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353—356 書記市長先後質詢 危局大逆轉
177書記市長先後質詢
漢浩浩的舉動都發生在李非眼簾下的，她當然明白漢浩浩此刻的心情。她擰開一瓶“亦菲牌”礦泉水，遞給他說：“你也不要太著急了，想仔細一點，很多事情冷靜一些有好處。”
漢浩浩瞥了他一眼說：“要好處？是啊，應該冷靜，可是商務局這個做法，叫人怎麽冷靜啊？”
李非說：“怎麽不可以冷靜呢，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主要是領導責任，現在不就是該你行使領導責任的時候嗎？我明白，周書記和王市長過問這事一定隻是遲早的事，所以我也主張你及早應對。”
漢浩浩不得再一次撥打了商務局的值班電話。值班人員說：“漢副市長，局長已經趕到了辦公室了，一會就給你匯報相關情況。”看來，商務局也緊張起來了，大星期天的，局長同樣趕回了辦公室。
局長的電話終於在千呼萬喚中來了。局長低聲下氣地說：“領導，你好。”
漢浩浩說：“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你現在馬上起草一份報告，詳細地將如何向報社披露‘五朵金花’的事情說清楚。寫完之後，你就用電子文檔發我，隨後準備給宣傳部，王市長和周書記各一份。至於這麽處理你，你聽候通知吧？報告要在兩個小時之內拿出來。”說完，他就將電話掛斷了。
和他通電話的局長一肚子委屈，實際情況不是漢浩浩想的那樣的。昨天商務局是召開了一個小型的新聞發布會不假，但是會議的主題並不說這個“五朵金花”的事。主要是通報上一階段的控製物價上漲的新聞。當然，這一條新聞個新聞媒體也是做了相關報道的。隻不過沒有“五朵金花”的新聞做得大，所以也就被淹沒了。昨晚的新聞發布會局長本人根本就沒有參加，是在家的一位副局長主持的。也不知道是日報的記者還是晚報的記者發現了下一階段商務局的工作計劃，上麵就寫到了“五朵金花”的事情。媒體本來對一切都是充滿了好奇的，也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允許，幾家市內媒體也就私自複印了這一份內部資料，沒想到媒體居然就這樣將這條新聞發布出來了，而且還這樣有聲勢，影響麵這樣大。商務局本身也是始料不及的。
當局長將這個情況詳細的匯報之後，漢浩浩突然覺得又看到了一絲希望。自少，這個主要責任還是在新聞媒體，不在他主管的商務局身上。於是他的語氣有所好轉，對商務局局長說：“好了，既然是這樣，你也得在兩個小時之內完成這個報告，第一個要送的就是市委宣傳部，另外，我建議你馬上和宣傳部的分管副部長聯係，讓他心裏有所準備。不管怎樣，責任都要由新聞單位來承擔的。”安排了這一切，漢浩浩的心裏才好受了許多。
雅蘭回頭說：“看來，你這個副市長也不容易啊。”
李非說：“你就不要說這些不痛不癢的話了，讓你哥安靜一會，還有事情會發生的呢。”
也就是過了一刻鍾，市委辦公室的電話也就打過來了。電話是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打過來的。語氣十分的不客氣：“是漢副市長吧？”
漢浩浩連忙說：“你好，秘書長。”
秘書長生硬地問：“‘五朵金花’是怎麽回事？你怎麽能這樣呢，市委市府的主要領導都不知道這個事情，你也敢在媒體上公布？是誰給你的這個權利啊？我現在不想聽你的解釋，情況剛才宣傳部部長也給市裏麵的主要領導做了匯報，你現在可要有思想準備，如何解決這個難題？好了，我不和你說了，周書記要給你講話呢。”
漢浩浩隻能認真的傾聽，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秘書長就將電話遞給了周書記了。可以想象，秘書長就和周書記在一起的，剛才秘書長的話，實際上也是代表周書記的意思，隻不過是借了秘書長的嘴來說的。要不是商務局給他提供了新情況，他的心裏可就沒底了，幸好商務局傳來的情況讓他還不至於一點底氣都沒有，還沒有和書記講話，他的大腦快速地思考著如何與周書記解釋。
周書記自然沒有秘書長那樣鋒芒畢露，隻聽見他聲音低沉地說：“是漢副市長嗎？”
漢浩浩連忙說：“周書記，是我。”
周書記說：“剛才秘書長給我匯報了宣傳部那邊的情況，也看了今天的報紙，我也覺得有幾分的唐突，你能解釋一下原因嗎？不過，我得說清楚，這件事我還沒有來得及和王市長溝通。這樣吧，你現在要是有時間，你可以給我介紹一下情況，如果沒有時間，你就先給王市長匯報好了。”
漢浩浩當然清楚，要不是書記本人很生氣，很著急的話，他怎麽可能讓秘書長先打他的電話呢，就是要詢問，他也一定是先問王市長啊。他都還沒有來得及給王市長匯報，足可見事情在書記看來是多麽嚴重。他連忙說：“我現在就給書記匯報吧……”他把剛才搜集到的宣傳部那邊的情況和商務局的情況都完整的匯報了，然後說：“情況就是這樣，我現在已經讓他們把材料送到宣傳部和王市長，還有你的辦公室。最多也就是一個小時好情況匯報就會送到了。”
周書記本來就很賞識他的，從內心來說，怎麽也不希望他在這樣的小事情出岔子。聽了他的解釋之後，語氣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在回省城的路上啊？路上要注意安全啊，聽說今天的高速公路上有濃霧啊。這樣吧，我看看送來的情況匯報之後，我們在聯係吧？”
掛斷電話，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還沒有過去一分鍾，市政府秘書長的電話就過來了。秘書長顯然也內心不滿，說道：“漢副市長嗎？王市長找你呢。”也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就將電話遞給了王市長。
王市長向來就是一個大炮筒子，很有當年彭德懷的架勢，聽了秘書長匯報今天日報晚報刊登的消息，當即氣得七竅生煙。拿過電話就說：“漢副市長，玩笑開大了吧？”
漢浩浩立即說：“市長，我本來第一時間要向你匯報的，剛才周書記打電話來詢問情況，我就一直在給他匯報呢。王市長，你先不要生氣，你聽我把話說完……”他沒有給王市長插話的機會，一股腦把情況說了，最後說：“事情的始末就是這樣的，我也根本就不知道會發生今天這樣的鬧劇。”聽完漢浩浩的匯報，電話那邊的王市長沉默了。漢浩浩聽見秘書長對王市長說：“市長，書記的電話。”
王市長也就對漢浩浩說：“好吧，先這樣，一會我們再聯係。”
漢浩浩明白，自己這一關算是過去了，現在就要看周書記和王市長怎麽決定了。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市裏麵的幾家報社和電台電視台的記者為了搶新聞，發布了這個沒有經過市領導同意的新聞，處分一定是不可避免了。可以想象，現在領導裏麵最為焦頭爛額的一定是市委常委、宣傳部部長了。這一次，他真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口水，及其平靜地說：“今天的午飯，我想我應該有胃口了。”一場有驚無險的事件就這樣過去了。李非抱緊了他，在他臉上親吻了一口，正巧被回過頭來的雅蘭看見了，雅蘭嘟囔道：“你們怎麽在公共場合上演少兒不宜啊？”幾個人發出一陣會心的笑聲。
178危局大逆轉
路上的插曲過去了，漢浩浩的心情似乎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主動問雅蘭：“你今天是不是還要醉倒一次啊？”
雅蘭佯裝幼稚地問：“為什麽呢？”
李非說：“這還用問啊，今天你是主角啊？你不帶頭喝酒，我們誰喝得起勁啊？”
雅蘭其實是個性情中人，真要遇到什麽開心的事，不要說喝醉了，就是在出格的事兒，她也是做得出來的。於是回頭說：“好啊，李非姐，今天你要不陪我，你就不是好姐姐。”
說話間，轎車已經開進了緯舒購置新房的小區了。雅蘭也有一套房子緊挨在一起的。雖然每次都和雅蘭一起回省城來，但是漢浩浩和李非還真沒有進入過這個小區。這件事一直讓緯舒覺得遺憾。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緯舒就將這一次的聚會安排在新家了。也好讓漢浩浩和李非能找回一種回家的感覺。
一進門，緯舒和漢高天已經在門口等候了。漢浩浩三人手裏也都沒有閑著，漢浩浩手裏拿了白酒，雅蘭拿了洋酒和紅酒，李非則提了給兩位老人的補品。緯舒看見他們三個人，十分開心地說：“看見你們這個摸樣，每個人都大包小袋的，很想街市上的搬家隊呢。你們幾個小家夥也是的，不回來就很久不回來，一回來又帶這麽多東西來幹嘛呢，你們一走，我和你爸也很少在家吃飯的，這不是浪費了嗎？”
李非說：“沒事的媽，放在這房間裏麵慢慢吃吧。”
“李非呀，就你的嘴巴甜，我就喜歡你這個甜得像蜜一樣的嘴巴呢。”緯舒讚歎道。
雅蘭卻撅嘴說：“媽，我呢？”
緯舒連忙說：“哦，對不起，還把這個寶貝女兒給忘了，你們兩個啊，都是媽的心頭肉呢，我都喜歡呢。”
雅蘭這才說：“這還差不多，嘻嘻。”
飯菜還沒上桌之前，緯舒對漢高天說：“老頭子，你關照一下廚房啊，我帶李非他們去看一看他們的房間。”說話間，對李非和漢浩浩說：“你們難得來這一趟，我帶你們看看你們的房間吧？”
緯舒給他們的房間布置得格外優雅，房間裏麵的陳設全部都是西式的。與客廳和整套房屋的風格完全不同。裏麵連著兩個小房間，一間書房，另一間琴房和健身房。書房裏麵布置得跟外雅致而安逸，琴房裏麵放置了鋼琴和幾件時尚的健身器材。
這一切，讓李非看後非常感動，仿佛回到了快樂的童年。她十分感動地說：“媽謝謝你。”她說這話的時候，雅蘭的臉上卻格外的暗淡，似乎要哭了。漢浩浩輕輕地拍了她的肩膀，她知道她為何而想哭。她也需要慈祥的母愛呢，看見緯舒對李非這樣好，她能不感到一絲失落嗎？她的變化，早就讓緯舒看在心裏了。
緯舒和幾個人走出漢浩浩和李非的房間之後，緯舒說：“現在我們該去看看女兒的小窩了。”雅蘭心裏掠過一絲驚喜，莫不是我也會有意外的驚喜嗎？她的房間鑰匙是在緯舒手裏的，所以她房間裏麵的裝修和擺設也是她一手布置的，當然雅蘭是完全不知道的。
進入雅蘭的房間，讓大家覺得奇怪的是，她的家具和臥室的擺布陳設幾乎與漢浩浩的臥室如出一轍，這讓雅蘭大喜過望，黏貼到緯舒的身上，也深情款款地說：“媽媽，謝謝你。”
緯舒滿足地說：“謝我什麽呀，隻要你們不嫌棄我的眼光，我也就滿足了，我也隻有你們這幾個孩子了。”其言語之間充滿了質樸的真情。隨後緯舒說：“我有一個請求你們能滿足我嗎？”
幾個人都說：“媽，你說吧。”
“你們幾個今晚一定要住在這裏，媽還就沒有體會過家的味道了。你們幾個一走啊，我就睡覺也感覺孤單呢……”緯舒的話，有幾分憂傷。漢浩浩望了李非一眼，李非立即說：“嗯，好的，就住這裏，就住這裏。”隻要他們兩人能住下來，雅蘭自然也是十分開心的。她補充說：“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啊，一會不管有什麽情況都不許反悔？”
李非點點頭，漢浩浩自然也就沒問了。
熱騰騰的菜肴端上了桌，晶瑩剔透的酒水斟滿了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為雅蘭榮升副局長幹杯祝賀。剛剛酒過三巡，漢浩浩的電話就響了。漢浩浩說：“你們繼續盡興，是市委辦公室來的，我接個電話就來，你們繼續吧。”說著，他就進了他的臥室裏麵的小書房，一屁股坐在電腦前接聽電話。因為他大致斷定周書記不會發火，所以接電話的姿態也是很從容的。
電話還是市委秘書長打來的，這一次明顯就沒有剛才的火藥味了。秘書長說：“是漢副市長吧？”
漢浩浩說：“秘書長你好。”
秘書長說：“給你通報一個情況，也算是一個決議。”
漢浩浩說：“好的，秘書長倪等一會，我拿一個筆記本。”
他攤開筆記本，就聽見秘書長說：“今天的這件事情已經基本查證落實了，就是因為新聞單位搶發新聞造成不良後果。書記和市長還有相關的常委們召開了一個小會。對這件事情形成了一個初步的決議。第一，對這一次搶發新聞的新聞單位領導和責任人給予不同的處分，責令宣傳部近期對媒體單位進行一次全麵的教育整改。第二，鑒於這個消息已經在社會各界形成了巨大的影響，同時也引起了省上有關部門的重視。所以，市裏麵也隻能將錯就錯了。現在需要你做的工作就是盡快落實這幾個品牌，盡快推出文章中所闡述的幾個行業，確定明確的發展路線圖。第三，下一周你會同宣傳部的相關領導一起商議一個完整的宣傳規劃，一定要有步驟，有計劃的推進這幾項產業，要在市民麵前兌現今天新聞單位所發布的這些消息是真實有效的……”這對於漢浩浩來說，完全是一個意外的驚喜。他原本以為這件事情之後，李非提出的“五朵金花”就要泡湯了，沒想不到事情還發生了這樣的化學相應，他也就省去了層層匯報，也省去了很多人對他的質疑和疑惑，他可以放開手腳實施他的階段性品牌推廣計劃了。
他重新回到餐桌上，滿麵笑容地對李非說：“現在，你可以高枕無憂了，也可以通知劉亦菲加足馬力生產和宣傳，‘亦菲牌’的啤酒和礦泉水，已經鐵定進入了蜀南市品牌戰略推廣的第一第二個品牌了……”
李非樂嗬嗬地說：“我就知道，你是憨人有憨福呢。”
雅蘭舉杯說：“來來來，我也祝你們二位旗開得勝。”隻有漢高天和緯舒一愣一愣的，麵對兒女們的話，就像聽天書一樣的朦朧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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