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雲來客棧

宋家集挺繁華是官道的一個交匯處來往客商不斷。今天尤其熱鬧不但多了許多武人甚至還有一個非常排場的送喪隊也進了鎮子不知死的是哪位十幾個孝子孝女披麻帶孝一路灑錢把交通都堵了。

一行六人來到宋家集時已是中午走的一路上都有紙錢被秋風吹得漫天都是煞是蕭瑟。天也並沒有放晴烏雲把太陽罩得就象個光的銀盤子照下來的光看在金潛眼裏總覺得四處的灰色都有股莫明的殺氣。

雲來客棧很大。金潛等人到達時現送喪隊也在正是之前在小飯館遇到過的那一隊。很意外象雲來客棧這樣的大客棧一向嫌棄這樣的隊伍嫌晦氣。這一次竟然非常客氣掌櫃的態度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討好。隻不過他們愛理不理態度很也疏遠。客棧裏現在隻有他們一隊人遠不是想像中的喧鬧停了哭喪與鑼鼓竟安靜得象是軍隊非常異常連吃飯都沒有交談聲。

金潛與書生狐疑地對視一眼沒多說話要了房間轉身去叫吳葦與林寬。打開馬車門才看到讓金潛大吃一驚又鬱悶非常的畫麵。

站在雲來客棧的天字號房裏金潛眉頭緊皺神色閃爍猶豫地盯著盯著床上兩個昏迷不醒的男女。

吳葦倒沒什麽呼吸輕淺麵上也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隻是一付睡著的模樣。林寬看上去就要危險得多麵色潮紅已經被綁在了床上還不停地扭來扭去身上的衣物在扭動中已經淩亂不堪嘴裏還不時出含混不清的喃喃自語象是著急又象是憤怒。表情分不清是痛苦還是興奮很是扭曲一眼看上去幾乎難以認出是林寬。

金潛想了又想站在屋內一動不動。忽然聽到門被輕輕叩響。

金潛慢慢轉身悄悄移到門邊聽了聽門外的呼吸才問道:“哪位?”

“金神醫在下常遷。我家娘子與書生在樓下等神醫一起用餐。”說話的正是彪形漢――無常中的常口氣是他一貫地讓人非常別扭地客氣又溫柔。

“客氣了。”金潛打開門笑得禮貌。指了指門內道:“幫我謝、謝過書生與你、你家娘子我這裏有病、病人要照顧不、不方便離開。抱、抱歉不、不能下去了。”

被拒絕了。常遷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金潛顯然是與人交流的經驗太少除了呆愣不知該怎麽反應。搞得厚臉皮慣了的金潛也有些尷尬。

“我說吧這樣說肯定不行的。”隨著一陣咯咯的笑聲粉色的娘子飄了過來手搭在常遷肩上半嗔半笑地白了他一眼一下就把常遷白成一個大紅臉低下了頭。這才滿意地轉過視線來看著金潛神情中多有埋怨似是覺得金潛欺負了她老公。口氣也硬了起來道:“不願下去也罷。喏”說著吳娘子遞了個金色的小鈴過來道:“書生說有事搖鈴。”

等金潛接過金鈴連一句謝字都不等他說就帶著她害羞的常遷老公風情萬種地飄下離開去。

本來還在猶豫地金潛掂了掂手中的金鈴不由苦笑了一下。搖頭搖去了心思把金鈴貼心放好認命地回屋熬藥。

樓下大廳。一張桌三個人幾個小菜一壺酒。

“大哥這樣可以嗎?”吳娘子偎在常遷懷裏滿臉的擔憂看著病書生笑眯眯地品酒。

病書生隻是點點頭餘光瞟了眼不遠處的幾個孝衣男子對吳娘子擺擺手道:“別想那麽多照計劃行事。目的達到過程不論。”

“主人會來嗎?”吳娘子又問。

“多話。”病書生的笑象長在臉上一樣這樣簡潔嚴厲的口吻下笑容的燦爛一絲未改。

吳娘子低頭諾了一聲不再出聲。由常遷一口一口喂著大庭方眾之下展示著甜蜜。吃著吃著客棧又進來幾人。屠夫與和尚都來了。吳娘子一動不動打量等人都進了房間才小小聲音自語:“果真是一場好戲。怎麽熊婆婆沒來?”

見病書生沒有理會的意思。常遷連忙回答娘子的話柔聲說道:“定是看到朱員外的傷臂嚇得回熊窩了。”

“可惜隻嚇走了一隻熊。”吳娘子撅撅嘴無限惋惜。

“戲的話龍套太多不好看。龍套不夠也不好看。”常遷與吳娘子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說兩句就咯咯笑起來引來側目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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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葦醒來已是半夜一睜眼就看到黑暗中金潛坐在自己的床邊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看嚇了一跳。本來還迷糊的心智一下就清醒過來要不是腿軟手軟差點就爬起來了。

“誒?!金潛!你大半夜不睡覺在我床邊幹什麽?!”吳葦定定神終於問出口。

“好奇。”金潛的聲音沒有平仄地答了一句。

“什麽?好奇什麽?!”金潛的回答太莫名其妙把吳葦說傻了。

“好奇你到底是男是女?!”這句話說得非常慢非常用力竟也沒有結巴。卻把吳葦差點震下床去。

吳葦下意識地就去摸自己的褲子現係得好好的還是原來那條。金潛看到吳葦的這個動作不由失笑道:“我、我是大夫!把、把脈就知道!可、可、可、”可了半天這句結巴得厲害聽得吳葦都急了他才說出來:“你、你、你上半身和男、男孩一樣!”

把脈?把脈!哦對了。吳葦才想起來中醫是有這個功能的。隻是自己之前雖然經常受傷卻從未看過大夫。剛來這世界時掉到李老漢的船上幾天都在船上沒有大夫到了岸上時自己已經好得差不多根本沒有想過看大夫。之後遇到林寬就沒再受過苦更別提什麽大夫了。所以一直沒有被戳穿。這一次……唉吳葦歎氣原來自己的偽裝如此不堪一擊的。

想到這裏吳葦一驚連忙抬頭盯住金潛森然問道:“林寬他……”知道嗎三個字吳葦沒說話出來心下惴惴說不出是害怕還是別的什麽心跳得厲害。

金潛一努嘴:“那兒呢!”

吳葦這才看到狼狽不堪的林寬大訝:“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