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要參加下一個禮拜修斯先生的畫展?”
池可好奇地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嗯。”
江鼎淡淡的點了一個頭,趁著池可和自己說話的功夫,立刻將自己手中拿著的邀請函收了起來。
池可會這樣問也是因為剛才他們在客廳裏麵的時候有人忽地上門來送信。
送信的人是小區裏麵的管家,這是一封加急信件。
江鼎收到這封信件的時候並沒有避開池可,直接就打開了。
然後這份邀請函就掉了下來。
主體是暗藍色的邀請函,上麵還用金色的線條勾勒出了一個形狀,實在是太好認了,所以池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修斯先生畫展的邀請函,之前苗芸芸給陸沉的就是這種樣式的邀請函。
所以池可才會詢問男人畫展的事情。
隻是池可看去的時候似乎感覺那張邀請函的質感要更加好一些,甚至邀請函的另一麵還有些不一樣,花紋不太一樣,隻是很快,男人就將邀請函撿了起來。
沒有看清邀請函的樣子,池可也沒有太過於在意。
或許是因為苗芸芸給陸沉的那一封是內部的邀請函,而男人的才是普通賓客拿到的那種,所以才會有些不一樣吧。
江鼎是在打開了信封的時候才看見是這個畫展的邀請函。
邀請函是送到了江家的老宅,也就是江鼎之前住的那棟房子。
但是一個月前,江鼎就搬來了這裏,畫展的老板修斯並不知道,所以還是寄給了老宅。
然後老宅那邊的管家就用信封將邀請函封住了,叫人送到了新宅子。
無論是找人來送信,還是將東西用信封封住,都是之前江鼎吩咐的。
管家雖然平時的時候很少出現在外界,但是還是有人認識的,要是突然親自來這邊的新宅子送東西,說不定就會讓人認出來。
至於信封,則是怕別人看到送過來的東西。
所以在打開信封之後,江鼎就不小心被自己從前的決定給背刺了一下。
修斯每年給自己送的邀請函都是特製的,與其它人的都不一樣,一眼看就知道是特意做出來的。
池可是陸沉助理,對方很有可能就見過邀請函真正的樣子。
所以在看清了邀請函的一瞬間,江鼎就立馬將對方撿起來了,那動作,池可都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江鼎手中用力,將邀請函折起來,然後拿著邀請函的那一隻手就背在了身後,確保池可看不見。
江鼎仔細地觀察著池可的表情,從池可的表現上看,她的確是沒有認出自己的邀請函的不同。
“所以你是準備去送拍的,還是準備隻是去看看的?”
修斯先生的畫展與一般的畫展不一樣。
他的畫展上其實是有拍賣會的。
畫展總共分為了兩個場館,一個是看畫的,一個是拍賣的。
買家在拍賣之前可以在看畫的場館裏麵看看這些畫作,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等到拍賣會開始的時候就可以更好的拍賣了。
參加畫展的客人有一部分是送了畫作去拍賣的賣家,至於剩下的就是畫家,還有真正的達官貴人了。
當然,畫展上最多的還是那些達官貴人,也會有畫家受邀參加修斯先生的畫展,隻是大部分的畫家覺得修斯先生的畫展金錢味道實在是太重了,所以一些名氣比較大的畫家,或者是不喜歡修斯先生的畫家是不會參加的。
這樣算的話,來參加修斯先生的畫展的人就可以分為三部分。
一部分是畫家,其中多以新生代的畫家為主,他們中也有一部分人的畫在畫展上麵。
一部分是賣家,賣家的身份錯綜複雜,做什麽的都有。
還有一部分,則是富豪,還有身份地位顯赫之人。
當然那些達官顯貴們參加畫展也不一定是為了買畫,也有一些是來和人交流感情的。
那些上層人士的人很重視交流感情,能夠有一個這麽大的平台供給他們結識其它人,自然是有的是人去。
像是薑遠,他是一個商人,在A市也是排得上號了,能被邀請,也是正常的。
他去那裏無非就是送拍畫作或者結識其他的人,和那些達官貴人們交流一下感情來著。
至於說買畫,池可也是想過的,但是她已經在男人的別墅裏麵逛了好幾次,都沒有看見什麽畫作,隻有對方書房裏麵有一個而已,想來對方並不是一個愛畫的人。
“為什麽不能是去買畫?”
池可飄飛的思緒被拉了回來,聞言奇怪地看著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方。
去畫展買畫的人也的確有不愛畫的人,他們買畫大多都是為了送人,疏通關係,維持良好的情誼。
無論是在商界還是在官場,這些都很是常見。
要知道,就算是在普通平民百姓之間,這都是常態。
隻不過平民百姓們送的是一些諸如吃食,鮮花,香煙之類的東西。
但是到了這種階級就換成了畫作而已,更加文雅含蓄一點。
但是這樣正常而普遍的事情放在了男人的身上,池可卻有點不太相信。
對方一看就是那種不太會送禮的人,一身的氣勢,站在那裏看著是等著別人來給他送禮的。
他要是去送禮,池可都很是懷疑那個禮物到底能不能看,能不能用。
他要是生在古代,送禮給人家,說不定就是送的一些鮮血淋漓的東西,然後就要開始威脅人了。
不是池可誇張,關鍵就是他看著就不像是一個好人。
身材高大,雖然長得很好,但是眼窩極深,灰色的眼眸瞧著一點機質都沒有,眉眼間都是陰沉之氣。
這還是對方這段時間氣質改變了很多,開始有一點陽光的樣子了,對方以前的時候可是看著就讓人害怕,在電視劇還有小說裏麵一看就是大反派的那種。
“你不是不喜歡畫嗎?你不要告訴我你買畫是為了送人吧?這可不像是你。”
“是不送人,但是我為什麽不像是喜歡畫的人?”
江鼎看著對麵的女人那一臉懷疑的樣子,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的手還背在了身後,將手中的邀請函捏得死死的。
“得了,你的房子裏麵總共也才一幅畫,就你書房裏麵的那一幅,一看就是贗品,這也叫喜歡畫?”
江鼎的眉頭微挑,想起了書房中的那一幅畫。
“你覺得那是一幅贗品?”江鼎問道。
“不然呢?那可是達芬怪的向日葵係列畫作,上一幅同係列的可是拍出了一億的價格。你書房裏麵的那一幅要是是真跡,那還得了?”
池可笑嗬嗬地回答道,但說完後便發現男人正用一種怪異的目光凝視著自己。
池可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遲疑地問道:“不會吧?”
接著,她看到江鼎緩緩地點了點頭。
池可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驚得她大腦一片空白。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顫抖著聲音向江鼎問道:“我能去看看嗎?”
江鼎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得到肯定答複的池可,毫不猶豫地奔向了三樓。
身後的江鼎見女人離開了,第一反應不是跟上去,而是直接快步走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廚房的位置,然後將自己手中的邀請函藏到了一個地方,等到確認了邀請函藏好了之後,江鼎這才緩緩的往三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