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鼎進了書房的時候,池可已經站在那幅畫的麵前了。
江鼎的書房很大,足足占了三樓三分之一的大小,進門麵對著的就是一扇巨大落地窗,此刻是早上,窗簾全都拉起來了,明亮的日光傾斜進屋子裏麵,照亮了整個書房。
書房的左邊就是一排排放滿了書的高大的書架,右邊則是紅木書桌還有椅子。
至於說那一幅畫就掛在了書桌後麵的牆上。
那一幅畫大約隻有不到20公分長,30公分寬,很小,隻在那麵牆上占據了很少的部位,在那一幅畫一邊,還相繼地掛了一些裝飾品。
那是一幅油畫作品,明明是明亮的黃色,卻繪畫出了逐漸衰敗的向日葵。
江鼎一路走到了池可的身旁。
此時的池可身子與畫作保持著約二十公分的距離,但她的上半身往前傾斜著,雙眼幾乎要貼到畫上了,似乎隻要再往前那麽一點點,她的臉便會直接貼上畫布。
隻見她緩緩地移動著頭顱,仔細地掃視著那幅畫。
接著,她直起身子,一臉肅穆地凝視著眼前的畫作。
“看出什麽來了嗎?”江鼎輕聲問道。
池可聞聲轉過頭來,看著江鼎,原本嚴肅的表情漸漸變得委屈起來。
“沒看出來。看來我真的沒有一雙能發現金錢的眼睛,我之前也不是沒有見過這一幅畫,但是都沒有發現它的價值,還有,它這麽小的一幅畫竟然價值一億?!”
“確切地說,這幅畫的成交價是一億八千萬。”
聽到這個數字,池可再次驚愕地倒抽一口氣,捂著胸口,眼淚汪汪地盯著麵前的畫作。
“可惡!薑遠,你們薑氏集團這麽有錢的嗎?一億八千萬說買就買了,還大大方方的掛在了這裏,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
池可說到了後麵,自己都有些恨鐵不成鋼了,
大哥,這又不是一塊八毛,這可是一億八千萬啊!你就這麽隨便放在這裏了?
池可說這話的重點是在後麵一句上麵,但是江鼎顯然是一點都聽出來,他隻聽到了對方喊自己“薑遠”。
雖然這個名字是自己當初為了騙池可而頂替的名字,但是現在的江鼎聽見池可喊自己這個名字的時候心底裏麵卻很是煩躁。
江鼎的眉頭微不可見的蹙起,強行壓下去自己心底裏麵的不適。
“這是很久以前買的畫。”
池可自動將這句話換成了,這幅畫是薑氏集團還沒有破落之前的時候買的畫。
“哦,原來是這樣。”
池可心裏平衡了一點,才怪!
沒有破落前可以買一幅一億八千萬的畫,就算是破落了,也差不到哪裏去好不好?
就這一幅畫,她得賺多少年啊?!估計得要一輩子了,人家一幅畫就能抵得上自己一輩子的辛苦努力,太慘了!
“你喜歡畫嗎?”
“喜歡,怎麽能不喜歡!”
池可在心裏麵默默地補了一句:隻要是貴的,值錢的玩意我都喜歡。
“你要是喜歡的,這次的畫展如果你看中了什麽畫,我可以買來送給你。”
池可聞言頓時驚訝地看向了男人。
“你認真的?”
“嗯。”
“為什麽給我買畫。”
“因為你幫了我很多。”
“我什麽時候幫了你?”池可聞言很是疑惑,她在自己的腦海中仔細地搜索著,確定自己沒有幫助對方的時候。
“在醫院的那一次。”
“那也叫幫忙,我不就和你說了幾句話嗎?”池可聞言更加的疑惑了。
“對於我來說,你的確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所以,請你不要拒絕我的感謝。”
“如果你覺得實在是不好意思,那就答應我一個條件也可以。”
池可本意是想要拒絕的,但是看著對麵男人認真的樣子,猶豫了一會,還是接受了,隻是她又還開口笑著道:“你就不怕我選個貴的,坑你一次?”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傾家**產的。”
池可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好吧,有人上趕著了給我送錢,那我就接受了,你現在可以說出你的條件了吧。”
“很簡單,以後不要叫我薑遠。”
池可的心頭一跳。
不叫薑遠叫什麽?
他們現在之間的關係已經很是親密了,總不可能和之前一樣還叫“薑先生”?那多生疏啊?
可是再進一步的話,又該如何稱呼呢?
池可忽地遲疑了,她的手指甚至開始變得酥酥麻麻起來,心底也開始緊張。
然後很快,她就聽見對麵的男人開口了。
“以後,叫我伊凡就好。”
聽見了男人的話,池可鬆了一口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隱約間還有些失落,池可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她看著對麵冷著臉的男人,歪了一下頭,和對方對視了幾秒,忽地開口道:“伊凡?”
男人臉上的冷硬肉眼可見地緩和了一些,她聽見對方低低地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