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郗心跳都停止了,明明她什麽都沒做,卻嚇得好似被人捉奸的小媳婦,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有個地縫給她鑽。

金燦燦的光暈籠著他麵容,雖然他們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感覺撲麵而來的寒意。

“霍,霍少……”陳浩宇呼吸都停止了,狠狠推開她。

一個不備,顧南郗重重跌倒在地,疼得直抽冷氣。

光暈裏的霍司霆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佇立在他們麵前。

高大的身影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陳浩宇慌不擇言。

“她,她勾引我的,顧南郗這個女人最惡心了,隻要是有點才華的男人,她都想勾搭勾搭。”

“不關我的事。”

沒想到陳浩宇這麽渣。

人品敗光了。

顧南郗忍著腿腳間傳來的疼意,掙紮起身。

還沒站穩腳步,陳浩宇凶惡地瞪向她。

“霍少,是她勾引我,跟我沒關係。”

“我是霍司霆的老婆,還需要勾引你?”顧南郗冷冷掃了他一眼。

氣溫驟降,凍人三尺的寒意撲麵而來。

明明就是豔陽高照的天,顧南郗止不住地抖索起來。

霍司霆這個人陰沉嗜血,殘忍無情。

也不知道剛才的話他聽到多少,若是一個字也沒聽到,他應該會相信陳浩宇。

畢竟陳浩宇是他外甥。

悄悄抬頭,顧南郗暗暗觀察霍司霆。

他如同從天而降的神祇,整個人都在光暈裏,根本看不透見他的喜怒。

從他緊繃的側顏來看,現在的他非常生氣,怒意暗湧。

心跳如雷,顧南郗抿著唇,一時不知如何化解眼前的窘迫,霍司霆不會信自己。

她怯怯地昂起頭,抿唇倔強與他對視。

四周靜謐的可怕,氣氛凝重,針落可聞。

顧南郗大氣不敢喘,生怕霍司霆會衝過來掐斷自己的脖子。

一旁的陳浩宇見她非常害怕的樣子,越發得意了,唇角翹了巧,挑撥離間起來。

“霍少,顧南郗心計深沉,在您昏迷的時候討好老爺子,嫁給了您,而今您已經平安無事,要我是您,我一定將她逐出霍家。”

“她長得醜不說,還喜歡勾三搭四,丟人現眼,您與她離婚是最明智的選擇。”

他完全沒注意到霍司霆暗沉的神色。

還想繼續說下去,陳浩宇的脖子一緊,一隻如同鋼鐵一般的大掌狠狠掐住了他。

一時他無法呼吸了,不可思議地瞪到雙眼,驚恐不安地看著臉色黑得可以滴出墨汁來的男人。

“舅……”他艱難地開口叫喚,話到口邊,迎上霍司霆森然嗜血的眸子,他忙是改口,“救,救命……”

他與霍司霆身高差也就十公分而已。

然而他在霍司霆麵前猶如一隻弱小無力的小雞仔,任由他掐著自己的脖子,一下都不敢反抗。

霍司霆才用五分力,陳浩宇已經難受的麵容青紫,眼睛上翻,嚇得無法呼吸了。

不悅地皺了皺眉,霍司霆狠狠甩開他。

人高馬大的陳浩宇轟然倒地,佝僂著上身,痛苦地疼得捂著胸口,大氣不敢喘。

鋥亮的尖頭皮鞋移動,發出脆響,顧南郗直直地靠著牆,不敢動彈,好怕自己一不小心觸怒到他的某跟神經,讓他失控。

筆直的大長腿到了顧南郗,腰間一緊,腳下一個踉蹌,她跌入霍司霆的懷裏,鼻尖充盈著好聞的氣息。

顧南郗心跳如雷,麵紅耳赤的抬眸,對上他薄涼沒有溫度的眼眸。

心中不由大震,不明白他想做什麽,顧南郗無比恐怖。

霍司霆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睥睨著地上的陳浩宇,男人薄唇微挑,露出一抹冷峻弧度。

“我的事還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霍少。”陳浩宇深切的感到害怕,卻依舊試圖詆毀顧南郗,“她不是什麽好……”

“啊!”話還沒說完,阿豪狠狠踩住他手腕。

陳浩宇痛得哀嚎,麵色通紅,冷汗直流。

“我,我……”

霍司霆一手攔住顧南郗的纖腰,麵無表情,居高臨下地撇了慘叫連連的男人。

“就算她是我霍家丟棄的一條狗,也隻有我能欺負她。”

陳浩宇臉上跟開染坊一樣的,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紫的,淚流不止地求饒著。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冷冷睃了他一眼,霍司霆擁著懷裏的女人大步離去。

“啊!”陳浩宇痛哭流涕。

顧南郗躲在他的懷裏,看不見陳浩宇受什麽樣的嚴打,隻能聽到他痛哭流涕求饒聲。

到了房車內,顧南郗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

不經意間的動作卻落入了霍司霆眼眸裏。

還沒等顧南郗反應過來,霍司霆狠狠推開她。

一切發生那麽快。

始料不及,“砰”的一聲顧南郗嬌柔的身軀重重跌入沙發內。

幸好是摔到在沙發裏,不然她的絕對手腳骨折。

揉了揉發疼的頭,顧南郗掙紮著起身,霍司霆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像把玩一件玩物,戲謔一笑,殘忍而又寡淡。

“沒想到你長這麽醜,還有人陪你看星星看月亮,看日出日落。”

“你真是瞎了眼,陳浩宇那種貨色你也看得上。”

看來剛才的話,他都聽到了。

與人談戀愛有什麽錯?

他現在來質問她。

是吃醋了?

顧南郗咬唇,滿臉疑惑地與他對視。

四目相對,霍司霆猩紅的眼眸幾乎要滴出血來了。

心率失常,顧南郗麵對他的怒火,不知如何是好,故作鎮定,勾唇一笑。

“霍少,你都聽到了?”

澄澈明亮眼眸微微一轉,顧南郗笑得恬靜。

“難道霍少吃醋了嗎?”

房車內靜得針落可聞。

倨傲矜貴的男人眸光暗沉,一雙眼眸像是有透視一般,能看到她心裏去。

兩人就一直靜靜看著。

許久許久,他冷冷一笑,打破沉默。

“吃醋,你有什麽資本能讓我吃醋。”

“即便是我丟棄的一條狗,我也不準任何染指。”

好看的薄唇勾勒出一抹弧度,霍司霆低沉冷峻的嗓音帶著侵略性,穿透重重雲層,直劈向她的天靈蓋,躥遍全身。

“你給我聽著,最好潔身自愛,別讓我再發現什麽事情。”

他冷幽幽地盯著她,猶如一頭極致侵略性的野獸。

盡量不去觸怒他,顧南郗抿唇倔強地看著他。

黃黃的射燈下他是那麽的好看迷人,好像一位倨傲不遜的神祇。

這個男人真好看,但絕對不是好丈夫。

顧南郗抗拒地往後挪了挪翹臀,簡單一個動作,被他盡收眼底,他輕蔑地勾唇,雙手用力將她從沙發拖拽起來,丟她下房車。

“砰”的一聲,顧南郗摔得膝蓋疼,男人卻毫無憐惜之意,冷冷丟下一句。

“記住我的話。”

看著決然毅然關上車門的霍司霆,顧南郗心中莫名心酸。

明明她什麽都沒做,偏偏每次都惹得他誤會。

真是勾憋屈的。

從地上爬起來,顧南郗去找修以澤。

現在她沒有軟肋了。

從前因為一直害怕繼母指正媽媽,她其他幾個身份從來不敢輕易示人,生怕被繼母發現,又拿來要挾她。

看了案卷,她才明白當年的事情。

繼母口頭答應自己不指正媽媽,不上庭作證,可卻早早的口述了證詞。

難怪當年難怪媽媽案子一錘定音,她怎麽努力都無法上訴,翻案。

原來三個證人證詞統一,還有那麽要命的證物,媽媽案子就是鐵案了。

而她還傻傻的蒙在鼓裏,一直被繼母要挾著。

隻要繼母不指正媽媽,她什麽都願意妥協。

這幾年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就是不想被繼母要挾了。

一路胡思亂想到了輕紗館。

輕紗館是她與修以澤合夥開的。

修以澤負責管理,銷售,她負責設計款式之類的,幾乎不曾露過麵。

失魂落魄地到了輕紗館,顧南郗直接去找修以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