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食腐 無憂中文網

“怎麽會傷的這麽嚴重。”看那傷口血肉模糊,柳舒都不忍看了,別過頭看向巫醫,忍不住道。

再難看的畫麵阿維爾也是看過的,他沒什麽感覺,但是放在自己的同伴身上也是皺緊著眉頭,又看柳舒的不適,忙上前半攬著她,細心的拍著她,無聲的安慰著。

“現在別說這些了,”巫醫又輕輕的把被子給蓋上了,轉過身臉色也嚴肅起來:“桑德這傷口都已經開始腐爛,我無法找到適合的草藥,再這樣下去他恐怕會堅持不住。”

可不是,任何人受這麽重的傷也抗不住,也虧得他是獸人,抗打擊能力還提高這麽多,堅持這麽久,但說起這些柳舒也為難了:“把傷口腐爛的地方都割掉怎麽樣?”然後再重新包紮。

“我也想過這麽辦,可是現在桑德高燒昏迷,這傷現在模糊成一團,要割的話肯定都要割掉,我唯恐到時候會大出血。”

柳舒是明白巫醫的為難了,桑德現在昏迷著身體肯定是虛弱,將腐爛的傷口割掉,先不說他能不能扛得住這苦,要是一不小心大出血的話,血一個止不住就糟糕了,而這裏可沒有輸血的器皿,當真的是千難萬難。

但現在也不能就這麽幹看著啊,略微頭疼的皺眉,巫醫似乎也知道這很難,搖搖頭擺手道:“算了,我們先出去好了,我回去弄些藥,先做一些處理,而且要是他的燒退了就更好了。”

如今也隻能這麽辦了,柳舒對於自己想不出好辦法也頗為慚愧,可真的沒有好法子啊,這就是落後時代的病苟,明明傷不致死,可就是因為缺這少那才就這麽的沒拖過去。

出來後,看著桑德的阿爸阿媽還有諾琳期盼的眼神,柳舒心裏就更難受了,雖然不忍可還是搖了搖頭:“巫醫說先看看再說。”現在大家話都不敢說死了,隻能這麽安慰。

諾琳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不過這次卻是強忍著沒有大哭起來,小聲的抽泣著掩麵進了房門,看樣子是想要親自去照顧桑德了,這樣似乎也好,桑德父母見此猶豫了下就沒再進去,而是把來家裏的人一一送出去。

回去的路上柳舒心裏沉重,阿維爾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在一旁默默安慰:“別太擔心了,也許能好的。”

知道他安慰自己,強打起精神柳舒點點頭,拉著阿維爾往家走去,不管怎麽樣都還沒有到放棄的時候,先回去吃個飯再說,等吃飽了再好好想想,話說肚子一餓再加上心情什麽的,她也無法集中精神。

等深吸氣感覺上好些了之後柳舒才發現自己本來是要給巫醫送鹹菜的,不過出了這麽檔子事鹹菜現在還抱在她懷裏呢,現在肯定不是去送的好時機,也罷,等這事過後有機會再送吧,所以抱著鹹菜壇子就沒轉身了。

也沒心思弄多麽好吃的,簡單的炒了兩個菜,剪了幾張肉餅就是他們的午飯,吃完飯後因為地裏麵的活都幹完了,柳舒就準備去打理後院的苗床,都張開了,再過不久就可以栽種了,現在應該好好弄。

有桑德這件事阿維爾他們狩獵也提前回來了,現在也不打算再去,所以半步不離的跟著柳舒後麵轉,讓幹什麽幹什麽,忠犬的很,而有了獸人的幫忙很快的苗床和菜地裏的雜草都被拔了,還摘了不少菜回去,準備晚上吃。

山洞裏抱了一捆嫩草,這是給家禽們的食物,都是雜食性動物,柳舒大多給準備的就是這些嫩草,那天也會加餐弄些葷的打打牙祭,她抱著一捆,阿維爾在後麵也抱著捆,兩個獸籠小獸和小咕咕鳥,都是要喂的。

“再過不久咱們家就要添丁了。”看著小獸們歡快的吃食,柳舒目光定格在三隻小母獸圓滾滾的肚子上,心情突然好了不少,開心的招呼阿維爾看:“等到小小獸們出生,我們就吃兩隻吧。”養這麽就還是很有感情的,說道吃雖然有點不舍,可養著不就是為了吃嘛,所以還是沒有壓力呀。

瞅著柳舒高興了,阿維爾也鬆口氣,他跟前根後大氣都不敢喘呢,聞言樂嗬嗬的道:“恩,你要吃那兩隻?”

“恩,母的先不吃,還要給小小獸喂奶呢。”哺乳動物啊:“就吃兩隻公的,反正我覺得公的也挺多的。”三隻呢,吃掉兩隻,還有一隻也挺好的,免得**期的時候三隻打起來。

“好,到時候我來殺。”這個時候阿維爾還是很機靈的。

這話說到柳舒心裏了,自己真的動手還是很有壓力的,頓時賞了個純潔白的笑容,晃得阿維爾都暈了。

“籠子裏的糞也積攢的夠多了,趁著今天有時間就給掃了吧。”正說的高興,柳舒見兩個籠子裏的糞都積了很多,都有味了也是,這幾天都忙著地裏的活,每天能想起來給它們喂食就很不錯的了,清理籠子什麽的早忘一邊去了。

“好。”二話不說,阿維爾轉身回去就去拿工具,柳舒也拿起掃把開始清掃。

糞挺多的,還拿了兩個筐裝著,等掃好了之後柳舒拿著快扁擔過來,當初建房子從後山運石頭的時候,扁擔就在那時候被她給造了出來,日常生活中表示這扁擔還真的是用處多多呢。

一擔糞對於阿維爾來說再輕鬆不過的了,接過扁擔掛上筐繩一挑挑起來就走,柳舒看著也跟著上去,邊還和他說笑幾句,難得的輕鬆笑語。

每家每戶現在都有挖糞坑,不說日常出恭,現在有了土地柳舒就當麵說過,種地是需要肥料的,而‘純天然的肥料’就是臭臭的大糞,希望大家不要嫌棄的好好利用,幸好獸人們還挺不拘小節,回去後都在家周圍偏僻的地方挖了個糞坑用著。

柳舒家的糞坑就在離家不遠和伊娃麗斯凱西家和用一個,所以一開始就擴大了,而且在糞坑前麵還搭了個棚子,這就是茅房了,她實在受不來露天席地,還是有點遮擋才好。

阿維爾倒糞,柳舒嫌棄臭就站一邊沒過去,不過似乎來這裏被感染了,肚子有些疼,所幸招呼一聲鑽茅房裏放鬆一下,痛快的拉完後用茅房內備用的葉子擦擦,完事後,提起衣服隨意的往後一撇,跨步出去,可剛走那麽幾步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轉身幾步又給竄了回去。

糞都倒完了,柳舒在方便阿維爾就等著,可都等了好一會了還不見她出來,擔心她有什麽事情走過去喊:“小舒你好了嗎?”沒有回話,這讓他更擔心了,於是又喊一聲,就在他準備不管不顧掀開欄門直接進去的時候,門開了,柳舒也出來了。

柳舒出來的樣子很奇怪,一手捏著鼻子另一手拿著一根小棍,伸直了往前走,阿維爾見狀也不解,想往前可才一動就聽前麵一聲大喝:“別過來。”

柳舒大叫一聲後,似乎是忍不住了把手裏的小棍一扔,跑一邊幹嘔去了,‘她就是特麽的在作孽啊’。

阿維爾嚇一跳,可更讓他在意的是柳舒現在的情況,也不管她剛才的喝止了,幾步跑過去扶住她的雙肩,焦急問道:“你這是怎麽了,那裏難受,是吃了什麽嗎?”在他看來,柳舒一副想吐的樣子,覺得是吃壞肚子了啊。

本來已經好多了的柳舒,在聽到這句話後,臉色忽青忽白的變幻,想著‘吃了什麽’臉色一綠一把推開身邊的笨蛋,蹲著就給吐了,這次可不是幹嘔了,真真的把中午吃的都給吐個盡光。

等好不容易停歇的時候,柳舒都快虛脫了,深深的為自己作死的行為唾棄了一把,隻是……咬了咬牙睜眼看,比她臉色還差的阿維爾,心裏頓時翻個白眼,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吐的是他呢,但,也知道嚇著獸人了,隻是歎口氣:“我沒事,就是……惡心到了而已。”

“怎麽會?”阿維爾還是擔心,也不嫌棄柳舒吐了一身的味,隻是抱著她:“中午你也沒……”吃什麽啊?

後麵的話被已經有所準備的柳舒給堵了回去,那個‘字’短時間內她不想再聽第二遍,默默看一眼自己剛才把小棍扔了的地方,拉著阿維爾道:“先不說這個了,我們先回去吧,回去再跟你說。”

阿維爾眼神好,也往柳舒看的地方看一眼,不過看到是隻是一根小棍,和邊上一個……恩,白色的小蟲子?那是什麽?雖然好奇,但這一刻他聰明的沒有再繼續問下去,點點頭依言拉著她離開,兩個筐和扁擔也沒忘了挑回去。

一回到家柳舒就是燒水,先把自己給從上到下洗了一遍再說,阿維爾不解,認為她是吐了才這般,也不管隻老老實實的燒水,洗完澡之後柳舒一身清爽的出來,頭發還潮濕的,但現在已經不冷了,擦了個半幹之後就對阿維爾急急的道:“我想到怎麽治桑德的傷了,咱們現在就去找巫醫商量一下。”

阿維爾不知道為什麽倒個糞回來辦法給就想出來了,可不妨礙他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二話不說直接給化成獸型,柳舒也不推脫,抽抽嘴角就跨上去了,獸人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備的。

這次去找巫醫有了阿維爾代步就不需要小紅鳥了,等飛到半空的時候,小紅鳥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飛出來,看著兩人,哦,不對是一人一獸,歡快的鳴叫兩聲,等他們一齊飛上木屋的時候,巫醫已經打開門迎接他們了,想來小紅鳥的叫聲不是為了跟他們撒嬌,是為了報信呢。

“你們這是?”巫醫眼裏有著喜色,但同時猶豫且不確定:“我弄好藥了,正準備給桑德用上,你們來是有了好辦法了嗎?”

柳舒一落地就奔了過來,見巫醫這麽問,抿著唇點點頭:“是的,不過這個法子隻能姑且這麽一式,至於到底成不成,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有就好了。”巫醫開心的不行:“快說說到底是個什麽法子,需要什麽藥,我好去準備。”

“這個嘛……”想到那辦法的具體用處,柳舒默默的把反胃的感覺強行壓了下去,硬著頭皮道:“不需要草藥,隻是要蛆蟲。”

“哦,蛆蟲啊……恩,什麽?蛆蟲?”瞪大眼,巫醫瞪著柳舒,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個吧。

“恩。”訕笑的點頭,對呐,就是你像的那個。

“到底是怎麽個……用法,它有什麽用處?”吞口水有些艱難。

“蛆蟲療法——食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