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力士對羅格的發明能力深信不疑。他相信羅格能在未來,給魔法界帶來一款卓越的飛行器。但是現在,傲羅們需要的是其他東西。

“你能為我們打造一套防護裝備嗎?”他出聲詢問,語氣中帶著一絲迫切,“能夠抵禦惡咒的那種。”

羅格微微頷首,壓低聲音說:“你是說,能抵擋不可饒恕咒的那種?”

“那種惡咒怎麽可能被擋住。”德力士當即搖頭,“我指的是,能夠抵禦除你武器這種級別的東西。”

“這很簡單。”羅格笑著說,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你知道巨怪嗎?它們的皮膚天生具有抗魔法的能力。巨龍皮也有類似的效果,隻是成本過於高昂。”

他從衣領裏掏出一條銀色蛇骨項鏈,項鏈上鑲嵌著一顆閃爍的寶石。

他給德力士介紹道:“這是阿卡迪婭護符,一種能夠充能的煉金物品。它每天能夠提供一次抵擋普通咒語攻擊的保護效果。”

“不過到現在為止,我一次都沒用過。”羅格思索片刻,接著說,“還有一種在霍格沃茨學生中非常流行的抵擋惡作劇咒語的方法。如果將這種咒語施加在普通的衣物上,也能產生一定的防禦效果。”

“至於不可饒恕咒,也不是不能防禦。”他故意提高音量,確保身後的人都能夠清晰地捕捉到每一個字。

除了魔法部,鳳凰社也是潛在的優質客戶。甚至於,伏地魔能夠屈尊,他也不介意將防護物品賣給食死徒。不過有可能他們買了也不敢用。

果然,他的話引起了飛行掃帚上幾個人的注意,甚至連鄧布利多的目光也投了過來。

在鄧布利多廣博的魔法知識中,能夠抵擋不可饒恕咒的方法寥寥無幾:福克斯尾羽製成的孿生魔杖之間、福克斯本身、傳說中的老魔杖,以及最為樸實的牆壁。

盡管後者聽起來有些荒謬,但魔法界最惡毒的咒語確實無法穿透它。

“想象一下,如果每位傲羅都隨身攜帶一根石柱……”羅格提議道。

德力士立刻打斷了羅格的設想,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羅格,我們可不是巨龍,沒有那麽大的力量。”

他直言不諱的指出其中的問題:“而且,如果有時間從口袋裏掏出石柱,為什麽不利用那點時間來躲避攻擊呢?”

“哦。”羅格應了一聲,語氣依舊平靜的敘述:“我聽說有一種來自西藏的神秘骨鏈,能夠抵擋一次不可饒恕咒的攻擊。”

哈利的心髒猛地跳了一下,“骨鏈”一詞觸動了他的記憶,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塞德裏克。

他記得從第一場三強爭霸賽到那個黑暗陰森的墓地中,塞德裏克的手腕上似乎一直纏繞著骨頭製品。他有些懷疑,那就是羅格提到的西藏骨鏈。

“西藏離我們太遠了。”德力士搖搖頭,他思索片刻,認真的說道:“我們可以從魔法部找到巨怪皮和龍皮的存貨,然後交給摩金夫人去製作防咒服。至於你說的那個抵擋惡作劇的咒語,能教給我們嗎?”

他頓了頓,接著說:“至於你戴的阿卡迪婭護符,小巧隱蔽,魔法部至少需要五百條。”

羅格微微張大嘴巴,自己好像把雙胞胎未來的大生意搞黃了。但他旋即展開笑容,用輕快的語氣回應:“那是鐵甲咒的衍生版,我回去就寫給你。到時候,你們可以把咒語施加在普通衣服上。”

“至於護符,當然可以製作,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小天狼星在一旁聽著他們討論,這兩個家夥心中完全沒有尋找雷古勒斯遺體的那份沉重。

他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回頭對哈利大聲說道:“聽到了嗎?這就是冷血的純血巫師。他們隨時隨地關心自己的利益,他們是一群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對隻關心個人利益的德力士和羅格感到無比的厭惡。

對於小天狼星直接而尖銳的指責,羅格隻是聳了聳肩,沒有出言反駁。他接受了對方的批評,也理解他的心理。

但是,守護生者遠比悼念死者有意義。

隊伍的氣氛因此變得有些尷尬,德力士也回到了他一貫的謹言慎行,默默地低著頭,專注於前方的飛行。

羅格則抽出魔杖,輕揮一下,將一個瓷杯變形成一張平整的桌麵,讓它穩穩地懸浮在魔毯上,與魔毯保持著一個合適的夾角。在桌麵的左上角,甚至安裝了一盞散發著橘黃色光芒的台燈。

一根速寫羽毛筆懸浮在桌前,隨著羅格的思緒,它開始自動繪製出各種圖案。

他的腦海中首先浮現出德姆斯特朗的老式帆船,羽毛筆將他記憶中的寒鴉號細致地繪製出來。但很快,他覺得這些設計缺少現代感,於是重新繪製了一座圓盤形的宇宙飛船。

正當他陷入沉思,考慮著應該選擇哪個設計來建造時,克利切突然指著海邊的懸崖,打破了空氣中的沉默:“石窟就在那裏。”

小天狼星猶如一枚火箭,瞬間衝出隊伍,飛快地消失在前方。緊接著,哈利、盧平等人也提高速度,一個接一個地從羅格的耳邊呼嘯而過。

最終,隻剩下羅格一個人悠閑地坐在魔毯上。他按照克利切的指引,緩緩地在海平麵上往前飄。

此刻的東方,紫色霧靄正在漸漸消散,晨曦努力地從洶湧澎湃的海浪中掙脫出來。盡管黑暗的海洋竭盡全力,卻無法阻止太陽從遙遠的地平線上升起,帶來光明和溫暖。

鄧布利多和其他人已經落在懸崖上,他們好奇的打量著下方陡峭的石壁。

在海霧的侵蝕下,礁石顯得更加粗糲而堅硬,表麵光禿禿的,甚至連海藻都無法附著。一波波激烈的海浪不斷撞擊著這些礁石,無數泡沫在海水中翻騰,試圖攀爬上來。

羅格輕輕地踢了泡沫幾下,海浪立刻湧了上來,泡沫更多了。他帶著克利切迅速往上爬,同時仰頭向鄧布利多等人喊道:“現在是漲潮期,入口被海水淹沒了,你們不下來嗎?”

然而,海浪撞擊礁石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將他的呼喊聲完全擊碎。

鄧布利多似乎想起了什麽,他的記憶回到了幾十年前。於是,他指著遠方的山腰,嘴裏念念有詞,似乎在講述某個重要的事情。

“真不是個好地方。”羅格暗暗吐槽,手裏的麵包又被海水打濕了。他往上瞧了兩眼,自言自語:“也不知道他們在上麵幹嘛?”

此時,太陽尚未完全升起,黑夜的殘黨更加濃鬱。它們遮蔽著整座山崖,不讓懸崖上的巫師們發現它的小秘密。

“那裏是湯姆生活過的孤兒院。”鄧布利多對周圍的巫師解釋道,“那裏有個勉強稱之為村莊的地方,湯姆和其他孤兒都在那裏生活過。”

“他並不是個受歡迎的孩子。”鄧布利多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接著轉頭看向懸崖下方,“他曾經把被他欺負的孩子們帶到這個地方。”

“為什麽?”哈利不解的問道,“這裏並不是適合野餐的地方。”

鄧布利多點點頭,輕聲解釋,“大概是為了享受恐嚇他們的樂趣吧。尤其從這兒往下看,需要極大的勇氣才能站著不動。”

“走吧。”他笑了笑,示意大家一起爬下去:“恐怕羅格已經在下麵等急了。”

哈利聽到鄧布利多的話,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微笑。讓羅格多等一會兒,似乎也不是什麽壞事。

鄧布利多一邊小心翼翼地往下攀爬,一邊深思這些地點與魂器之間的聯係。他隱約感覺到,湯姆選擇藏魂器的地方與他個人的經曆有著密切的聯係。

太陽逐漸升起,金紅色的光芒在大海的波濤中不斷壯大,變得越來越明亮。不久,整座懸崖被溫暖的陽光照亮,鄧布利多和其他人也不再需要依靠魔杖發出的微弱熒光來照亮危險的路徑。

羅格望向穆迪,他的動作像極了一隻瘸腿的蜥蜴,以一種別扭的姿勢在岩石間攀爬。尤其是他那條假腿,每次撞在岩壁上都會發出鐺鐺的響聲。

“主人,為什麽他們不用飛行掃帚呢?”克利切好奇的問道。

“因為校長想徒手下來,這就是榜樣的力量。你要認真學習。”羅格又掃了他們一眼,心裏暗自感歎:“真是一群堅強的老弱病殘,難道對自己用個漂浮咒很難嗎?”

他不理解,但也慶幸自己沒跟著落在懸崖上,經曆沒必要的熱身運動。

作為隊伍裏最年長的巫師,鄧布利多的身手卻是最敏捷的。當哈利還在懸崖的中途時,他已經輕巧地下來了。

“羅格,陽光這麽好,沒激起你運動的興趣嗎?”他微笑著詢問。

“沒。”羅格堅定的搖搖腦袋,“你瞧哈利波特,他的手掌都被石頭刮破了。那麽瘦弱,還不如多吃點飯長長肉。”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瓶白鮮藥劑,扔給了第二個下來的盧平教授。

“謝謝。”盧平將藥劑倒在手掌上,被礪石劃破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收斂、愈合。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光芒,好奇的問道:“這是你自己做的?感覺比市麵上賣的效果好很多。”

羅格點點頭,輕聲解釋:“稍微改良了配方,效果好億點點。”

就在他們交談之際,其他人也陸續安全地爬了下來。穆迪從口袋裏掏出刀子,開始修理他那條木頭做的假腿。

“入口因為漲潮被海水淹沒了,所以我們要潛泳進去。”羅格指著海麵下的裂隙,對穆迪說:“你的半條腿是木頭做的,恐怕沉不下去。”

穆迪愣了一下,對羅格的話顯得有些不服氣。他瞪了羅格一眼,然後用手中的刀子在假腿裏戳了幾下,重新接了回去。

“我們走吧。”鄧布利多見大家都準備好了,便從礁石上滑進水中,他的魔杖叼在嘴裏,采用了一種非常標準的蛙泳姿勢。哈利緊跟在他後麵,頭上還裹著一個氣泡。

穆迪經過羅格身邊時,故意停了一下,帶著一絲挑釁的語氣說:“好好看著。”然後,他團著身體,像一顆炮彈一樣砸進了海水中。

“喲,有點東西。”羅格笑了笑,示意克利切先去洞裏等他。

海下的裂縫看起來像是噬人的黑淵,通道又黏又窄。哈利的魔杖仍然發出熒光,將岩壁照得如同博金博克的頭發一樣油亮。

他們一直遊到最深處,發現有一條台階通向一個很大的岩洞。當鄧布利多從水裏鑽出來時,克利切已經在岸上等著他們。

“主人,快擦擦吧。”羅格一上岸,克利切從隨身攜帶的包裏取出毛巾,殷勤的伺候著。

布萊克從鼻孔中拔出海草,沒好氣的冷哼幾聲,似乎對克利切的舉動頗有微詞。

“嬌氣的少爺巫師。”他的諷刺功力似乎有所漸長。

鄧布利多高高舉起魔杖,他緩緩轉著圈,仔細查看周圍的一切,“確實是這個地方,它被施加過魔法。”

德力士從無痕拓展包掏出魔法投影儀,準備記錄下周圍的一切。

“入口還要往裏麵走。”克利切急忙介紹,“黑魔王在這裏留下了陷阱,克利切記下了進入的路線……”

克利切的話還沒說完,鄧布利多便開始念誦一種奇怪的咒語。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焦黑的石壁,從右邊繞著走了兩圈。

“那不是陷阱,而是一種阻擋我們進入的障礙。”他的手最後平按在石壁上,說:“這兒,入口就藏在這裏。”

克利切驚訝得合不攏嘴,而哈利驕傲地說:“教授可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

鄧布利多從石壁前往後退了幾步,魔杖指著岩石。頓時,那裏出現了一道拱門的輪廓,發射出耀眼的白光。

看著眼前出現的入口,哈利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他的腦袋微微揚起,像一隻得勝的大公雞。

但是很快,拱門又從石壁上消失了。鄧布利多尷尬的笑了笑,開始思索其中的原因。

羅格突然提議:“校長,讓克利切試試吧。”

“它能在這裏使用幻影移形。從外麵打不開的門,從裏麵或許很簡單。”他輕聲解釋,語氣中毫無調侃之意。

鄧布利多點點頭,倒是沒在乎作為教授和校長的臉麵問題。雖然他已經明白,獻祭鮮血就能固定入口。但羅格既然提出了其他解決方法,為什麽不試試呢。

故地重遊的克利切很快消失在空氣中。它站在黑湖邊,望向平靜的湖麵,下方,有無數慘白的陰屍。它的身體下意識的打顫,但一想到主人的命令,它還是鼓起勇氣,向拱門跑去。

羅格說的沒錯,伏地魔設計的機關是單向的。他從未想過有人能夠跳過機關,不按預定的路線行進。

因此,對外隱形的拱門,在克利切這邊直接暴露了出來。克利切看到有一塊大石頭堵在門洞正中,阻止任何人進出。

克利切回想起羅格教過小精靈們的漂浮咒,決定嚐試對石頭施法。它的指尖冒出一道光束,瞬間將石頭推了出去。

“克利切,幹的漂亮。”羅格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讓一旁的哈利顯得更加尷尬。

他所崇拜的鄧布利多校長,竟然還沒家養小精靈厲害。“不過,若是校長能用幻影移形,也能解開!”他暗暗告訴自己。

鄧布利多對克利切點點頭,同時自我反思著:“看來我忽略了家養小精靈的能力。”

“他們鑽了法律空子。”穆迪冷哼一聲,指出,“魔法部從沒允許家養小精靈學習咒語。”

“瘋眼漢,你以前在魔法部的上司就在旁邊。”羅格指著德力士,不客氣地反駁道,“他都沒說什麽,你就省省心吧。人都退休了,還這麽敬業?”

鄧布利多輕咳幾聲,製止了幾人的爭吵,然後率先走進門洞,喊道:“都跟我來吧。”

“主人,船在湖心島,但已經沉入湖底了。”克利切小步跑到遠處,指著前方的空氣說,“水麵下有一條鎖鏈,我親眼見黑魔王用它拉來小船。那條綠色的小船,每次能承載兩個人。”

小天狼星突然插話,聲音中帶著疑惑:“我們不能飛過去嗎?”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的人齊刷刷地向他看來,那目光仿佛在說:你是認真的嗎?

小天狼星尷尬的摸摸鼻子,輕聲嘀咕:“我隻是隨便說說,還是坐船過去吧。”

羅格按照克利切的引導,雙手伸向前方抓取那件看不見的物體。入手的質感有些冰冷,好像是個固定鐵鏈的樁子。

他的臉色微微一沉,顯然這東西的重量超出了他的預期。他的肌肉緊繃,用力一拉,伴隨著一聲低喝:“給我出來!”

湖水突然炸開一條水線,如蟒蛇般粗大的綠色銅鏈從水底被拉了出來。水珠沿著鏈條滑落,滴入湖中,發出清脆的滴答聲。

鄧布利多張張嘴,想要提醒羅格可以用魔法讓鎖鏈自行滑過來,但羅格的動作太快,整條鎖鏈像繩子一樣被他快速抽上來。

碗口粗細的銅鏈一節節堆積在岸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頃刻間,整個洞窟都回響著它們的歌謠。

“還真沉啊。”羅格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指著那艘綠色小船說,“那麽,誰先過去?”

“我先過去。”穆迪和小天狼星幾乎是同時開口,他們的聲音在空氣中交織。

兩人對視一笑,似乎在這一刻達成了某種默契,“剛好,這條船能坐兩個人。”

“不,不能上兩個人。”鄧布利多立刻出聲阻止,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他睿智的眼神盯著綠船,仿佛能洞察其中的奧秘:“伏地魔的船不是按照重量來算的,而是魔法力量。我倒認為,這條船被施展的魔咒,每次隻能乘坐一位巫師。”

“我先!”

“我先!”

穆迪和小天狼星互不相讓,他們的爭吵聲在岩洞中回**,仿佛是兩把利劍在空中交錯。他們都想把危險留給自己,把安全留給對方。

整個岩洞回**著他們爭吵的聲音,羅格揉揉耳朵,被他們吵得有些頭疼。

他大喊一聲:“別吵了,把水燒幹不就能走過去嗎!”

他將手中的鎖鏈丟棄一旁,掌心匯聚著濃鬱的火元素。那火元素如此強烈,以至於周圍的空氣都因此而扭曲。

緊接著,五顆燃燒的火球在他的掌心形成,它們熊熊燃燒,仿佛是五顆小型的太陽。羅格手臂一揚,將這五顆火球丟入了黑湖之中。

“羅格!”小天狼星大叫一聲,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我跟你拚了……”

但他的話語還未說完,五顆火球便在湖水中炸出了五道巨大的水流。然後,就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