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花紅,王躍,穆鵬等人都是一臉震驚,他們雖然不知道麵前這個年輕人與八宗有什麽淵源,但看火宗弟子的摸樣,還有張烽火的語氣,應該是與八宗有仇,隻是此人到底是誰,有什麽實力可以與八宗叫板,這些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火宗弟子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他們知道如果突然跑掉,那麽等待他們的是什麽命運,張烽火會毫不留情的將他們斬殺,這個人曾經是他們的精神領袖,但現在卻是八宗夢魘一般的存在。
“冤冤相報何時了。”一道清明的聲音突然穿過,隻見一位身著僧袍的老者踱步走來,在他身後跟著幾個小僧人,雙手合十,摸樣十分虔誠。
張烽火見到這幾人後雙手合十道:“宗主,悟明師兄。”
來的這幾個人正式佛宗宗主和悟明等人,隻聽佛宗宗主接道:“張施主,你既然稱呼悟明一聲師兄,那就說明在你心中還是拿八宗作為同派宗人,為何還要舉起屠刀,殺戮自己的同宗呢。”
張烽火微笑的搖了搖頭道:“大師無需再說,這些道理烽火自然懂得,隻是與我兄弟者,我敬之,與我仇敵者,殺之,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那些亡魂豈不是永遠得不到安寧,八宗以大道為己任,豈會不懂得這些道理,但是他們率先打破,烽火隻不過為自己家族討個說法罷了。”
此時花紅等人還並沒有離開,火宗弟子愣在哪裏不敢動彈,他們又能去往何處,聽聞張烽火的名字之後,幾人無一不是臉色大變!王躍更是慘白,想起這些天對張烽火的種種,不知道這人會不會記仇,又想起他王家與張烽火的仇人有牽連,以後定然會遭受到恐怖的打擊吧。
看著張烽火的背影,這些人突然明白,當初張烽火說紫金帝國的紫家那般坦然,原來並不是吹噓說大話,說不出紫家人的名字,很正常,與張烽火接觸的都是些什麽人,跺跺腳大地都要顫抖的豪傑,又豈會記住一個帝國家族裏麵的人名呢,如果是紫金帝國的皇帝,沒準張烽火還能稍微記一下對方的名字。
相反他們這幾天的表現就好像是跳梁小醜一般,可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張烽火會不會怪罪他們,張烽火這三個字在五洲實在太響亮了,凝結五洲勢力對抗八宗八魔,後又率領八宗八魔抵擋冥界,現在直接與冥界劃地而分,每一個舉動都是別人無法企及的,這樣一位人物竟然曾經曾經與他們在船上度過了數天。
花雨年齡尚小,顯然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張烽火,雖然火宗弟子表情詫異,而且張烽火又說八宗的事情,但是這個小丫頭並沒有那麽理智的聯想,隻是單純的以為這個少年也有著很殷實的身世。
於是走到張烽火身前開口說道:“喂,你有點不夠意思啊,在船上那麽多天都不說自己的身世,現在露餡了吧,你是哪家的公子,覺得我姐姐怎麽樣,想不想娶她,用不用我給你做個媒人。”說完小丫頭挑釁的看了看王躍,本以為對方會流露出難堪的表情,隻是王躍的臉上除了木然之外沒有絲毫表情流露。
花紅臉色一紅,不過還是十分緊張的拉住妹妹,小聲道:“不要亂說話,快過來。”
花雨噘了噘嘴巴,沒有言語,她還是十分聼姐姐話的,隻是不喜歡王躍,沒事就要擠兌對方一下。
張烽火聽到花雨所說微微一笑,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一緩,那幾位火宗弟子再看向花雨的時候眼神之中已經充滿了感激,如果不是這個小姑娘剛才打岔,恐怕張烽火早大手一揮把他們送去極樂世界了。
剛才佛宗宗主的勸說並沒有任何效果,反而讓張烽火心中的殺念增加不少,他打算從這裏殺向八宗,直到四宗毀滅在原路返回,哪成想被這個小丫頭給打斷了。
他回頭看了看花雨,又看了看花紅道:“如果不想嫁人那就別嫁了,回去和花家說,是我張烽火說的。”說完他歎息一聲,向前走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眾人眼中,隻有聲音刹那傳出:“八宗以後隻能變成四宗,曾經種下的因,今日必然就要自己品嚐那果,不管是苦的還是甜的,都是他自己親手種出來的,大師既然是佛宗高人,又怎麽可能忤逆因果循環呢。”
佛宗宗主麵露苦笑,自己的勸說一點成效都沒有,反而還被這個小輩教訓了一頓,現在他心中想著的是看著八宗變成四宗,還是與另外幾個宗門聯手呢,不過對於第二個選擇佛宗宗主心裏沒有一點底細,如今張烽火敢之身前來,那就證明對方有把握殺掉四宗,可是如果另外四宗強插手進來,還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麽樣,這個年輕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了,如果惹惱了對方,說動冥界屠戮五洲也未必不會發生。
看著張烽火離去的背影,花紅久久才反應過來,她自然知道張烽火話中的意思,如果回去告訴花家,張烽火不讓她嫁人,那麽恐怕花家會立刻雞飛狗跳,推去所有說親的,把花象身前一樣供奉起來,等著張烽火來臨幸,這也不能說是花家誤會,隻能說張烽火不會說話而已,不然花紅怎麽可能愣神那麽久,臉頰紅暈呢。
離開了碼頭張烽火先去中州勢力所在的地方,既然不能先報仇,總的看看這些中州家族目前如何,此時中州的家族已經接管了原來的城池,不管怎麽說八宗號稱大義,也不可能擠兌中州勢力,如今中州勢力剩下的人數也不多,就算與對方平分中州兩方的土地都足夠容納。
見到連琪和龍詩詩之後,張烽火先去拜會了臥龍堂,王家,鐵家,影族等前輩,才攜著二位夫人回房。
到了晚上,臥龍堂的孔袁才來拜訪,和張烽火說起了最近中州的動靜,如今八宗不但沒有為難中州家族,甚至開出了很多豐厚的條件,例如中州家族的精英可以在八宗內曆練,等學成的時候自行回到家族,八宗不會挽留,這就讓很多中州家族沸騰了,那可是代表以後自己家族的精英也能有八宗弟子那般修為。
八宗無論是功法,還是修煉方式都不是五洲任何一個勢力可以比擬的。
除此之外八宗還同意與中州開商,也就是允許中州家族去八宗領地建造酒樓和一些娛樂設施,而且如今八宗正在建造宗門,所需要的工匠中州家族也可以前往,待遇豐厚。
這些條件讓很多中州家族動心,不過他們都沒有答應,因為他們知道這些條件是看在張烽火的麵子上才給的,就是八宗想要與緣聚家族和談,如果他們貿然進去,惹得張烽火惱怒,不但殺了八宗弟子,還不管他們中州死活,下場一定十分慘烈。
“孔長老有什麽意見?”張烽火開口問道。
孔袁麵色有些猶豫,開口道:“今日之中州如果沒有你恐怕就沒有中州家族的存在,中州這些家族都聽從你的意見,你同意也好,拒絕也罷,大家都沒有什麽怨言。”這話孔袁說的不假,可是卻讓張烽火有些猶豫了。
如今八宗提出的條件十分豐厚,以後對於中州發展和他心總的大計都有很好的輔助作用,可是就這麽原諒他們又有些不甘心,一時間心亂如麻。
看著張烽火的神色,孔袁並沒有開口,他相信麵前這個小輩一定能夠想出完善的辦法,張烽火的成長孔袁可是看著對方一步步走到今天,不時有些唏噓,當初他就斷言張烽火並非池中之物,沒成想對方不但有如此大的跨步,甚至答道了五洲中人任何一方勢力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讓八宗給我一個說法,如果滿意的話這件事情就算了。”張烽火開口說道,這是他的底線,如果八宗不能有一個讓他放棄報仇的條件,那麽八宗必定會變成四宗。
第二日一早,孔袁就前往八宗,對他們說明張烽火的意思。
在孔袁走後,八宗宗主齊聚一堂,其中東聖宗目前由那位中級武尊代為管理,這些宗主坐在一起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而是在考慮張烽火的意思。
最後東聖宗的那位武尊開口說道:“眾位有什麽看法?”
佛宗宗主聞言說道:“尊者可是有了想法?”
佛宗宗主雖然也是武尊,不過與對方差上很多,見東聖宗這位率先開口,就如此問道。
東聖宗的宗主確實是有了想法,隻聽他道:“既然沒人說,那老夫就先說幾句吧,老夫願意自廢修為,彌補我東聖宗的過錯。”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中級武尊竟然要自廢修費!這是什麽概念!對方就算打不死張烽火想走張烽火也沒有任何機會阻攔,雖然如今張烽火實力強橫,但是等級的差距不是功法可以彌補的。
“尊者,他一個小輩如此欺辱我們八宗,難道就不給他一點教訓吧,我們這般謙讓,如今主動對中州那些弱小的勢力示好,他不但不表示感謝,反而騎在我們脖子上,您能忍我絕對不忍。”軍營的宗主突然站起來說道,如果東聖宗的尊者自廢修為,那麽軍營也跑不掉,因為當初追殺緣聚家族的就有他們一份。
聽到軍營表態,火宗宗主也站了起來開口說道:“他們緣聚家族本就狼子野心,而且我們並沒有殺他一人,如今我火宗宗主和東聖宗宗主都已經被其所殺,難道這些還不夠嗎!真的要我八宗變成四宗他才甘心,這種氣我不能忍,即使被他殺死也絕對不讓步。”
火宗宗主的話其他幾宗都表示讚同,畢竟緣聚家族沒有死傷,而且如今東聖宗和火宗都付出了代價,張烽火現在更口放狂言要滅四宗,這種氣不是誰都能忍下的,他們八宗是什麽存在,以前可是號稱天界的,怎麽能被五洲這個少年給騎在頭上。
東聖宗武尊一拍桌子,喝道:“胡鬧!你們捫心自問,如今誰能與其抗衡,當日他走就沒人能夠攔下,今日回來必定信心滿滿,別說我是中級武尊,哪怕是巔峰武尊就真的能夠與他抗衡嗎,別忘了對方還有以為沒出麵的師傅,此人雖然神秘,但是一定與冥界高層有些關係,不然就以他張烽火能夠與冥界劃地而分嗎。”
聽著東聖宗武尊說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是啊張烽火不但是一位初級武尊,還有一個強大如斯的師傅,這人雖然到現在都沒有露麵,可是哪一次八宗的動蕩不是拜其所賜,第一次隻是一個意念,手持一把黑色長劍,隨便一揮就打的火宗武帝筋脈寸裂,又在東聖宗和佛宗宗主的眼皮子底下殺了那麽多人,要知道這可是兩位武尊啊,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察覺。
如今張烽火與冥界和平相處的事情被很多人猜測,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凶殘強大的冥界可以忍受西州人和他們共分土地,還沒有繼續侵占其餘的州,這些難道不是張烽火的功勞嗎,如果單憑一個張烽火肯定不可能讓冥界如此,那麽他身後的師傅自然就要浮出水麵,一定是有冥界忌憚的實力,或者與對方達成了什麽協議,當然這些都隻是猜測,可是張烽火師傅的實力一定是非常大的。
所有人在次陷入了平靜,沒有人開口了,恐怕東聖宗宗主說的應該是做好的解決辦法,但是以他們來看張烽火真的會同意這麽做嗎?雖然在此付出四個宗門宗主的性命,可對方曾經說要四宗陪葬的,以張烽火秉性和實力真的會讓步?現在他們想的可不是張烽火有多狂妄了,而是對方到底想要什麽。
如果沒有東聖宗武尊這番話他們可能還有些幻想,比如八宗聯手,殺掉張烽火或者讓對方不能肆意妄為,可是如果張烽火的師傅也來了呢?那麽八宗就不會隻剩下四個宗門了,徹底消失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去找他談一談吧。”東聖宗武尊說完歎息一聲,便離開房內,錯在他們八宗,這點他明白。
此時張烽火正在中州臥龍堂內,這裏畢竟是龍詩詩的家,連琪一直都居住在這,此時的臥龍堂雖然到處都在動工搭建,但是整體框架已經出來了,住處和議事堂最先造出來的。
張烽火正端坐在議事堂內,看著麵前的東聖宗武尊沒有說話。
東聖宗武尊喝了幾口茶,終於耐不住開口道:“小子,你到底想怎麽樣。”
這聲小子可不是他瞧不起張烽火,而是在海域的時候,四位尊者都這麽稱呼張烽火。
這個稱呼讓張烽火心中一暖,他也考慮了很久,錯主要在東聖宗和軍營,是這兩個宗門事先挑起的事端,如果追究下去那麽犯錯的人也不過是宗主而已,與弟子又有什麽關係,他們隻不過聽從宗主命令罷了。
“長老,你們應該商議出來了吧,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張烽火開口說道,語氣很是恭敬,對於這幾位武尊,張烽火看的很清,對方就好像是宗門的守護神一樣,平時是不露麵的,可是如今這位武尊不但沒有時間清修,反而還要卷入門中一些瑣事之內,有些可憐。
“好,那我就說說,東聖宗以我為首,廢去修為,希望你不要在追究東聖宗的責任,至於其他三個宗門如果宗主自願廢棄修為那也請你不要在過追究,如果他們不同意老夫是管不了了。”東聖宗武尊開口說道。
張烽火聞言一愣,沒想到這位武尊竟然說出這麽個條件,讓他有些意外,隨即想了想道:“長老嚴重了,你無需這樣,東聖宗的宗主已經被我所殺,另外三宗隻要交出曾經追殺過緣聚家族的人,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不過八宗在中州不可以為難中州勢力。”
這回輪到東聖宗武尊驚訝了,他沒想到張烽火就這麽算了,這可是太出乎意料了,隨即麵色一喜道:“此話當真?”
張烽火點了點頭道:“晚輩怎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好。”東聖宗武尊拍卓而起,一臉的歡喜,隨即道:“老夫代表東聖宗謝過了,以後有什麽事情竟管找我,我這就回去告訴他們。”說完轉身便離開了,有點雷利的意味。
張烽火起身送到門外,便回了房中。
這件事情辦的很快,在第二天的早晨,東聖宗武尊就帶著一群人來到了臥龍堂,不過他並沒有把那次追殺緣聚家族的人帶來,而是帶來了二十個人頭,這些人自然就是追殺過緣聚家族的人。
他怕張烽火反悔,所以才如此做到,起初軍營是不同意的,可是東聖宗將張烽火的意見說出來之後除了軍營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對方這可是大讓步,結果自然可想而知,不然也沒有現在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