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可回過神來,她趁著鬱星辰還沉浸在怒火的時候,微微往左邊走了一步,拉近了和男人的距離,然後小心的伸出手扯了扯對方的袖子。
池可的動作很是小心,又有袖子作為遮擋,所以在場的其他兩個人都沒有看見池可的小動作。
江鼎的話頭一頓,很快就自然地朝著工作人員說道:“抱歉了,我有點事,先失陪一下。”
“沒事沒事,您先去。”
工作人員臉上笑嗬嗬的,一口大牙都露了出來,笑容燦爛,一點都沒有之前那一副公事公辦營業笑容的樣子。
池可不忍直視,直接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在心底裏麵同情了一秒鍾這個被牽著鼻子走的工作人員,然後就拉著男人的袖子就朝著一邊走去。
江鼎也任由池可拉著自己的袖子,跟上對方的步伐。
甚至的是,為了不讓池可舉著手那麽累,江鼎還要稍微放低一點自己的右邊的肩膀,好讓池可施力。
池可也不客氣,扯著對方的袖子,半推半拉地帶著男人走到了一個角落裏。
等感覺那邊聽不到這裏的說話聲之後,池可這才鬆開了自己的手指,然後在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說道:“你剛才是不是在欺負人?”
江鼎看著對方一副小偷小摸的樣子,沒有開口,隻是朝著不遠處那邊看去。
那邊的工作人員看見了江鼎在看著他,立馬就毫不吝嗇地露出了一個不值錢的笑容,
而已經恢複了一些理智的鬱星辰看著靠得格外近,一看就是要說悄悄話的兩人,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江鼎像是沒有看見鬱星辰那像是看著仇人一樣的視線,隻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然後伸出手,見自己抬頭看向那邊,所以也好奇的想要轉過頭看向那邊的池可的頭給按住不動了。
江鼎垂眸,伸手微微一用力,池可也乖乖地順著對方的力道將頭轉了過來了,然後不滿地抬頭看向男人。
“你幹嘛?”語氣有些不滿。
“那裏有髒東西,看了會傷到眼睛的。”江鼎淡淡的說道。
“髒東西?這個畫展的衛生搞得很好了,又怎麽會有……”
池可剩下的話語在看見男人微微勾起的嘴角的時候咽了下去了。
池可眯起眼,和麵前的男人對視著。
“你是指鬱星辰?薑……”
江鼎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放平,麵無表情地盯著池可。
男人的表情顯然是在不悅,池可快要喊出來的“薑遠”在嘴巴裏麵打了一個轉出嘴巴就換了。
“薑……伊凡!”
聽到了滿意的稱呼,江鼎臉上的神情才溫和了下來。
池可見狀又開始嘀嘀咕咕的了。
“怎麽回事啊你,就是毛病多,明明兩個名字都是你,幹嘛還不準我叫了。”
池可嘀嘀咕咕的,江鼎就是沉默不語,池可看著對方臉上的表情,很快就慫了。
“好了,好了,我記得了,你叫伊凡,但是剛才叫錯了也不能怪我好不好,我之前這不是叫習慣了嗎?”
“那你就多叫我幾次。”
“什麽?”
池可嘀咕的話語停下來,抬頭看著男人的臉。
江鼎彎下腰,湊近了池可的臉,然後學著池可說話的樣子,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說,那就多叫我幾次。”
池可愣愣地看著麵前貼近的臉,再一次地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美顏的暴擊。
兩人之間靠得很近,對方溫熱的呼吸似乎噴灑在了自己的臉上。
直到這個時候,池可才反應過來了自己和男人靠得有多麽的近,近到他們隻需要再往前一步,她就要撞進對方的懷中了。
池可後知後覺地開始害羞起來了,她的耳後根開始泛紅,慌亂地移開了和男人對視的眼睛,然後後撤了一步,遠離了男人。
像是這樣,池可就能遠離對方氣勢的壓迫一樣。
空氣都在這個瞬間變得自在起來,池可耳垂的紅暈開始消退。
江鼎看見池可後退了,也沒有覺得生氣,隻是緩緩地直起了身子,視線從池可依舊泛紅的耳垂上掃過。
最後直起身的時候,江鼎的嘴角微微往上一翹,但是很快就拉直了。
池可覺得男人剛才的聲音就像是加了電一樣,現在自己的耳垂還有還是麻麻的,池可沒有忍住,站在一邊開始揉起了自己的耳垂。
江鼎站直了身子之後,先是欣賞了一番池可的樣子,幽幽地盯了一會池可已經被她揉得紅腫的耳垂,沒有忍住,舌尖頂了頂自己的腮幫子,眼眸裏麵深重的欲快濃重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好一會之後,他才收回了視線,半垂眸,掩下了自己的眼神,然後才輕輕的朝著對麵看去。
果不其然,他看見了紅著臉,一臉憤憤的鬱星辰。
對方也看見了江鼎看過來的視線,就像是挑釁一樣。
鬱星辰這下臉色已經黑得和幾年沒刷的鍋底沒什麽區別了。
江鼎和池可待著的地方是畫展的一個角落。
江鼎麵對著兩人,池可背對著那邊的兩人。
池可的身後還有一個一人高的綠植,將這邊遮擋了一半。
江鼎和池可本來就站得很近,從那邊看過來的時候,由於視角的緣故,兩人之間就更加近了。
之前江鼎直接將池可的腦袋轉了過去,可見他們之前的關係很是親密。
本來到這裏,一切都還好的,別人最多會以為兩人是好朋友的關係,雖然有些勉強。
但是後麵江鼎直接做了一個動作。
他往前彎腰俯身。
隔著綠植看過去的時候,簡直就像是江鼎在親池可,尤其是後麵池可後退了一步,側著身對著江鼎,揉著耳朵的動作,就像是在害羞了一樣。
這就更加的容易讓人誤會了。
不知情的人看見了,還真的以為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些什麽。
江鼎知道這樣的行為很容易被人誤會,但是這本就是他的本意。
讓人誤會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