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容聽了王飛遠的話一下子尷尬的站在那,似乎她不知道怎麽才好,王彩君鋒利的言辭讓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一刻她突然有些迷茫了,她有一種王彩君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思想,但是卻又說不出來原因到底是什麽。

"吉時已到,新娘子上轎!"喜婆子突然大聲喊道,緊接著定遠侯府的鞭炮又劈劈啪啪的響個不停。

王月容立刻就被喜婆子和身邊的丫鬟拖上喜轎。

"請新郎官上馬!"又有喜婆子笑嗬嗬的對著齊王說道,齊王再次翻身上了高頭大馬,但是眼睛依舊不離麵帶笑容的王彩君。

她的笑容太亮麗了,但是眼睛之中的算計卻是難逃齊王的雙眼。

"送嫁!"王彩君揚聲高喊,就聽著再次鞭炮齊鳴,侯府的側門之中先是走出來了一些腰上係著紅色的腰帶的下人,這些人兩個人一抬的抬著嫁妝,陸陸續續的從側門走了出來,足足有了十二台嫁妝,這在小戶人家也算是不少的了,當然大戶人家卻是有些不夠看的,但是王月容嫁的是誰?是當今的齊王殿下,嫁妝少了些又如何?並不耽誤王月容的榮寵。

齊王見王彩君的目光沒有在自己的身上,反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場婚禮,不知道為什麽在王彩君的眼中,齊王甚至覺得自己的這場婚禮就是一場鬧劇。

齊王眉頭暗皺,轉過頭去,若有若無的對著太子殿下微微的點了下頭,太子殿下的臉色稍微一變,隨即無奈的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起轎!"喜婆子繼續大聲的喊道。

鼓樂聲響,東方默然隻好一馬當先,先行離開了侯府,緊接著是新娘的花轎子,然後是鼓樂,最後麵的則是新娘子的嫁妝。

何氏更是哭得昏天暗地的,就差要上前拽住了花轎,將新娘子給拖了回來呢。

就在那十二台嫁妝剛剛走完,就聽見侯府正門吱呀一聲打開,從裏麵又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穿著一樣的衣服的人,這些人也是兩人一抬,上麵也拴著大紅色的繡絨球。

何氏一下子呆住了,她根本就是忘記了哭了,眼叮叮的看著那些子東西,嘴巴張的大大的。

反倒是王權嘴角上流露出一絲得意,老爺子表麵上雖然不說什麽,但是到底還不是服軟了麽?要不然如何能給月容這麽多的陪嫁?

老爺子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從侯府正門走出來的陪嫁並不多,也不過隻有五台,出來了十個人,而且這五台嫁妝離王彩君的嫁妝隊並不是非常的近,中間竟然差了一米來遠,而且這十個人竟然是越走越慢。

這個時候如果有細心的人就會發現,原本是五抬的嫁妝怎麽就剩下了四抬了?而且四抬嫁妝,每次在拐彎的時候就會少了一抬。

太子看著最先消失的第五抬嫁妝,不由得衝著王彩君一笑,王彩君卻也是淡淡的一笑,並沒有說什麽,雙眼則是充滿了祈求,目光微微的往後一掃,然後又盯住了太子殿下。

太子也是微微的一笑,並沒說了什麽。隻是將目光放在了一旁。

王彩君的心這才略微的放下。

其實王彩君的心也是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中了,尤其是太子那有意無意的衝著自己一憋,她知道太子已經發現了她的伎倆,但是她沒辦法,她隻能用眼神祈求太子不要說破,不然那些人該怎麽辦呢?

說王彩君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卻也隻能做到了這一步了。

"定遠侯,王彩君,聖上有旨……"太子將袖口之中的皇榜微微的露出。

"臣(民女)接旨!"王飛遠和王彩君兩個人同時跪了下來。

"唉!"太子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也隻能一甩袖子進了定遠侯府。

前來定遠侯賀喜的人麵麵相覷,本來這樣的聖旨應該是當堂宣讀的,但是看著太子這樣的神色,以及嚴肅的禦林軍的統領萬中山都是嚴肅以待,這些人又豈是不知情識趣的人,一個個都不用禦林軍的人往外攆,一個個都和王飛遠打了招呼後,快速的離開了定遠侯府。小丫頭寧中則本想還留在定遠侯府和王彩君玩鬧,但是在王彩君的勸說下,也是讓寧夫人將寧中則帶了回家。

“彩君!”寧夫人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對於王彩君她心中是說不出來的感激。

“寧夫人,以後您還是找兩個和中則年紀差不多的玩伴,送給中則吧,讓中則多和人交往,她就不會再不知道該怎麽和人相處的。”王彩君笑語盈盈的說道。

“我知道了!”寧夫人滿是感激,但是卻也不能多說什麽,看太子這意思,定遠侯府這次接的聖旨定然不是什麽太好的事情,否則太子怎麽會不當眾宣讀呢?

“彩君,如果定遠侯府……”寧夫人想了想還是想要給王彩君一個承若。

“寧夫人,時間不早了,您也該回去了。”王彩君笑著說道。

寧夫人想了想微微的一笑,也就帶著中則離開了。

倒是寧中則還是有些念念不舍的看著王彩君,王彩君則是衝著寧中則揮了揮手,兩個人這才離開。

而和王飛遠關係較好的人,王飛遠在迎親之前就將人給送走了,內宅的人和王家關係好的已經走了七七八八的了,至於剩下的不是想看熱鬧的就是想撈好處的,還有就是王權夫婦結交的人,王彩君直接命人往外請,所以不過兩刻鍾,整個侯府除了侯府之中和王權一家子已經沒有外人了。

"你們兩個人直接……看吧!"太子幹脆的將聖旨直接塞給了王飛遠。

雖然屋子中沒有外人,但是太子這樣做也太驚世駭俗了。

王飛遠愣了一下,現實將聖旨莊重的放在了正堂的桌子智商,然後整了整衣衫這才跪在了地上,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這才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了桌子前麵將聖旨打開。

王飛遠一下子傻住了,他緩緩的將聖旨和上,一臉不自然的看著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王飛遠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你都清楚了吧?"太子殿下撇了撇嘴角不以為意的說道。

"臣,遵旨!"王飛遠恭敬的行禮道。

"嗯,那就好,來人啊,開始查抄!"太子一揮手對著外麵早已經等候的官兵說道。

"是!"為首的大將連忙抱拳,然後一揮手,就見大批的兵將衝進了定遠侯府,隻是一會子的功夫就將定遠侯府中所有的人都給集中到了院子之中了。

"天煞的,這是要做什麽呢?不知道我女兒是齊王妃呢?竟然敢這麽對我?"何氏臉色大變,她剛送了女兒,還,沒等進了定遠侯府呢,竟然被這些凶神惡煞的官兵給帶到了正院之中,然後他們家交往的人竟然全被王彩君給攆了出去,這讓何氏的心中異常惱火,但是看著嚴陣以待的禦林軍,何氏又有些害怕,這會子卻是想起了自己當側妃的女兒,所以底氣有些足了一點。。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何氏又想開始發飆。

"何氏,你看來真的活的不耐煩了!"太子一眼望去,就見何氏似乎想掙脫壓著她的官兵。

"太子,太子殿下!"何氏一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對於太子殿下,何氏從心中說不出來的懼怕,她的丈夫可說了,若是她惹了太子殿下不快,就算是宰了她,別人也是不敢多說什麽的。

"哼!你還知道懼怕本太子?"太子殿下用眼角一掃何氏,冰冷的氣息一下子就將何氏嚇的癱軟在了一旁。

"太子,太子殿下,這婦人愚蠢,衝撞了太子殿下,還請殿下法外開恩!"王權倒是有了幾分眼色,看著太子冰冷的神色,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請求太子的原諒。

"太子殿下,殿下,請你看在了側妃娘娘的麵子上……"何氏也像是搗蒜一樣不斷的磕著頭。

"哼!好,既然你已經說了王側妃,那就看在王側妃的麵子上,王權和何氏尚可暫行住在了定遠侯府。還有他們院子的東西直接撥給他們夫妻也就是了,屬於他們的丫鬟財產都給關到了他們的院子之中。”太子殿下不以為然的說道。

“多謝太子!”王權連忙拽了一下哭喪著臉的何氏急忙磕頭謝恩。

“不必了,要謝就謝你們有一個好女兒吧!”太子淡淡的說道。

王權和何氏連忙應著。

“王彩君,你是讓本太子派人親自查抄你的彩雲居呢,還是你領著本太子的人去?”太子殿下轉過頭來一臉審視的樣子看著王彩君。

“倒是不勞煩太子費心呢,請太子派人跟彩君走一趟彩雲居也就是了。”王彩君淡淡的說道,似乎根本就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中。

“王飛遠,那你呢?”太子殿下現在連定遠侯都不叫了,王權在一旁聽了心中咯噔了一下,由太子的話音聽來,王飛遠怕是連候位都沒有了。

“太子想怎麽查抄就怎麽查抄就好,王飛遠隻在前麵等候太子殿下就是。”王飛遠淡淡的一笑,幹脆的端坐在主位的椅子之上,微微的閉著眼睛,手中的那對翡翠玉球也放在了桌子之上,看樣子就是等著前來抄家的人來查抄。

“也好,王老爺子年紀大了,倒是不適合跟著本殿下在侯府之中到處奔波,既然這樣,本太子也就不陪王老爺子了。”太子殿下微微的一笑。

“王彩君,請帶路吧!”太子的眼睛之中一直帶著似笑非笑的目光,但是語氣之中卻是不可置疑。

“是!”王彩君和四個丫鬟在前麵引路,今天自從齊王前來迎親後,花容月貌四個丫頭就一直陪在了王彩君的身邊,碎玉則是被惜花等人直接派到了彩雲居去陪伴戚嬤嬤並且看管彩雲居的財務,怕是有些不長眼的東西做出了什麽喪德的事情。

“彩雲居,倒是一個挺普通的名字,不見的有什麽好的!”太子看了彩雲居的牌匾,嘴角微微的一撇慢慢的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