緩緩的滑下山穀,斜斜的光絲,象詩人的詩句,暖洋洋的拋過來,照在阿月嬌嫩的肌扶上。
阿月說:“小時候,我經常在這裏看日落。看見太陽下山了,自己就哭。”
金曉崗看見,阿月的眼清濕潤了。
太陽最終還是落下了山穀,漫天的黑色開始籠罩整個世界。
“今晚,我們到河邊看月亮好嗎?”阿月拉著金曉崗,邊走邊問。金曉崗感覺到了阿月那纖細的手指,傳輸過來的熱量。盡管天已黑了,他還是看清了阿月閃爍的眼神。
“太好了,我還沒有在夜裏的河邊看過月亮呢?”金曉崗狡詐的說。
回到學校,校長為難的看著阿月說:“你看,隻有一個大間了,你看?”校長不知道是給他們一張床呢,還是分開。
阿月立即說:“一個房間沒關係的,我們都出門在外,沒有那麽講究的,隻要兩個床位就夠了。”
校長奇怪的看了金曉崗一眼。
阿月帶了金曉崗,來到了童年自己常去的小河邊,兩人坐在清風徐徐的河岸。阿月手裏把玩著清清的河水,皎潔的月光照在河麵上,放射出星星點點的光絲。金曉崗靠近阿月,雙目相對,深深的體味著對方。
“阿月,這裏的景色真美。”金曉崗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麽。
“是嗎?”阿月的目光閃爍,麵容無限嫵媚。
阿月站起身來,脫掉鞋了,對金曉崗說:“我給你抓螃蟹。”阿月下了水,果然,阿月以了兩隻螃蟹。
金曉崗站在河畔,聽見阿月說:“大的是你,小的是我。”說著朝金曉崗跑了過來,一路上濺起朵朵水花。
金曉崗張開雙臂,把阿月攬在懷裏。那一刻,世界屬於他們的,兩人忘情的親吻。阿月手裏的兩隻螃蟹,從她手裏滑落到了河水裏,濺起了幾朵微小的水花。
踏著月色,兩人在午夜回到了安靜的學校。
摟著無限柔情的阿月,金昨崗衝動的問:“阿月,今晚?”
阿月立即捂住了金曉崗的嘴,緩慢的說:“等那一天吧,等著,等著那美好的一天,好嗎?”看著限月清純的雙眸,金曉崗不忍去毀壞。
那一瞬間,他想到了王欣,想到了王欣和科揚一生的承諾。難道阿月和自己,也和王欣一樣?
阿月見他有些異樣,問:“你怎麽啦?”
“沒事,沒事。好,我們等,等。”金曉崗有些語無倫次。
鄉村的午夜,寂靜得可怕。阿月早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金曉崗卻輾轉反側,無法入眠。迷迷忽忽中,他首先看到了一臉燦爛的阿月,而後看見了怒目睜圓的西西……
清晨,金曉崗還在睡夢中,阿月把他弄醒了。
“懶豬,快起來,外邊下小雨了。”阿月興奮的說。
聽說下小雨了,金曉崗一骨碌爬起來。
“你慢點兒,看把你高興的。”阿月一手扶著金曉崗,一邊說。
金曉崗打開窗戶,探出頭來。
這可是他在別處沒有見過的景色,漫山遍野都被濃濃的霧靄籠罩著,山川、河流、田園、農莊,在霧靄裏,時隱時現,忽明忽暗,房上的雨水如絲般的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金曉崗回過頭來,激動的抱緊阿月:“這就是我夢裏的模樣,是的,這就是我夢裏的模樣。”
阿月把臉緊貼在他的胸膛上,一隻手輕輕的拍打金曉崗的後背,好似母親安慰兒了一般:“我知道我知道……”
外邊下著有幾分涼意的秋雨,而房間裏,卻醞釀著別樣的溫情和浪漫。
就要離開生養阿月的村莊了,阿月悄悄的落淚,金曉崗也特別難受,長途汽車還是絕情的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