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船艙內部十分豪華,雖然張烽火隻是一個客人,所在的房間並不是最好的,但是裏麵雕梁畫棟,金碧輝煌,讓從來沒有物質追求的張烽火十分驚訝,他天界都去過,見過的建築數不勝數,在五洲之內就說臥龍堂的建造也是十分講究的,但是他還沒見過一個船艙內部也可以設計的如此精致。
不過張烽火隻是打量一番便失去了興趣,坐在哪裏進行修煉了,到了晚上,突然有人敲門,隻聽那人用悅耳的聲音說道:“公子,吃飯了。”
張烽火聼聲音就能猜出是誰,一定是名叫花紅的女子,於是連忙答道:“就來。”
說罷便推門而出,跟在女子身後來到食堂,這船內五髒俱全,雖然比不上臥龍堂的船隻大,但是勝在精致,每一個地方不知耗費了多少工匠的心血,看來這些人非富即貴,張烽火自覺當初的猜測沒錯,這幾人雖然實力平平,但都是世家公子,而且極其有錢,或者*深厚,不然怎麽會有八宗人去接他們呢。
可能那個少年隻是信口開河,給他一個下馬威,但是對方既然敢說,應該家中與八宗交情不淺,這點張烽火思慮已久,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竟然和八宗接洽,自然也就想知道他們口中八宗是哪個宗派,如果是東聖宗這件事情張烽火回去一定要查,如今八宗有四個宗門與緣聚家族不合五洲眾人皆知,這個時候還有世家與他們牽連不是狼子野心嗎。
“還不知道公子名諱。”花紅突然開口問道。
張烽火微微一笑道:“我姓張,不知幾位去中州做些什麽?如今可是兵荒馬亂啊。”張烽火略有感慨。
花紅見對方並沒有告訴自己全名,有些詫異,平時隻要她揮揮手不知道多少公子排成隊巴結她,今日沒想到這個素不相知,卻因為一場賭注上船的人竟然對她不感冒,聽聞對方如此問便說道:“我們是紫金帝國的花家人,此次前去中州與八宗有些生意要談,另外也算是探親。”
花紅自然不會想到張烽火問這些話的目的,不過她也沒有盡數說明,隻是大概說了一下。
“花家?你們紫金帝國可是有一個紫家?”張烽火開口問道,他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家族,隻不過知道紫金帝國到是有一個號稱紫家的人在五洲島嶼議事的時候見過。
花紅聞言麵色有些難堪,紫家她當然知道!紫金帝國就一個紫家,那可是皇室誰人不知,自己好心告訴她家族,沒成想對方竟然擠兌她,讓花紅有些怒意。
這也是花紅想歪了,過錯在張烽火身上,他自然沒有考慮那麽多事情,如今被美女誤會他也是有些尷尬,因為在捕捉到花紅一刹那的神色,張烽火在一想自己所說才知道說話的方式有些不對。
於是連忙賠笑道:“花姑娘勿怪,我孤陋寡聞,並沒有聽說過花家,隻是紫家的人曾經有一麵之緣,又聽聞對方是紫金帝國的才如此說來,並無他意。”
看著張烽火神態誠懇,花紅自然不能在和他計較,不過聽聞這人竟然與紫家的人見過,這點花紅半信半疑。
進了食堂,此時王躍等人已經坐在那裏等待,看著是花紅領張烽火前來心中大為不悅,這種事情叫下人去做就行了,你跟著湊什麽熱鬧,真是一個騷蹄子,等把你娶進門看小爺怎麽折騰你,王躍在心中惡狠狠想道,同時又看了幾眼花紅鼓鼓的胸部。
這裏並沒有主次排序,大家隨意落座,因為張烽火與花紅是最後進來的,所以兩個人自然坐在一起,人齊了便開始上菜,沒等廚師報菜名,張烽火就被那擺放精致,香氣撲鼻的飯菜勾引的食指大動。
看到他這副摸樣,王躍心中有些鄙夷,一個鄉巴佬而已,於是他開口問道:“這位公子不知是從事什麽的啊?”
聽著王躍陰陽怪氣的問話,張烽火並沒有惱怒,答道:“在下閑雲野鶴,四處閑逛而已,比不得你們幾個世家子弟啊。”
聽聞對方親口說出毫無基業,王躍的態度更加鄙夷了,也不在問話,覺得和張烽火多說一句都是丟了身份。
穆鵬則一直陪著花雨不時給她講解菜名和來意,花雨雖然也是大家小姐,但是有很多東西以前沒有見過,聽著新鮮,並沒有注意張烽火和王躍等人。
花紅知道王躍誠心讓張烽火難堪,雖然對方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不過來到這坐穿上就是客人,她不忍張烽火被如此欺淩於是開口說道:“聽聞張公子和紫家有些淵源呢。”
這話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紫家是誰,那可是紫金帝國金字塔一般的存在,別說花家,就說王躍所在的王家並非是紫金帝國眾人,可是也要仰人鼻息,很多生意都在紫金帝國裏麵。
穆鵬聞言來了興趣,他本來就覺得張烽火不是平凡人,於是接著花紅的話道:“沒想到張公子還有這般身世,剛才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見諒,不知張公子與紫家哪位相識?”
穆鵬這幾句話並沒有針對張烽火的意思,從一開始他就沒得罪過張烽火,還幫他開脫,如今得知對方與紫家有牽連,就想問一問紫家中的誰,也好將張烽火定位,自己該如何巴結,這是商人的心理。
張烽火自然是不記得了,不過對方問他還是想了想,當時張烽火在五洲海域大殿之內雖然聽說過有紫家人,不過那麽多人他是記不清楚了,略一思索之後說道:“有些記不清了,其實也就是一麵之緣。”
穆鵬聽聞這話有些失望,不過並沒有因此瞧不起張烽火,對方能與紫家有過一麵之緣,那麽他本家一定有些實力,否則怎麽可能見到紫家中人。
不過王躍卻不以為然,見到紫家人並不稀奇,就好比前一段日子五洲人都在海域內,隨便揪出來一個曾經都跺跺腳都讓地方顫抖的人物,這有什麽稀奇的,隻以為張烽火是拿來吹噓,見他們細問就露出馬腳。
“那張公子聽說過八宗嗎?”王躍調笑他道。
誰都知道八宗的存在,不過王躍問出來自然是想讓張烽火難堪,看對方能不能說出來與八宗在有什麽牽連,恐怕現在就是張烽火說認識八宗宗主王躍都不信,反而會覺得這人太能吹牛,想想也是,如果真是什麽世家公子,出門不會如此寒酸嗎,沒有大船也就罷了,連個隨從都沒有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好了,在不吃飯菜就涼了。”花紅看氣氛越來越緊張,連忙圓場。
不過張烽火卻十分好奇,王躍和八宗哪個宗派有牽連,於是開口問道:“不知你認識八宗哪個宗門呢?”
如果說張烽火剛才的表現還算能讓人接受的話,那麽現在就有些挑釁了,就連穆鵬也是眉頭緊皺,這裏可是他們的船,讓張烽火上來純屬禮貌,哪裏有客人和主人針鋒相對的,也太不識抬舉了。
王躍聞言冷笑道:“說出來怕嚇死你,我王家和八宗內的火宗關係匪淺,有一位先祖如今就在火宗任職,正在與王家談一個買賣,這些事情說出來你也不懂。”
張烽火聞言並沒有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而是問道:“這位公子是哪個帝國的人,什麽世家這般厲害,可以和八宗做買賣。”這句話張烽火問的時候顯得有些驚訝,這是他故意表現出來的,以免對方懷疑什麽,最後不說他也沒有辦法。
王躍見嚇到了張烽火,更加得意了,開口說道:“不妨告訴你,我乃是昊天帝國王家世子,你總不會也見過昊家的人吧?”說完桌上眾人哈哈大笑。
就連花紅也是掩麵抿了下嘴唇,現在就連她也相信張烽火剛才是在吹噓了,如今終於漏出了馬腳。
不過張烽火卻並沒有幾人想象中的尷尬,而是十分平靜的道:“你們應該知道八宗和緣聚家族的事情吧,如今八宗的火宗已經在緣聚家族追殺的名單之內,恐怕用不了多久火宗就不複存在了,身為五洲人,這時與火宗接觸,有些不妥吧?”
此話一處滿堂震驚,他們都隻是小輩,雖然這些事情曾經聽聞,不過離他們有些遙遠,今日聽到張烽火點名,才覺得自己多嘴,這種事情怎麽能告訴外人呢,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張烽火說完這句話好像沒事人一樣,用筷子夾了幾塊吃的讚不絕口。
見他沒心沒肺的摸樣,隻以為剛才隻是無心之說,王躍也就沒有還嘴,這頓飯吃的還是比較壓抑的,不過畢竟是年輕人,想不到那麽深遠的地方,最後在穆鵬幾句話就將氣氛扭轉過來,眾人還喝了一點酒。
回到自己房間內張烽火便進入打坐狀態,在穿上並沒有人叨擾,很快五天的時間便過去,張烽火在穿上與眾人雖然談不上熟絡,不過王躍也不會向之前那樣針對他了,在王躍的眼裏張烽火隻是一個路人,還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人,這種人有什麽資格和自己競爭呢,是他太緊張了而已。
這日吃過晚飯,張烽火並沒有回房,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天色也漸漸黑了起來,他坐在船頭想著自己這些年走過的每一步,也不知是對是錯,如今他得到了名望,可是也失去了很多東西,從李媛媛開始,一直到找回父母卻並沒有多長時間陪伴,在到連琪,對於連琪張烽火到現在仍然感覺到愧疚,這個女子曾經可是懷了他的骨肉,可是因為他的緣故這個孩子還沒出生就被殺了!連琪嘴上不說,可是張烽火能發現每次看著別人家父母抱著孩子的時候,連琪總會偷偷抹眼淚。
按道理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也應該在要一個孩子,不過張烽火對於上次的事情現在還有陰影,所以每次行房的時候都用功力控製,至今連琪也沒有懷孕。
神王什麽的不是張烽火想要的,他打算進入天界,將嫣然魅影接過來就徹底隱士,當然在這之前要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還有對於老劍靈的承諾,隻是他怕,怕又在卷入一場事非之中,因為問天前輩留下的謎團太大了,這背後一定還有什麽事情。
正在張烽火想的出身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香風,一道倩影出現在他身旁,這人正事花紅,她今日閑來無事吃過飯想要四處逛逛,突然看到張烽火自己坐在船頭,背影看上去有些蕭索,鬼使神差的便走了過來。
“花姑娘。”張烽火道。
花紅點了點頭道:“我們這些世家子弟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實也就是嘴上占些便宜罷了。”她以為張烽火是因為這幾天總被王躍擠兌,所以心情不好。
張烽火微微一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能當上世家子弟也是一種本事,人看的是他能站在一個什麽樣的高度,不管是踩在垃圾上,還是坐在巨人的肩膀上,結果都是一樣的,我沒有怪任何人。”張烽火忽然有些感慨,開口說道。
花紅聞言一愣,想不明白為什麽與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張烽火說話有些滄桑的感覺,完全與他的年齡不符合,好像這外麵的背後有一個飽經滄桑的心。
“你在看什麽?”花紅也坐在船頭,開口問道,因為此時月亮還沒有出來,星星也不多,除了有些發黑,一望無際的海麵,再也沒有別的景色。
張烽火看花紅坐在自己身邊,不知這個女子心中想些什麽,可能與自己一樣也是滿懷心事吧,於是開口說道:“沒看什麽,隻是想起了家人和朋友,如今與他們相伴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你的家是哪裏的?”花紅有些疑惑,張烽火這般年輕,如果想與家人在一起不出門就是了,為什麽會這麽說呢?她有些不懂。
張烽火指了指四周,開口道:“五洲,就是我的家。”
花紅看著張烽火的神色,沒有說話,他,應該也是一個苦命人吧,花紅暗自道。
這個大船的速度很快,不消一個月的時間就到了中州,王躍也沒有騙人,果然有火宗的弟子等在碼頭迎接,到不是王躍是個人物,王躍口中的那位前輩在火宗的地位也不怎麽樣,主要是最近火宗過的比較困難,想與五洲勢力多接洽一下,無論是為了對付張烽火,還是以後的打算,都能得到一個保障和退路。
火宗的宗主在與冥界大戰的時候身亡,剩下的這個也被張烽火殺掉了,現在推舉出來的不過是中級武帝修為,火宗已經沒人才可用了,如果不是八宗的名頭,他們甚至不必中州一些家族過的好。
來接王躍的是幾個火宗年輕弟子,有男有女,想然這些年輕人也有話題,如若是平常,火宗斷然不可能對一個世家如此客氣,現在形勢所逼,由不得他們了。
“王公子,路途可還順暢。”火宗一位弟子開口問道,語氣滿是關係。
王躍連忙上前對那人抱拳施禮,他敢在張烽火麵前擺架子,在這些人麵前可不敢,雖然如今火宗的處境不是很好,但到底他曾經是淩駕在五洲任何一個勢力之上的宗門,如今真實的火宗內部情況,這些人也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沒人敢得罪,但有些事情肯定會思慮一番了。
“劉大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紫金帝國的花家和穆家人。”王躍為被稱呼劉大哥的火宗弟子介紹道,語氣之中滿是謙遜,甚至有些卑微,他們這些天子驕子,在自己國家還行,到了外麵尤其是八宗麵前,那是斷然沒有一點優勢的。
這個劉大哥名叫劉寶,如今是中級武將修為,他順著王躍的手一一看過去,目光在花紅和花雨身上逗留一番,在看到張烽火時自然很快被他過濾了,不過那過濾的目光又轉了回來,眼神之中在也不是喜意,而是驚訝,惶恐,害怕!劉寶向後跌了兩步,直直的指著張烽火道:“你,,你,,你是張烽,張統領。”本想叫張烽火的名字,不過劉寶立馬回過味來,對方的名字是他這種存在可以叫的嗎。
之所以認識張烽火那是因為他見過張烽火幾麵,無論是在西州戰場上,還是在海域那段時間,張烽火的一舉一動都被看到的八宗和八魔弟子刻在腦子裏麵,他們打心底敬佩這個人,隻不過如今張烽火在也不是他們的統領,他們也不在是朋友,而是敵人!
劉寶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愣在當場,王躍看著劉寶所指的人,在聼對方口中說張什麽有些不解,難不成認錯了人了?隻有穆鵬和花紅在短暫的驚訝之中回過神來,張烽火肯定是大有來頭之人。
而始作俑者張烽火隻是抬頭看了看五洲的天空,口中淡淡道:“我回來了,八宗,你們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