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都監和張團練是結義兄弟的事軍中知道的人甚多,既然武鬆起了疑心,要查清本就不難,更何況張都監聽見自家陰謀被神仙托夢武鬆,一樣樣細致說破,早中已慌了神,哪敢狡辯?當下連忙大聲求饒道:
“張蒙方不知道武都頭是神仙下凡,一時豬油蒙心,還請武都頭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小人!”
“這麽說,老神仙沒騙人,你張都監確實是設局欲加害我武鬆了!”
聽到武鬆這話,張都監雙腿發軟,“噗通”一聲跪下。
張督監府管家家仆,並四個軍漢也一並跪下。
“武都頭饒命!殺了張某不足惜,隻是張某是官身要連累武都頭被官家通緝。不如饒張某一命,張某願把張團練和蔣門神叫來任武都頭發落!”
“隻要武都頭肯饒我一命!張某願效犬馬之勞,從此唯武都頭是從!”
為了活命,張都監也是拚了。
殺還是不殺?武鬆很是猶豫了一下。
張都監說得不錯,他是官身,殺了他,免不了要被官府通緝追捕。
如果張都監是真心投降,確實好處多多,自家剛穿越到這水滸世界,想有什麽作為的話,招降張都監、張團練和蔣門神的話,實力可以瞬間暴增,說不動心是假的。
隻是,他的投降是真是假?武鬆心中沒底,畢竟神仙托夢是假的,武鬆能預知陰謀隻是因為先前看過《水滸傳》,而《水滸傳》裏隻有張都監被武鬆殺的情節,沒有張都監投降情節,無法知道他的投降是真是假,也無法知道他投降之後會不會反悔搖擺?
......
饒不饒張都監?
片刻之後,武鬆做出決定。
“恁地卻饒你不得!”武鬆原主的慣用語脫口而出,
說罷武鬆手中解腕尖刀繞張都監脖子一拉,如同殺雞一般,血管氣管俱斷,鮮血飛射出來。
“老爺!”管家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想跑?”武鬆飛身過去一腳將管家踢倒,踩在背上。
其它軍漢家仆見管家想跑被武鬆踢倒踩在腳下,一個個嚇得跪地不動,紛紛求饒。
武鬆初時編出神仙托夢,隻是想說明白不是他武鬆忘恩負義,是張都監陰謀設局害人在先,不想被為汙白眼狼。
不想這神仙托夢說法一出來,效果出奇的好。
看著這廊下跪地的軍漢和張府家仆,武鬆倒是犯了難,該怎麽處理?
“你們幾個軍漢......”
“武都頭饒命!我等隻是奉命行事,哪知道武都頭乃是神仙下凡?如果知道,給天作膽也不敢謀害武都頭!”
四個軍漢聽得武鬆乃是神仙下凡,此刻已經生不出抵抗之心,隻跪在原地一味求饒。
這些個軍漢都是張都監精心挑選的精壯大漢,明顯比家仆強壯許多。
武鬆迅速有了主意,開口道:“你等既然是奉命行事,也不是不能饒了你們,從今以後聽命於我武鬆,便饒了你們。”
“我等願效犬馬之勞,武都頭盡管吩咐,我等必定唯命是從!“四個軍漢齊聲道。
“好,第一件事,一個個過來,每人在管家身上紮兩刀。”
“遵命!”
武鬆原本以為他們會猶豫一下,沒想到他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下來,一個個過來,接過解腕尖刀,結結實實往管家身上捅兩刀。
挨了八刀,管家一命嗚呼,現在,這四個軍漢也有命案在身,算是交了一份投名狀。
“鬧賊這麽凶,抓到了沒有?”正在這時,張都監的夫人帶著兩個丫環來了,遠遠的就開口問道。
武鬆原本也不想特意去找她,但是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把她抓過來。不讓她叫喊。”
武鬆一擺頭,四個軍漢早已飛奔出去,連同兩個丫環一起摁倒,堵上嘴押過來。
“老樣子,每人在夫人身上紮兩刀。”
四個軍漢猶豫了一下,
“怎麽?猶豫了?退縮了?”武鬆悠悠的問道。
“殺一個管家也是死,殺多一個夫人也是死,我來!”一個看起來最憨厚的軍漢反而最通透,率先動手,連捅兩刀。
有一個帶頭的,其餘三個軍漢也不再猶豫,一個個上去拿起尖刀就捅,也許是想彌補先前猶豫,全捅在要害處,八刀下去,夫人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
其它家仆丫環見狀,隻嚇得全身哆嗦發抖。
“剩下這些家仆丫環怎麽辦?”最先動手殺夫人的軍漢問道。
“剩下這些家仆丫環......全部綁在柱子上,堵上嘴。”武鬆略頓了一下,還是決定放過這些家仆丫環。
現在的武鬆剛穿越過來,不似原主受了那麽深冤屈,也沒有挨毒打脊杖之類,心中的憤恨不深,再說畢竟是現代穿越者,總覺得這些家仆丫環罪不當死。
“諾!”四個軍漢應了一聲,齊齊動手綁人。
他們幹這個很是熟練,很快一一綁好。
“一不做,二不休,各處搜一下,金銀軟細統統帶走,這些銀酒壺,踩扁了帶走。如果遇到人就捆綁起來,有反抗或者想逃跑的直接殺!”
“我房間裏床下有個藤箱,裏麵有張都監栽贓嫁禍的金銀器,也一並取了。”
四個軍漢應諾一聲,分頭去搜刮。
差不多一刻鍾之後,四人搜刮完回來,一人拿著一個籮筐,裏麵胡亂的裝著金銀器布匹之類,銀器居多,銀壺銀瓶銀盤銀碗都有,也有成吊的成吊的銅錢碎銀等,一擔裝不下,主意是銅錢布匹之類占地方。
“就分作兩擔吧,這樣都輕鬆些。廚房裏牛肉燒雞燒鵝之類熟食也全部帶上”,武鬆又吩咐道:“每人帶上一把腰刀,一條哨棍,另外記得帶上兩條長繩索。”
四軍漢應諾,收拾妥當,一行五人趁著夜色往東邊走,上到城牆,捆了兩條哨棍掛在城牆上,放下繩索讓四個軍漢和兩擔財貨先下去,武鬆最後收了繩子和哨棍,直接攀牆下了一段就直接跳下去。
五人出了城,又過了護城河,這時才聽到城裏打更已是四更。
武鬆帶路,沿著小路一路向東,這是中秋夜,月亮分外明亮,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遠遠望見一片樹林,樹林裏有個小小古廟。
武鬆手指古廟:“你們挑貨走了半個時辰也辛苦了,大夥進古廟歇息一會吧。”
“我們不累。”
挑擔的倆軍漢說道,其它倆名軍漢也表示要不換他們挑貨繼續趕路。
“都不累?你們是擔心這裏離孟州城太近,想走得越遠越好是吧?”武鬆一眼就看穿了四個軍漢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