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鬧上門來
“你會不安心嗎?我在你身邊。”蓁胥抬眸一笑,饒有興趣的問道。
這話難倒夏芊鈺了,她現在最慶幸的事情便是沒有在記憶恢複之前愛上蓁胥,因為他實在太優秀了,而自己被他的優秀襯得一文不值。
而且還常常在他麵前丟臉,而禹歌笑的嗬護和保護令她始終保持著清醒。
恢複記憶之後才不至於痛苦,現在可以坦然的將他當朋友實屬來的不容易。
“當差得太多,太遠,也就不會不安心了。”夏芊鈺想了好一會,才找到可以勉強形容感受的話。
蓁胥沉默了,低頭把弄著茶杯,金黃的茶湯並未讓他心情愉悅起來。
是啊,他有什麽資格呢?明明熱愛美食,卻沒有味覺,一身廚藝卻是一個王爺,他始終是不自由的,有時候是迫於身份,他有屬於他的責任,還有妹妹要養,手底下那麽多人。
而夏芊鈺是自由的,她像是一隻鴻雁,飛得又高又遠,在身邊相陪的除了能助她高飛的禹歌笑以外,再也不能是別人了。
他有時候恨自己看得這樣清楚,所以每每麵對夏芊鈺,縱然有滿腔的愛意卻無論如何張不開嘴。
沉默中熱鬧便突然降臨,對夏芊鈺來說如同大赦,畢竟雖然她和蓁胥王爺之間雖然沒有什麽隔閡,可是兩人從詩詞歌賦到人生哲學都可以交流,但是有些是禁地,難以言說的,王爺今日頗有些奇怪。
從來沒有看慧姑這張精明的臉這樣順眼過。
忙拉著她坐下,全然忘記慧姑和花容姑娘是第一次看見她著女裝的樣子。
兩人都驚呆了,特別是花容驚得說不出話來。臉白完之後慢慢的就紅了,有些不好意思看她,許是想起一些不該想起的事情。
她也覺得荒誕,身為女子偽裝成男子,被喜歡男子的姑娘當做男子喜歡上,真是再荒誕不過了。
但是她作為掌櫃的,不能任由這樣尷尬的氣氛繼續下去。
她忙迎上去。“慧姑。花容姑娘快坐。”又轉頭吩咐順喜上一些點心。
惠姑這才反應過來,臉上的尷尬與驚詫慢慢淡去,變成和顏悅色的笑容之後。這才說道:“虧我領著歌舞坊一眾姑娘,就連夏掌櫃是個俊俏姑娘都沒有看出來。”
花容不自在的咳了兩聲,她現在又氣又惱,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她以為蓁胥王爺不知道她讓慧姑將夏芊鈺請到歌舞坊“逼婚”的事情。
蓁胥王爺也裝作不知,淡然的飲著茶水。
“慧姑這不怪你。當初我有苦衷,再說既然扮都扮了,自然是要扮得像才行。”夏芊鈺給兩人倒了茶,然後坐下。三人都看向蓁胥王爺。
三人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希望蓁胥王爺能夠將婚事盡快定下來。
自從拋繡球之後,他也不說訂婚之事。也不說成親之事,花容倒是不著急。可是慧姑一心想要攀高枝,早就急不可耐了。
不知道蓁胥是王爺的時候,她還有些不樂意,知道了之後,樂得晚上睡著了都要笑醒。
常言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傍上了王爺這座靠山,看誰還敢找歌舞坊的麻煩。
各種心事在她心中交錯,使得她有些焦灼。
但是女方該端的身段不能忘,所以她又不好直接說,顯得坐立不安。
“慧姑,可是有何不舒服的地方,看上去坐立難安的。”蓁胥放下茶杯,和氣的問道。
“這進入了四月,穿這麽些竟然覺得有些熱了,嗬嗬嗬嗬……”慧姑喝了口茶水,隨口找了話來搪塞過去。
一時間雅間又恢複到令人窒息的安靜中。
這本是花容姑娘和蓁胥王爺的事情,夏芊鈺不好皇帝不急太監急,隨便找了個托辭,將三人留在雅間裏溜之大吉。
剛剛出了雅間,感覺眼前一黑,似是有人站在麵前擋住了去路。
來人竟是福薇。
這章錘是幹什麽吃的,居然將福薇放進來了。
要說後廚的事情沒有敗露的時候,還能假裝一笑而過,但是她安排“眼線”在後廚的事情很快就被禹歌笑發現了。
可笑她還以為自己的招數高明,結果不到三天就被禹歌笑發現了。
這件事情被發現之後,按照道理說福興酒樓應該消停幾天吧,結果福薇居然還敢上門。
不光上門了,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過來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福薇既然敢上門來人,看來是抓住了蒼月酒樓什麽把柄。
夏芊鈺不是個怕事兒的,但是既然開酒樓便要以和為貴。
先聽對方說什麽,若是忍無可忍再扔出去不遲。
“福……”
“夏掌櫃,你教出來的好夥計!”
夏芊鈺還未說話,對方已經咄咄逼人的嚷嚷上了。
“嗬……”夏芊鈺冷笑了一聲,笑看著她。
“鳳仙,你說是誰,是誰……欺負了你?”福薇將躲在她身後的鳳仙拉了出來,朝著大堂張望。
“劉順喜是誰,給我滾出來。”福薇扯著脖子嚷嚷。
劉順喜一見是福掌櫃,竟然沿著牆根就要溜。
“鳳仙,趕緊抓住他,那小子想跑呢!”福薇雙手叉腰,嚷嚷得大堂中的客人,全部都側頭看熱鬧。
夏芊鈺攔住福薇,然後轉頭喊道:“劉順喜,你過來。”
掌櫃一喊,劉順喜便不敢跑了。
“人交給你了,煩勞你們出去嚷嚷,有什麽私人恩怨,我準你假,等解決完了,趕緊回來上工。”
夏芊鈺壓根沒有想要管夥計的閑事的意思。
劉順喜不由瞪大了眼睛。
“看見了吧!你們家掌櫃根本不管你,趕緊跟我走,怎麽著,欺負了良家婦女,吃幹抹淨這就想要不認賬了是嗎?”福薇扯著劉順喜的耳朵,頤指氣使的走出了蒼月酒樓。
幹活的夥計們全部都朝著酒樓門口看,夏芊鈺一轉頭又都默默幹活了。
想要上來看看,但是人人手裏都有活兒,夏芊鈺說過,無論什麽情況都不能怠慢客人,所以就算是想要看熱鬧,都憋著呢!
青青仗著跟夏芊鈺熟悉,忙跑了過來,“掌櫃的,喜哥兒好歹是酒樓的夥計,您這樣放著不管,夥計們該覺得你涼薄了。”
“你的事情我沒管嗎?有些事情不該管,越管越亂,你趕緊忙你的去吧!就你話多,你看別人湊熱鬧了嗎?現在客人這麽多,都快忙不過來了。”
夏芊鈺說完,青青臉上一熱,不敢說話了。
過了沒多一會兒,劉順喜聳拉著臉回來了。
“順喜,你跟我來。”夏芊鈺覺得大堂不是說話的地方,而此時雅間又被蓁胥王爺他們占著了。
劉順喜氣呼呼的跟著她上了二樓。
“掌櫃的,您找我什麽事。”劉順喜滿腹牢騷的往椅子上一坐,眼睛也不看著夏芊鈺,不知道是沒臉看還是覺得有意見。
“你把鳳仙怎麽了,以至於人家找到酒樓裏來鬧了?”夏芊鈺問道。
“掌櫃的,您不是不管我的事情嗎?”劉順喜還在置氣。
他剛剛出去大氣不敢出,被鳳仙狠狠的抓了兩把,臉上的血道子火辣辣的疼,更“疼”的是他那張老臉,要說以前四下要飯,什麽難看的臉色沒有看過,但是現在他好歹是蒼月酒樓的夥計了,也算是有了個依靠。
“不是不管,你不覺得福掌櫃之所以鬧上來,不就是為了跟我鬥嗎?若是我跟著去了,不管事大事小,你都沒有那麽容易回來。
而且,人家掌櫃帶著夥計鬧上門來,一看就不是什麽光彩事,兩個酒樓的夥計都等著看熱鬧,我一去然後再幫你出口氣,所有的夥計都知道你的那點事兒了,你這張臉往什麽地方擱?
還是現在跟我說說,我看能夠想點什麽辦法幫幫你。”夏芊鈺心平氣和的說道。
劉順喜聽到這席話也慢慢的冷靜下來,跟著夏芊鈺久了,越發覺得她沉得住氣,好幾次福薇找各種理由鬧過來,她總當看不見,隻有一句話,開酒樓誰家生意好,誰就是贏家,其他的隨它去。
福薇的福興酒樓想了好多辦法,生意就是上不去。
前些日子福薇還請了唱小曲的,但是人家姑娘是正經的賣藝人,結果有客人動手動腳,福薇不管,人家說什麽也不幹了。
可是福薇不死心,你方唱罷我登場,小曲黃了,便找人來說書,好好一個酒樓,越弄越像是一個茶館。
其實,餐飲這種營生,要麽是在人多的地方吃獨一份,要麽就要在集中的地方做出特色來,但是好歹要給別人留口飯吃。
道理她懂,所以隻要福興酒樓好好經營,不想亂七八糟的,是能夠很好的經營下去的,可是福薇偏偏認為將讓她的酒樓鏟除了,別人就能在自己的酒樓將就了。
真可笑,當初沒有蒼月酒樓和福薇酒樓的時候,周圍的人也沒有餓死。
現在不但不好好經營,還開始打她的夥計的注意了,真正是離著倒閉不遠了。
“掌櫃的,我……我錯了,我不該色.迷心竅去招惹福薇的人。”劉順喜耷拉著腦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