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山的夜晚,就像是淡紫色的夢。
風魂獨自站在接近山頂的一處空地上,這裏本是他與木公初次相遇之處。
他在那片幽暗間凝視著手中的青陽紫煞刀。
刀身散出的紫氣,與天空紫雲灑下的螢光融成了一體。
大荒山的夜晚,就像是淡紫色的夢。
風魂獨自站在接近山頂的一處空地上,這裏本是他與木公初次相遇之處。
他在那片幽暗間凝視著手中的青陽紫煞刀。
刀身散出的紫氣,與天空紫雲灑下的螢光融成了一體。
雖然這紫煞刀已比他最初所用的青煞刀更具鋒芒,而他對青陽之氣的運用,也比以前熟練了許多,但有些問題,仍是未能解決。
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持久性。
在與月夜見尊那一仗中,他全力殺敵,又與天之瓊矛硬碰了一記,事後隻覺得全身燥熱,又重演擊退沙之守鶴時的那番情形。而援梁與紅線一個手持東海秀霸劍,一個禦著紫綃劍,與月夜見尊的天之瓊矛硬碰的次.數比他更多,事後卻不至於像他這般,由此可見,他以青陽之氣具現出的紫煞刀,與天之瓊矛和分天四劍那種級別的神兵還是不可比的。
不過,紅線的紫綃劍在仙界明明毫無名氣,卻也能硬抗天之瓊矛而絲毫不損,確是出乎風魂的意外。不管怎麽想,紫綃劍都有一些其它仙劍所不具備的神奇之處,在風魂帶它下山時,它分明還是尋常仙劍的模樣,佩在紅線身邊,卻自己變成了紅色,劍身還多出“紫綃”二字。
如果讓紅線以後改穿別的顏色的衣服,不知道它會不會也變成別的顏色?
要是紅線不穿衣服呢?
風魂想像著那俏徒兒不穿衣服的樣子,然後發現,真要是那樣的話……紫綃劍會變成什麽顏色顯然就不是重點了。
不妙,再想下去就要流鼻血了。
他持刀亂劈,劈出無數刀影,一通下來,雖然比在那一仗時更盡全力,卻絲毫不覺勞累。由此可知,當時真正讓他差點虛脫的並不是體力的消耗,而是自身青陽之氣的外泄。平常時候,他自能將青陽之氣凝在自己周圍,然而一旦與敵人的神兵利器對撞時,要想做到青陽之氣絲毫不外泄,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沉思間,身後有幽香傳來,他轉過身去。
出現的是女兒國六公主龍格。
龍格手捧果盤,站在淡紫色的夜光下,見風魂看了過來,臉上一紅,文文靜靜地垂下頭去,柔聲道:“我、我見少主忙了一天,晚上還在這修行,所以、所以摘了些果子……”
風魂見她身穿一件絳衣,眉如彎月,麵若桃花,再回想到曾在長白山看過她那美妙動人的胴體,心裏不由生出一陣憐惜。明知道她是真心實意喜歡自己,自己卻隻是想著該怎麽利用她,確實是有些對不起她。
風魂暗歎一聲,接過果盤,將其放在旁邊的木樁上,拉著她在草地上一同坐下。龍格低聲問:“我有沒有打擾到少主?”
風魂笑了笑,道:“任何時候,我都不討厭有美女來打擾我。”
這話等於是誇龍格漂亮了,她自然不免又喜又羞。雖然風魂在長白山時“勾引”過她,但這些日子,風魂既沒有與她說上幾句話,也沒有拋下別人前來找她,雖然知道風魂事忙,但她心中仍然又是酸楚又是難過,擔心自己已經被他討厭。
明明想要找風魂問個清楚,卻又害怕聽到自己根本不想聽到的回答,她就在這樣的複雜心思中等了過來。有時看到許飛瓊、慧紅等人與風魂有說有笑的,有心插上幾句,卻又終究臉薄,時間一長,反而覺得風魂定是在故意疏遠她,無人之時,自不免暗自垂淚。
直到今晚,她見風魂獨自一人在這,猶豫許多,終是鼓起勇氣尋個借口走上前來,隻想著若他對自己放下臉來,那就必是討厭我了,與其繼續留在這作賤自己,讓人看輕,倒不如去尋個無人之處自盡算了。
結果風魂的反應卻是讓她欣喜。
風魂自然不知道她差點動了輕生的念頭,其實作為一個男人,絕不可能會討厭像龍格這樣一個溫柔婉約並且喜歡自己的美人兒,之所以沒去親近她,一方麵是因為自己曾一直想著要利用她,心中多少有些歉意,另一方麵也確實是因為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雖然有鍾化、鄭老、許飛瓊、紅線等人替他分擔,但大荒境百廢待新,有不少讓人頭痛的事。就算難得有些空閑,也多是花在提高自己的修行和神通之上,畢竟跟高天原的休戰不過是暫時的,誰也不敢肯定下一戰將會在何時爆發。
他將龍格輕輕摟住,給她一些慰懷,龍格心如小鹿般亂跳,如弱不禁風的花兒一般偎在風魂懷中。
當時在長白山時,風魂隻想著利用龍格,雖然知道她的美貌,卻沒有多少在意。現在女兒國已經依附於他,他沒必要再刻意地“勾引”龍格,卻反而覺得這樣一個美人兒,實是讓人心中憐愛,舍不得將她放開。
“可惜近來事情實在太多,”他微笑著,“否則,我真想天天晚上都這樣摟著你。”
隻要不被許飛瓊給劈死就行,他想。
龍格聽他這般說,自是喜得連本就有若月牙兒的眼睛更是彎了起來,她道:“少主可有什麽事是能讓龍格分擔的?龍格、也很想像飛瓊姐姐一樣幫助少主。”
風魂心中一動,不由想到自己剛才所思考的難題,再聯想到她們女媧後裔的特殊體質,心想:“我何不讓她助我修行?”
想到這裏,他低聲在龍格耳邊如此這般一番,龍格聽得心跳加速,臉兒俏紅,低聲道:“這、這真的能夠幫助少主你修行嗎?”
風魂輕摸著她的臉:“就算沒有幫助,我也喜歡讓你這麽做,你肯麽?”
龍格沒有回答,而是帶著羞意主動掀起風魂的衣袍,替他解開褲腰。那早已生出雄風的東西呈露在她的眼中,讓她備感心怯。她抿了抿唇兒,頗有些為難地看了風魂一眼。
風魂微笑地看著她,眼睛中帶著鼓勵。
龍格小聲地道:“龍格的體質有些特殊,這、這樣真的不會害了少主麽?”
風魂笑道:“放心吧,不會的。”
龍格咬了咬下唇,這才下定決定,將小口張成圓形,埋下頭去。
雖然這是一個無比香豔和美妙的事兒,但龍格的體質實在是過於奇特,在她的小嘴被堵塞的那一瞬間,兩人的元陽元陰便自自然然地互相貫通,一道吸力便通過這無形橋梁,將風魂的真陽通過她體內那條常人根本沒有的陰脈,往她的內牝扯去。
風魂不敢大意,趕緊用出太乙白玉輪。他的自身元氣早已跟青陽之氣合二為一,一邊將真陽阻住,令其毫不外泄,一邊用青陽之氣探往龍格內牝。在那處,龍格的真陰旋成渦流,差點便將他的青陽之氣全都旋入其中。
他讓青陽之氣在龍格內牝附近流動,一邊盡全力對抗著那強大的渦流,一邊分出心念,用話語指點龍格,教她該如何吞吐吮吸,並將溫潤的香舌也派上用場。龍格的服侍讓他的身體陷入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之中,而與其同時,他還不得不控製住自己的心神,避免自己失陷在這無可言喻的舒服中,一不小心被龍格的內牝吸光真陽,精盡人亡。
這實是對他體魄和精神的雙重考驗,其艱險之處,簡直比跟月夜見尊的戰鬥更加驚心動魄。
隻有將自己置身在最危險的處境下,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的精神力,同時還提高了自己控製青陽之氣的能力。
居然能想出如此香豔的修行方法,他真的很佩服自己。
隻是這種方法實在是太耗心神,漸漸地,他便有些吃不消了。
這時,他心中再次一動,忖道:“這種方法雖然能夠鍛煉精神力及一心多用的能力,但在對敵時,如果也這般一心多用,終是不免受到影響。這些女媧後裔之所以能夠吸人真陽,實是因為她們的真陰在內牝間自成渦流,生出常人無以抵禦的吸力。如果我也能在自己體內模仿出這種渦流,豈非就不用再擔心青陽之氣外泄?”
想到這裏,他立時將部分青陽之氣壓縮在自己的丹田下方,並模仿著龍格內牝處的真陰,先是令其慢慢轉動,再越旋越快,一道同樣的吸力在他的體內生出,與龍格相互抵消。而他則放開心神,讓這道渦流自行轉動,全心全意地享受著男性部位傳來的溫潤摩擦和美妙觸動。
他將手伸入龍格的絳衣內,撫摸著她胸前那對玉兔,同時心中生出喜悅。
他知道自己已經找出了徹底解決青陽之氣在對付敵人時容易消散的辦法。
……
*
靈凝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感覺身邊像是有人坐著,也沒有多注意,翻了個身準備再睡,忽然又覺得像是有些不對勁的樣子,趕緊回過頭來。
天還未亮,坐在那兒的人身對著她,一身白襲,好像女鬼一般,立時嚇得叫了一聲。
那“白衣女鬼”也被她嚇到了,跳下床,轉過身一臉愕然地看著她。
靈凝這才看清她不是女鬼而是隱娘,驚魂未定地拍著自己的胸口,道:“隱娘,三更半夜的不睡覺,還坐在這兒嚇我,真是的。”
隱娘又好氣又好笑:“二師姐,你才好好的把人嚇一跳呢。我本就是在打坐休息,你卻突然叫了起來,好像見到鬼一樣。”
靈凝紅著臉,知道是自己大驚小怪了。她自己自幼失了雙腿,無法走禦劍的路子,再加上本就是天仙,日常並不用像紅線和隱娘那樣煉氣存神,也就很少打坐。而像紅線和隱娘這種煉氣之人,基本上都不用睡覺,夜裏都是坐在那兒運氣練神。
雖然是師姐妹三人,但靈凝所學基本上都以仙術為主,再加上她不像師姐和師妹,總是會有遇到敵人的機會,她一個玄天帝姬,時時被人保護著,學到的東西基本都用不上,雖是天資過人,仙術學了不少,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厲害。
她平常也都是一個人獨睡,從不曾像今晚一般住在客棧裏,因此半夜醒來發現身邊坐著一人,不免嚇了一下。
想要和被再睡,偏偏睡不著了,於是撐著身子坐起來,用仙術弄了些光線,四處亂看,又盯著小師妹看。隱娘原本已回到床上坐著,準備繼續打坐,被她這麽盯著,哪裏還坐得安穩?回過頭,見二師姐穿一件桃紅心衣,露出香肩,睜大眼睛頗為無聊的樣子,不由笑了一笑,幹脆也脫下外裙鑽入被中,陪她聊天。
兩個少女一個長期住在天上,一個從小呆在人間,所說的東西多半彼此並不知道,反得聊得新鮮起勁,而雖然這些日子一同在大荒境中早已彼此熟識,畢竟不曾像現在這般獨自二人在夜半私語,說到有趣之處,更是互相推搡,嬌笑不止。
隱娘心知這位師姐雖然未曾學習禦劍,但在仙術和遁法等處,卻是遠遠勝於自己和大師姐,甚至連師父都有所不及。大師姐與自己都是各學一套禦劍之道,師父平常卻是把整個天書都扔給二師姐,讓她愛學啥便自己學去。
近來隱娘也想學些奇門遁甲這一方麵的東西,隻是師父太忙,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打擾他,於是便趁這機會向二師姐請教,靈凝自是無所不言,又將師父放在她這兒的太乙天書取出來,教了隱娘一些仙術。
隱娘同樣也是天生慧根,雖然比不得靈凝身具燭龍離火和太陰玄寒之氣,卻也同樣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許多東西很快便了解了其中道理。
不知不覺又翻看到天書中記載的太乙白玉輪,兩人都想到師父時常借著這個功法的名義來親吻自己,不由一同飛紅著臉。而在太乙白玉輪的心法中,還有一些涉及“周公之禮”的地方,兩個少女自然不敢多看,便翻了過去。
猗天蘇門閣位於蒼天之中,天亮得較早,等何月華進來時,兩個少女依舊並排躺在床上興奮地說著。
天亮後,她們隨著浴月和鄭袖兒一同亂逛,靈凝隻覺得處處驚奇,什麽東西都無比新鮮,她乘著彩鸞飛來飛去,到處看個不停,好在這個地方本就是仙境,各種神獸都有,還有許多劍仙禦劍而過,自也沒有人會去關注太多。
靈凝對那些事物雖然好奇,但畢竟行動不便。隱娘比較喜好清靜,逛了一陣,覺得這裏雖是仙境,但除了人與物有所區別,其熱鬧喧囂與人間的鬧市也沒有什麽不同,遠不如大荒境那般靈氣獨鍾,甚至還比不上人間的蒼梧山,漸漸地也就沒意思了,隻是閑來無事陪著二師姐罷了。
浴月和鄭袖兒卻活潑得多,到處亂鑽,連何月華都難以看住她們,隻好跟著她們不放。靈凝見她們一忽兒便跑得遠了,趕緊追了上去。
隱娘搖頭失笑,不急不慢地跟在後頭,心想她們也不至於跑得太遠,最多禦劍去追便是,反正這裏禦劍之人亦有不少。
正想著,地麵隱隱傳來震動,卻是兩個身高數丈的巨人經過,惹得人人避讓。
卻有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跑了出來。
男孩個子太小,兩個巨人又走得太快,眼看著其中一個便要將其踩在腳下,隱娘心中一驚,禦著劍光急掠過去,抱了男孩飛開。
那巨人低下頭來瞪了他們一眼,雖然知道自己差點踩到人了,卻也沒有道歉,反而朝那男孩罵道:“沒長眼睛啊?”
隱娘心中氣惱,正要出聲,兩人巨人已自顧自地走了,再看看周圍的人,也全都無事一般。她暗歎一聲,對這樣一個所謂的仙境更是失望,看來天上人間,有時候也沒有什麽太多不同,又想道:“師父本是想讓我跟著二師姐來這裏散散心,但要是早知道是這樣一個所在,我還不如留在大荒境呢。”
這時,靈凝乘著彩鸞飛了過來,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隱娘不想讓二師姐擔心,隨意地解釋了一下,然後把男孩放了下來,關心地問他家人在哪,有沒有被嚇到。
男孩卻反而笑了起來,眼中靈光閃動,神情也頗為神奇:“我是沒事,姐姐你自己小心些才是。”
說完還衝靈凝笑了一笑,扭頭便跑,一忽兒就閃入人群中,沒有影兒了。
隱娘倒被他弄得摸不著頭腦,轉過頭來,卻見靈凝正睜大眼睛看著男孩消失的方向,一臉疑惑,不由問道:“二師姐,你怎麽了?”
“剛才那個孩子,”靈凝用手指輕按著自己的香腮,細細思索了一陣,道,“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的樣子,卻又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隱娘知道二師姐雖是玄天的公主,其實真正認識的人並不多,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兩人一同去找不知竄哪裏去的浴月她們,走了幾步,靈凝忽又問道:“隱娘,你的脖子……”
隱娘怔了怔,將左手往脖子側麵抹了一下,卻發現那裏不知何時破了一個小口子,溢出血珠。她心中驚異,竟是想不起自己這裏是在什麽時候弄破的,心中實實有些納悶。
就在她們前去尋找浴月和鄭袖兒的時候,卻不知剛才的那個男孩已經離開了猗天蘇門閣。
他搖身一變,化作蒼鷹穿過一重重雲霧,直至來到東極山附近的一個孤島上。
落在島上,再次一變,又變作一個俏皮的少女,嬌巧玲瓏,輕靈可愛。她蹦跳著來到島中央的一座石屋內,那裏正有一個陰沉的女子等著她。
“青耕姑姑,給。”少女將手中的一個琉璃小瓶遞向那個女子。
小瓶內盛著幾滴殷紅的血珠子。
那女子接過小瓶,緩緩走到掛在牆邊,一個木製小人釘在那裏,小人上還掛著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三個字——“王妙想”!
那女子將瓶中的血珠子滴在小木人上,退了一步,口中發出古怪的聲音,隻見小木人上黑斑閃動,隻一會兒,紙上的字跡便已自行改變。
那女子盯著紙下重新顯露出的字跡,臉上現出陰毒的表情,冷冷地道:“聶隱娘果真就是王妙想,”
少女訝道:“王妙想不是已在蒼梧山被紫光夫人逼得自散三魂七魄,形神俱滅了麽?為何又會轉劫成聶隱娘?”
“能當著紫光夫人的麵暗中護下王妙想的,自然隻有王母娘娘。”青耕夫人恨恨地道,“那些人將此事告訴我時,我原本還有些不信,想不到卻是真的,隻怕聶隱娘的來曆,在瑤池中有不少人都是知情的,隻是瞞著外人罷了。”
少女笑道:“想來她們也不是要瞞著外人,不過是想瞞住紫光夫人一人罷了。不過在我看來,就算紫光夫人現在知道了王妙想魂魄未散,應該也不會再去為難她。”
“這樣也好,”青耕夫人麵無表情地看著壁上的小木人,道,“殺夫害子之仇,就由我親自來報好了。”
她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緩緩釘在小木人的心口處。
少女見青耕夫人已準備施展祭魂惡術,臉上雖仍帶著笑意,心裏倒是忖道:“薛紅線,你不要怪我,我可不是有意要害你師妹的。”
又想道:“師父要是知道我又在背後幫青耕姑姑害人,隻怕非得把我逐出師門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