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中名貴的手表,清貴的慕文川緩步走到沙發前,拿過自己準備好的文件。
“霍總,打擾了,這是我的委托人托我擬寫的離婚協議書,她已經簽字了,她願意淨身出戶,分文不取,隻希望你能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他把文件遞給霍司霆。
偌大的空間裏冷得像冰庫,幾乎要將人給冰凍了。
“滾!”霍司霆看也沒看,揮開他遞來的文件。
嘩……
裝訂好的文件在空中飄動,一頁頁的散落下來。
幸好慕文川已經見慣他生氣的樣子,不然一般人肯定會嚇壞。
麵前的男人散發出迫人的氣息,慕文川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徐徐開口。
“霍總,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不肯簽字,你們這樣體麵的結束這段關係,對彼此都好。”
“我們夫妻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霍司霆墨眸陰沉的可怕,透著吃人的寒意。
“慕文川,請記住你的身份,也記住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事。”
他氣惱地怒斥慕文川。
“別以為與我們霍家沾親帶故,就可以管我的事。”
麵容清秀的男人啞然失笑。
“霍總也會有在乎的女人了?”
“我們家文笛喜歡了你那麽多年,你都無動於衷,你的品味真的很一般。”慕文川唇角微挑,露出一抹譏諷弧度。
“嗬!”霍司霆冷笑道。
“慕大律師也不怎麽樣吧,這邊接受人家的案子,背後卻在嚼舌頭!”
“不。”慕文川雙手插褲兜,姿態悠閑地走動著。
“顧南郗挺優秀的,但是比起我的妹妹,她顯得平庸一點,我隻是好奇,她有什麽地方吸引你,讓你無法如此著迷。”
“你那隻眼睛看見我著迷了。”霍司霆挑眉反問他。
“就憑你不肯簽字,這一點也不像你。”慕文川含笑看他。
“我認識你這麽多年了,你的行事作風,我很清楚,如果你不迷戀她,在那麽多醜聞出來的時候,你就讓她滾了。”
“怎麽會讓一個女人來先提離婚。”
“文笛喜歡你那麽多年,你從來沒正眼瞧過她。”
“卻偏偏為了顧南郗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簡直和我認識的霍司霆判若兩人。”
所謂旁觀者清,慕文川確定依舊看到了他的心裏去。
絕美的唇角微微一勾,霍司霆陰沉地看著他,目光冰冷如霜。
“別用激將法,我不吃這一套,帶上你的文件滾!”
“文件留給你了,你慢慢看。”慕文川整了整領帶,大步離去。
被人嫌棄,他自然不會多留。
他慕文川還不怕霍司霆。
曾經他們是好兄弟,卻因為兩年前的事情,他們才走向了決裂。
這也許無常才是人生的真諦。
兄弟也能為反目的仇人!
*
因為媽媽的事情,顧南郗的身體虛耗嚴重,暈倒在家裏,她隻能住院。
醫生告訴她,在不住院孩子有危險。
這樣的結果讓她很難受。
也許這段時間太操勞了,身子垮了,三個孩子營養跟不上。
雖然住院有些麻煩!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可以養胎,又可以等媽媽的消息。
兩全其美,還算不錯吧。
讓顧南郗沒想到的事,她住院的第一天霍司霆來了。
他陰沉著臉,站在病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麵對他那雙冷鷙的眼眸,顧南郗心口一顫,整個人有些無法呼吸了。
他湊到她耳邊,低沉地問道:“為什麽住院?又為什麽讓慕文川來找我?”
“在你心裏我是垃圾嗎?你想棄就棄?”
一股壓迫感撲麵而來,呼吸一滯,顧南郗緊張地握住被角,猶豫著怎麽開口。
慕文川已經告訴她了。
他不願離婚。
她現在隻想遠離他!
不僅僅是為了媽媽,還有因為一年前失去的孩子。
那個孩子她遲早要找回來。
如果她繼續與他糾纏,他要是知道自己生過別人的孩子,肯定不會放過她。
媽媽現在還處在昏迷之中。
想到媽媽的情況,顧南郗糾結著怎麽與他說離婚的事。
現在他來問,她忽然想到了辦法,抿唇看向陰沉的他。
“顧南郗,說話!”霍司霆狠厲的墨眸輕輕一眯,冷聲追問她。
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顧南郗屏住呼吸,啞聲告訴他。
“我拿掉了孩子。”
男人身上的溫度冷了下來,墨眸森然刺骨,像冰刀狠狠剜到她身上。
她痛得臉色蒼白,卻依舊咬著告訴他。
“因為他們是你的孩子。”雙手撫摸住自己的肚子,顧南郗在心裏默默地跟孩子說對不起。
“所以我必須拿掉他,他們身上留著你血水,因為你太髒,連著他們也髒,他們留在我的身體,我就覺得惡心,我反胃。”
“顧南郗!”霍司霆臉色巨變,目光透著吃人的寒光。
“你敢騙我?前麵你死都不肯拿掉孩子,你現在告訴你拿掉了孩子,你把我當傻瓜!”
“因為之前我不知道孩子是你的,所以我堅持要留下來,現在我知道孩子是你的,我一刻都不想留著!”
她低吼著。
“顧南郗!”男人雙眸猩紅,目光冷鷙的厲害。
前麵他一直不信孩子是自己的,現在看顧南郗一臉厭惡的神色。
他確信孩子是自己的。
因為她的心裏修以澤最重要,而他從來都是她厭惡的人!
一股怒火在他體內遊竄,幾乎要將他焚燒殆盡。
“你憑什麽殺我的孩子?”
“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你還是個人嗎?”霍司霆將她從**拉起來,不停地搖晃她的身體。
“他們還沒好好看過這個世界,你就殘忍的殺害他們。”
“因為他們不配來到這個世上。”顧南郗被搖得頭昏腦花,五髒六肺都要吐出來了。
她忍住身體地不適,一字一字地頓道。
“你的孩子是野種,野種不配來到這個世界上!”
空氣有幾分凝固了。
男人臉上的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沉了下來,就好像天邊的烏雲,黑得令人壓抑,黑得令人窒息。
心口一滯,顧南郗幾乎要承受不住他的怒意。
握住她肩膀的雙手用盡了渾身力量,幾乎要將她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