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123……”

他緊張地按著女人的胸口。

晶瑩透剔的水滴順著他的發絲滾落,他也來不及擦。

或者說他害怕得什麽都不在意了,眼裏心裏隻有南玨。

“南玨,你醒醒,你醒醒!”

低沉暗啞的嗓音裏透濃濃的怕意。

那張英俊麵容裏閃過一絲慌色。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霍司霆。

不過南玨是他心愛的女人,她若是死了,他肯定會崩潰,生無可戀吧!

一直施救的霍司霆心裏真的很慌。

不是因為他多在乎眼前這個女人。

而是她死了,霍依的病沒人治了。

她死了,等於霍依也要死。

想到霍依會死,霍司霆一顆心都揪緊了,英俊的麵容不自覺地流露出悲傷之色。

“123……”

他一直緊張地按著女人的胸口,給她做急救!

可是女人依舊沒知覺,大家根本聽不到她的呼吸。

她好像死了一樣,麵色蒼白,唇角黑紫黑紫的。

足足五分鍾過去,她的臉色從蒼白轉成紫色的,霍司霆慌裏慌張地拍著她的臉。

“你醒來,隻要你醒來,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凝著自己心愛的男人為其他女人失控,顧南郗心裏不知什麽滋味。

她甚至有些恍惚,曾經的一切就好像是夢。

她不過是做了一場虛無的夢。

夢醒了,她還是那個孤單的自己。

而夢裏的人在她的世界裏橫穿直撞,從來不會顧及她的感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

救護車呼嘯而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將落水的女人抬走。

她本以為霍司霆會跟著救護車一起走。

誰知他沒有,而是冷冷地看著她。

“她是怎麽落水的?”他惱怒的質問她。

他問南玨落水的,其實不就在質問她,是不是你推她落水的?

她覺得好好笑。

心跟針紮一樣疼。

她沒回答他,而是站直著腰板,無比失望地凝視他!

凝視他!

“霍總,這件事情怪我,我不該……”慕文笛直挺著腰杆出來替她說話。

“我沒問你,你給我閉嘴。”霍司霆陰鷙地瞪著她。

她慌得過去握住顧南郗的手,在她耳邊小聲提醒道。

“她落水與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別慌呀!”

她以為顧南郗沒聽見,還輕輕推了她一把。

“哦,沒關係。”霍司霆冷酷地眯眼,失笑著反問道:“那告訴我怎麽回事?”

站在原地的顧南郗心痛如絞,頭痛欲裂。

真的沒想到霍司霆會為了另一個女人對自己發脾氣。

看來他真是愛透了南玨。

不然他怎麽會不分青紅皂白地質問她,找她麻煩?

檀唇微勾,顧南郗輕輕呼吸,空氣都彌漫著心痛的氣息,吸入心口的空氣都是痛的。

她慘笑反駁他。

“在你心中我是那麽惡毒的人嗎?”

她會為了爭寵去殺人!

搞笑!

自從她知道他心裏藏著一個女人,她下定決定離開,就沒想過要與他心裏的女人爭寵奪愛。

這隻有幼稚的女人才會做。

心不屬於自己的男人,要來何用?

這些年即便她的心口痛到腐爛了,她也沒想過回頭。

現在又怎麽會為了他,與南玨發生衝突,動手殺她呢!

“霍司霆,看來你從來沒了解過我!”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眼眸中的男人越來越不清晰了,隻有一抹大概的輪廓。

“我還以為你是明白我的,不曾想到都是我自以為是的結果。”

“嗬!”霍司霆想到霍依活不了,早就失去了理智。

他譏諷地勾唇,嘲弄著開口。

“我不需要了解,我隻知道你連孩子都能怪,這件事情我自然要清楚前因後果。”

“難道告訴我經過有那麽難嗎?”

“還是這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

他的目光並沒看向她,而是看向慕文笛。

不管他是懷疑誰,顧南郗心裏都不舒服。

他為了那個女人尋她麻煩。

簡直太好笑了。

努力揮去心頭翻湧的怒意,她直挺著背梁,染著淚珠的美眸凝視她。

“我們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

“霍司霆,你未免太過分了。”她聲音發顫,透著濃濃哭音。

“好歹我們曾經是夫妻,即便我們感情,也有恩情吧!”

“我還沒那麽蠢,做出這種蓄意殺人的事來。”

她很激動,眼眶通紅。

“從前我覺得你挺睿智的,沒想到因為一個女人,你可以變得這麽愚蠢,是非曲直都分不清楚了。”

昏暗光線裏的霍司霆微微一怔,失控的他緩過神來。

想到霍依現在昏迷不醒,而顧南郗竟是可以見死不救,他內心就好像有一團忽明忽滅的小火苗,一點就能燃起來。

壓抑著內心奔流不止的火意,霍司霆冷峻地看向顧南郗。

“事情我會查清楚,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惡人。”

“如果她有什麽事,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劊子手。”他咬牙切齒地擠出話來。

要是南玨死了,霍依也會死。

即便顧南郗沒推南玨,那她也是害死霍依的元凶之一。

麵罩寒霜的霍司霆雙手插兜裏,渾身透著威懾人的氣魄。

在場的人除了顧南郗能與他爭辯,其他人都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

麵對凝重的氣氛,顧南郗要受不了了。

她含淚控訴霍司霆。

“那霍總最好讓警察馬上來取證,好好的查個清楚,不要隨意誣賴人。”

垂放的雙手狠狠捏成了拳頭,她憤然地說道。

“今夜不查,過時不候!”

驀然轉身,她匆匆離開了。

其他人也紛紛離開。

慕文笛要追顧南郗。

“慕文笛!”霍司霆惱怒地叫住她。

“霍總。”她無措地絞著雙手,一臉不解地看著英俊男人。

昏暗光線裏的男人菱角分明,好像天降的神祇,完美到沒一絲瑕疵,好看到一塌糊塗。

她努力克製自己內心湧動的情緒,故作輕鬆地抿唇笑著。

“慕文笛,別以為我不知道今晚的事是你挑起的。”男人墨眸狠狠一眯,冷森森地看著她。

心口陡然一顫,慕文笛唇角噙著恬淡笑意。

“霍總,我不明白你說什麽,我不過是給好朋友出口惡氣,難道這也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