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

十二

河流是個徹頭徹腦的陰謀家。他安排金曉崗去放鬆的目的,原本是找人暗算金曉崗的,可是,有沒有料到金曉崗福大命大,躲過了這一劫。這或多或少讓河流有些失望。但是,河流知道,金曉崗他應該是個明白人,知道他河流想幹什麽。如果他知難而退,也就達到了警告他的效果,要是金曉崗還不相識,他河流還是繼續讓他難堪,甚至要了他的命。

其實,就在河流知道金曉崗從醫院出來時,他就惱羞成怒,怎麽也想不通金曉崗居然汗毛未動。他隱隱的擔心,這是不是自己將要失敗的征兆,他心裏憑添許多恐慌。

河流安慰自己,金曉崗能躺過這次,純屬巧合,他就不相信他金曉崗跑得了初一還跑地過十五,一個更為陰險的計劃,又在他腦海裏逐漸形成。

河流準備,在實施下一個對付金曉崗的計劃之前,先把金曉崗和那些**舞女的照片搞出來,管他有多大的作用,總之,隻要對金曉崗不利的事情,他就要利用到位。河流清楚,上次金曉崗和西西的**照片沒有引起注意,原因有兩個,一是因為照片是電腦組合的,另外一個原因是西西的背景太特殊,所以失敗。而這次不同,照片是絕對真實的,看你金曉崗還有什麽招。

河流如上次一樣,吩咐下邊的兄弟把預先拍好的照片,洗了兩千多張,分別散發到報社、報社宿舍區、省委機關大院、省公安廳大院和市公安局大院。

第一次的照片事件還沒有個結果,這第二起又來了。張鐵山當天就接到了三個讓他去匯報情況的電話。省委、省公安廳和市公安局。這讓張鐵山大為光火。

這一次,張鐵山沒有讓金曉崗好過。讓接到通知之後,立即召開了領導幹部會。張鐵山開門見山的說:“金曉崗,你還幹不幹工作,還要不要幹,現在的報社原本就不安定,你一個副總編,整天把報社攪得不得安寧,我天天為你滅火,你這個副總編合不合格,我看是個問題。”

因為這件事情,又與上次的照片事件聯係起來,原本就不希望這件事情再鬧出來的龍霞,這次也同樣對金曉崗提出了嚴肅的批評。

倒是隻有郝同,這次卻對金曉崗表示了同情,並勸張鐵山和龍霞說:“我說兩位,你們不要激動嘛,這件事情金副總編是有錯誤,但是,不要一棍子打死一個人,要一分為二的看問題。我看啦,該向上級解釋的還是要解釋的。至於金副總呢,也要好好檢討自己。”他的一番話,讓張鐵山和龍霞的氣才消了下來。實事求是的說,並不是金曉崗有理,按理說張鐵山完全有理由向上級建議,撤消金曉崗副總編的。但是他們沒有想到郝同在這個時候,非但沒有人雲亦雲,反而站了出來,講了幾句公道話。

張鐵山和龍霞原本對金曉崗就不錯,隻是這件事情讓二位傷透了腦筋,才說出那些衝動的話的。郝同這樣講了,張鐵山和龍霞也就順水推舟,又改變了說法。

金曉崗的確沒有料到河流的這個邀請,給他帶來這麽大的麻煩,想起來就後怕。事情能引起這麽大的反響,是河流極願意看到的。

河流不斷的通過各種途徑打聽,金曉崗會受到什麽樣的處分,能不能動到他副總編。可是,從各方麵都沒有找到確切的答案。他不得不在一次想到了郝同。

這一天,河流來到了郝同的辦公室,郝同問:“有事,河流?”

河流嬉皮笑臉的對郝同說:“郝叔,你能不能幫個忙?”

“那得我幫得了。”郝同提防著說。

“這個忙,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就看你願不願意了。”河流說。

“是啊,你說說看。”

“你能不能明確的告訴我,金曉崗會得到什麽結果?”河流說完,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郝同。

“河流啊,金副總編的事,也是你能瞎參合的,什麽得到什麽結果?你在說什麽?”郝同對河流的這種言行極為不滿。

“郝叔,你別生氣,我不是請求進步嗎?問問有什麽不同可以的?”河流還是嬉皮笑臉的。

“不知道,要問你問張社長去,不要在我這裏來瞎嚷嚷。”郝同幹脆下了逐客令。

“好了,你別生氣了,就當我沒說行了吧?”河流也會見風使舵。

從郝同的態度裏,河流明白了金曉崗不會因為照片的事情中箭落馬,他還得加緊籌劃他的下一步計劃。他找來手下的兄弟,如此這般的交代了。

手下人問:“要是他不走那條路呢?”

河流說:“反正你盯死,他第一天不走,第二天會走,第三天不走,第三天會走,一定要選準時機,確保一次成功。”

手下人說:“大哥,你這樣說我就知道該怎麽做了,也就是說在幾天之內一定完成,這沒問題,我還以就是一次搞掂呢。”

河流把金曉崗的車牌號,車型和汽車的顏色告訴了手下人,他要蓄意製造一起車毀人亡的慘劇,來實現自己的理想。

河流的手下人,一連三天都來報社,仔細觀察金曉崗上班下班的路線,時間,習慣。按河流的指示,他們想確保一次成功,看來還真下了一番工夫。河流也每天若無其事的上班下班,他在等著那個屬於他的好消息。

金曉崗挨了批評之後,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太穩定,所以他上班開車的習慣,這幾天突然改變了,弄得河流非常被動。河流手下的那幫人,每天要吃要喝的,就是不知道金曉崗何時開車上班,河流心裏非常著急,嘴上卻對手下兄弟說:“你們怕什麽,繼續等,時間越長準備會越充分嘛。”

可是時間一長,河流手下的那些人,心裏開始犯嘀咕:是不是金曉崗發現了他們?還有人問,不會是河流拿我們開涮吧,要是我們一行動,他就舉報怎麽辦?那幫人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萬一是河流設的套,他們就死定了。

於是,第二天,那個領頭的找到河流,要求先付十萬定金,不然,兄弟們不會幹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河流也預先沒有想到的。河流不想前功盡棄,咬咬牙,先付了十萬。

河流自己也加入了親切打聽的行列,這天,他打探到河流有可有開車,於是馬上吩咐手下人注意,考慮行動。

那幫等候了五天的歹徒立即行動起來,他們先後準備了兩套方案,出動了兩輛汽車,決定一前一後對金曉崗的汽車實施包抄,然後把他擠到死角裏麵去,在過大橋的時候將其擠下河裏去。河流蹬上了一座建築物的頂端,帶了望遠鏡,準備欣沉他的傑作。可是,河流在建築物的頂端一等就是三個小時,還沒有見金曉崗的蹤影,他有幾分沮喪。建築物高空的風很大,把河流的長發吹的亂蓬蓬的,他活象一個流浪漢。他氣急敗壞的對手下人喊:“你們是幹什麽吃的,到底做不做得了事情?”

沒想到那幫人也不依不饒,說:“這不能怪我們,是你的情報失誤。”

河流說:“我現在就要見你們,你們立即來見我。”

見到的那幫凶煞惡神的地痞,河流說:“我看,你們也不是做事的料,隻回作弄我。你們說說,你們幹不幹得了?”

“當然幹得了,隻要時機成熟。”

河流問道:“什麽叫時機成熟,他一輩子都不開車了,你們就等他一輩子?”

“哦,大哥你的意見,除了車禍外,還能用別的措施?”

“你們自己看作辦吧,最多還給你們一周時間,如果還辦不成,我就隻有另請高明了。”河流說。

“別別,大哥,你放心,一周時間,我們盡力,我們盡力。”

見過那幫地痞,河流無精采打的回到報社。他不好直接去找金曉崗打聽他的行蹤,那樣就會露餡。河流思前想後,想到了除郝同之外,另外的一個人可以利用的人——阿月。

阿月和他同在省委大院長大,雖然兩家沒有什麽交情,但彼此是知道些情況的。他們倆小時候,河流的老爸和阿月的養父都還是一般幹部,河流老爸是一個普通秘書,阿月養父是一名普通的宣傳幹部。那時候省委大院的孩子太多了,河流和阿月因為家庭不顯赫,另的孩子誰也不會在乎他們的存在,偶爾孩子們在大院裏聚會,他們兩人都屬於被排斥在外的那類,打頭的自然是那些達官貴人的孩子,他們隻能遠遠的站在一邊觀望,有時還不得不為那些高貴的孩子王們鼓掌。

很小的時候,河流就知道阿月不是親生的,為這件事他還問過自己的母親,從母親那不屑的語氣裏,河流自然也開始藐視阿月,認為不是親生的孩子,是莫大的恥辱。所以他們的交往一直很淡漠。直到上了高中,兩人都沒有真正的說過話。

河流上大學的時候,阿月也上高一了。考上大學那天,河流顯得特別興奮,在大院裏得意的漫步,所有的大人見了都稱讚道:這孩子多有出席。每當這時,河流就倍覺驕傲,也就是從那時起,河流知道被別人賞識是多麽重要。那天阿月下自習回來,正好在大院門口遇見了河流,阿月也知道了河流考上了大學,所以看他的目光也是羨慕的。河流首次對阿月說:“你才回來?“阿月說:”是呀,你明天就要走了?“河流更是興奮:”你怎麽知道的?“阿月說:”全大院的人都知道。“河流說:”每事兒,人走了,我們還可以聯係嘛。”阿月臉紅紅的,走了。

河流記得自己真的給阿月打過電話,希望阿月能給他寫信什麽的。可是後來,阿月硬是沒有給他寫過一封信,也沒有給他打過一次電話,他們也就互相忘記了,好象他們並沒在大院裏說過話一樣。每年暑期和春節,大家都回來了,在大院裏見麵,也隻是互相點點頭就過去了,誰也沒有提及過去的事。

後來兩人大學畢業之後,都先後回到上京市工作,一個在公安,一個在在晚報社。彼此是很陌生的,直到河流進晚報那一天,阿月見到河流之後,兩人才算是真正的第二次說話。河流記得阿月說:“我們又在一個院子了。”那天他們還談了很多。可是後來,阿月還是冷淡他,也可能是阿月了解他在公安裏的那些不良的事情了。但不管怎樣,他們畢竟在一個大院的長大出來的,有好多事情,阿月還是盡了力幫過河流的,因為那時河流剛到報社,所有的情況都不熟悉,他確實需要幫助。在河流的印象中,阿月是個講原則的女孩,可能是受她養父的影響。

河流決定去找阿月打聽金曉崗的近況。

見到阿月,河流說:“你看,我們一個大院出來的,好久沒有坐下來聊聊天了。”

“河大主任,你可是個大忙人,我想,你到我這裏來,恐怕不隻是為了來聊天的吧?”阿月一開始就不相信。

“阿月,你把我往好處想不行嗎?一見麵你就不給我麵子?”河流說。

“你真的沒有別的事?”

“沒有,隻是來看看你。”河流說。

“你是來打探我的老底吧,我們現在可是競爭對手。”阿月直言不諱的說。

“對呀,我們是競爭對手啊,阿月,我幾乎忘了這場事了,我隻記得金曉崗,反倒把阿月忘了。”河流笑著說。

“這也不奇怪,我的分量不夠嘛,不會給你構成威脅的,當然可以不放在心啊。”

“阿月,可不能這麽說,你想呀,我們從小在一個大院長大,彼此再怎麽樣也還是熟悉的,從心裏上講,那是不把你當外人了。”

阿月嘻嘻的笑:“不當外,當什麽人?”

“不能說是內人,那樣你不願意,可能當親人,對,就是這種感覺。”河流故作親密狀。

“算了吧,河主任,誰相信你的鬼話,留著甜言蜜語去對幼稚的女童講吧。”

河流說:“我可是認真的,阿月。好了不說我們了。阿月,你說金曉崗現在在忙些啥呢?”

“這我怎麽知道,你不會去問他。”阿月漠不關心的說。

“聽說他病了?”河流問。

“難道你會不知道?”阿月反問他。

“我知道哇,可是,他現在好了沒有。對他,我還是關心的,但是,我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婆婆媽媽的去問人家好了沒有呀,那些瑣事吧。”

阿月說:“那倒也是啊,那樣還像個男人嗎?”

“你們女孩就不一樣了,你可以問問呀,一來嘛可以讓人覺得你們可愛,二來嘛也是真的關心同誌,你說是不是。“河流慫恿著。

“你別說,我還真有幾天沒見到他了,哎,你說他會怎麽樣呢?“阿月問。

“你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

阿月果真撥了電話,家裏沒人接,辦公室也沒有人接,手機也成了盲音。阿月有些急了,又撥通了龍霞的電話。

“龍副總編,你知道金副總編的去向嗎,他的電話怎麽沒有人接,你說,會不會出了以外?”阿月焦急的說。

“傻丫頭,沒事的,他這幾天和王欣一起,在省委宣傳部學習呢。怎麽,你不知道?”龍霞問。

“哦。”阿月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你找他有急事嗎?”

“沒有,我想找他聊聊。”

“哦,他應該是明天回一趟報社,匯報情況,至於學習多久,要等他回來之後才知道。明天你可以找找他的。”龍霞說。

“謝謝你,龍副總編。”阿月掛斷了電話。

這個消息對於阿月不過是個金曉崗還平安的信息,河流卻入獲至寶。

告別了阿月,河流那陰險的一麵又**無疑。他拿起電話,對他手下的人說:“你們到老地方去,我一會就趕到,我有事情給你們講的。”

“又有什麽事,大哥?”

“到了就知道了。”河流不耐煩的掛了電話。他心裏想:這回可不要在拖下去了,免得夜長夢多,一定讓他們明天就動手。

見了那幫地痞,河流把自己的意思講了,那些地痞不同意,說:“改變了地點,難度加大了,省委過去那段路,警察最多,風險太大了。實在要幹,也可以,那就要加錢。”

河流盯著他們問:“加多少?”

“最少八萬。”

河流思考著,沒有立即回話。地痞的其中一個人說:“我看算了,那段路麵,我說哥兒幾個,你們當真不想多活幾天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那幾個人一起說:“是呀,大哥,你就別為難我們了,要是我們被逮住,對你也沒有什麽好處的。”

河流正為他們提出的價碼發愁,就問:“那你們說,要等到什麽時候?”河流內心焦急的因數很多,他是擔心金曉崗這次去省委宣傳部學習之後,回來就內定他做執行總編輯,給他造成被動,要是內定了再行動,即便是把金曉崗弄殘了或是弄死了,他河流那個時候也不見得能坐上執行總編輯的位置,所以,他覺得,一定要在這幾天幹掉金曉崗。

“大哥,時間長一點沒有關係,關鍵是要達到目的,你看盲的行動,目標暴露了,還不一定能達到目的,你說,這不劃算呀?”

河流不耐煩的說:“我現在就是要搶時間!”

那幫地痞麵麵相噓,領頭的半天才說:“好吧,大哥,但是,有個條件,你現在必須給我們先加十萬,你清楚,這是我們兄弟用命在賭!”

河流一字一頓的說:“錢,可以馬上給你們,你們的活,一定要幹得漂亮!”說完把支票丟給了那個當頭,就揚長而去。

金曉崗的汽車剛開到開發大橋上,他就覺出了不對,那一前一後的兩輛車老是,朝他車上擠,他想加速,前邊那輛車卻死死的攔住了他的去路。金曉崗對坐在車上的王欣說:“趕快報警,情況危險。”王欣當即撥了110。

這個時候,金曉崗他們的汽車已經到了橋的中央,沒想到前邊那輛破舊的轎車突然一掉車頭,橫在了公路中央,後邊那輛橋車,卻加大了油門向金曉崗的轎車衝來,金曉崗怎樣也躺不過去了,汽車被撞到了大橋的欄杆上,欄杆紛紛揚揚的掉到了河裏,而汽車,卻奇跡般的懸在了橋上。

汽車上的幾乎是所有的玻璃都碎了,金曉崗和王欣都倒在了血泊中。那夥歹徒見公安行動了,沒來得及進一步采取措施,拉著傷心病的就上了前邊的那輛汽車,一溜煙的逃跑了。金曉崗和王欣都受了傷,又受了驚嚇,一時在破碎的汽車裏出不來。他們沒想到,撞他們的那輛汽車居然“轟隆”一聲爆炸了,金曉崗和王欣同時暈了過去。

他們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的病床上。金曉崗剛一醒來,腦海裏就出現幾個字:蓄意謀殺。

在他們清醒之後,公安機關就對他們做了筆錄。金曉崗和王欣都詳細的回憶的事發當時的情形,但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那輛逃跑的車輛的車牌號。

金曉崗和王欣都受了嚴重的內傷,但是,醫生明確告訴他們,沒有任何生命危險,最多一周就可以出院。

金曉崗接連來處了一起又一起的事情,張鐵山不得不把所有的情況,對公安機關作了交代,並希望公安機關提供安全保護。公安部門立即作了周密的安排,在金曉崗的身邊,實施秘密的保護措施。

見到張鐵山,金曉崗第一次流淚了。

“社長,我又添亂了。”

張鐵山看著眼前這個屢受驚嚇的年輕人,說:“小金,你不要擔心,組織上不會怪罪你的,你就安心養好病,相信組織,相信公安機關,很快會真相大白的,你一定要堅持,啊,有我老頭子和你站在一起,我們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就不相信,在我們這個法製國家,就會拿他們那些圖謀不軌的沒有辦法。”

金曉崗點點頭。

王欣也對金曉崗說:“金副總編,你不要怕,有我們大家在呢,相信邪惡是戰勝不了正義的。”

龍霞在金曉崗身邊,沒有說什麽話,用眼神安慰著他,離開金曉崗的時候,龍霞握緊金曉崗的手,眼裏浸滿了淚水。金曉崗慚愧的閉上了眼睛,兩滴晶瑩的淚珠掛在臉上。

那個漂亮的護士走過來,替金曉崗搽去了淚水,輕聲說:“不是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嗎?我的男子漢,今兒怎麽拉?“

金曉崗說:“還有一句你不知道,隻是未到傷心處呀!”

整個病房傳來了笑聲。

河流策劃這起車禍謀殺,前後為他花去了二十多萬元,按他的設計,他是想置金曉崗於死地的,可是,這次,他又失敗了。不但如此,他隱約感到,公安機關已經盯上了他了。

很多情況證明,河流的問題在不斷暴露,公安機關不斷的抓住線索,這或多或少讓河流產生了擔心和害怕。他把那幫參與撞車的地痞全部送到了外地,一個也不準他們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