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讓人窒息。
許久許久,霍司霆率先開口,淡淡問她。
“你是誰?”
他定定地看著她,目光深處蘊含著薄怒。
如果她不說實話,他會失控的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張開血盆大口生吞了她。
心口一顫,顧南郗微微一怔,不解地皺眉說道。
“霍少要是忘記了我,那挺好,我想我也不用解釋了。”
她轉身要走,霍司霆從車裏下來,從她身後狠狠攥緊她的手臂,一字一字地從牙齒縫裏擠出話來。
“你是顧南郗,還是秦墨。”
身軀微微一僵,顧南郗怔住了,心跳有那麽一刻都要停止了。
他知道了嗎?
臉色微微慘白,心虛的她想逃,可是他怎麽允許她離開呢,大掌越發用力的攥緊她手臂。
“顧南郗,你了解過我嗎?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
語氣裏是隱忍,是克製,怒火似乎立即要噴湧而出了。
站定腳步,顧南郗側眸,眼眸深處有閃躲,有怯懦,可她依舊要麵對他。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我就是我,不是什麽秦墨。”
“是嗎?”霍司霆剛才是詐她,沒想到她那麽的平靜。
性感的薄唇微微抽了抽,霍司霆嗤笑起來。
“如果不是你秦墨,那你能治慕文川的病?”
“我是學醫的,他的病我自然能治。”顧南郗故作鎮定地回答他。
“說謊!”霍司霆握住她手臂的大掌加重了力道。
“你為什麽總喜歡把我當傻瓜,你以為我查不到他的病情?是腦部的問題,開顱手術外科醫生都可以做。”
聲音驟然提高了幾個音貝。
“但有把握治好的醫生,也就那麽幾個醫生,你說你能治好,如果你不是秦墨,那你醫術這麽高明,當初為什麽不願救我?”
他怒聲質問她,雙眸猩紅,幾乎要滴出紅色血水來。
“還是說你壓根就想我死?”
不知他為什麽可以這樣想她。
深深閉起眼睛,顧南郗頭痛欲裂,無法給他想要的答應。
籲了一口氣,淺淺睜開眼眸,顧南郗看著金光之中的男人,心猛烈地抽痛著,她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說,你到底是誰?這一次我希望你別騙我。”
“你弄疼我了!”顧南郗艱難地擠出話來。
“別給我左顧而言他,回答我!”男人幾乎低吼出來。
“我是誰很重要嗎?”顧南郗娥眉微皺,滿是不解地反問。
“重要,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秦墨救過我的命,錢還沒給她,我不喜歡欠人恩情!”
霍司霆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冷得令人窒息。
“如果你是秦墨,那我們互不相欠,但是如果你不是秦墨!”
他目光冷鷙的厲害,幾乎能將她吞噬。
“你醫術這麽高明,當初你卻不出手救我。”
薄唇輕挑,霍司霆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那就是我看錯了你……”
強扭的瓜一點也不甜,這段時間來,他對她掏心掏肺。
可她依舊冷冰冰的,對他有極重的防備心裏。
他那麽的努力地抓緊她,靠近她。
可他始終走不進她的心裏去。
即便他都不在意她與修以澤之間的事,她依舊無法接受他!
“顧南郗,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是不是秦墨。”
他狠狠握住她的雙肩,墨眸定定地看著她,星光閃爍的眼眸幾乎要看到她心裏去。
其實很多時候她還是想告訴霍司霆真相。
可每次話到嘴邊,她最終還是忍住了,不為別的。
她不想她們之間摻雜著其他感情。
她不想霍司霆為了報恩,而一味的遷就她,照顧她的感受。
她要的是一份純粹,不摻雜其他感情的愛情。
僅此而已。
想到那兩個孩子的媽媽,她的心跟針紮了一樣疼。
輕輕吞咽了一口唾沫,顧南郗美眸微眯,對上他審視的目光。
“霍司霆,我不是秦墨,要讓你失望了。”
握住她雙臂的雙手力道加重,霍司霆墨眸狠狠一眯,唇角微微一勾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如果你騙我,你知道自己什麽下場?”他眼眶通紅,眼底深處掠過一抹失落之色。
他看著她平靜的臉,不願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顧南郗,看著我回答。”
努力平複自己內心翻湧的情緒,顧南郗麵無表情地與他對視。
“就是因為我了解你,你不喜歡別人騙你,難道我不騙你,也有錯嗎?”
“好,好!”
“你不是秦墨,你就是顧南郗是嗎?”
“對!”顧南郗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當初你為什麽不救我?”他固執的需要一個答案來證明自己在她心裏的位置,分量。
“我可是你的丈夫,當時我陷入昏迷,你忍心眼睜睜看著我死去?”
“那個時候,我們不過是名譽的夫妻,而且我們之間關係一直不好,我為什麽要救你呢?”
她隻能找個理由誤導他。
一股寒意撲麵而來。
男人的麵龐照著寒霜,冷冰冰的溫度幾乎要將她凍僵。
“嗬!”他冷笑不迭,嘴角掛著自嘲的弧度。
“是因為修以澤,所以你不想救我,隻要我死了,你就可以與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們兩人就可以雙宿雙飛?”
心口大震,顧南郗沒想到在他心裏,她是這樣不堪的女人。
心一下一下地抽痛起來,眼淚模糊了視線。
她很想告訴他不是。
可是想到他們遲早要分開,她也不想去解釋了。
兩人糾纏下去,隻會越發的痛苦。
早抽身,對他們兩人是最好的結局。
顧南郗紅唇微勾,失笑起來。
“如果你這麽想,那就是吧!”
“顧南郗。”他狠狠握住她的雙肩,墨眸幾乎要噴出火來了。
“你真是好狠的心腸,為了修以澤那個奸.夫,狠心到可以眼睜睜看我死掉?”他幾乎低吼出聲。
“你根本就不配當醫生,最基本的醫德都沒有,顧南郗你連陌生人都不如。”
淚水不受克製地湧進眼眶,她幾乎要哭出來了,可理智告訴她,不能哭。
倔強地昂起頭,努力地將淚水逼回去,顧南郗笑道。
“我本來就不是醫生,我不過是做醫學研究的,別人的生死與我有什麽關係呢?”
“所以你不僅僅狠毒,對我連秦墨這種陌生人都不如。”
“對,應該是吧!”她麻木地回答他。
“嗬,很好。”
男人貼近她,在她耳邊失笑道。
“謝謝你告訴我真相,讓我不在做傻瓜!”
“我相信我會找到秦墨。”霍司霆鬆開她,臉色陰暗地進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