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乞顏部落
九兒單人獨騎在草原上急速地奔馳著。
她裹著寬鬆的蒙古長袍。戴著巨大的黑色幕離。快速地越過一支一支的馬隊。穿過一個又一個的部落草場。像一陣風般在綠色的海洋馳騁著。
雖說以她如今風係八階巔峰的狀態。速度早就不是凡間的馬兒能比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在這茫茫草原縱情奔馬的衝動。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牽出了她的小紅馬。一路快意奔馳。恣意地在這美麗的漠北草原上放肆馳騁。讓自己全身心投入到這種速度和激情的全心體驗。在這樣的放縱時候。完全的將自己的思緒放空。盡情享受這漠北草原的寬容浩大。野性隨意。心情突然間變得隨風輕揚。煩惱全消了……
此時正值早春時節。草場已經開始返青。漠北的草場上還有些淩冽的勁風裹挾著飛揚。遠處的雪山莽莽。偶爾還有桑煙飄渺而上。
無邊的天空高遠而神秘。純淨又蔚藍。明媚的春光裏。遠遠的依稀還能聽聞有寺院的鍾聲在悠揚的回蕩。
草原上美麗的風景像是大自然鋪開的一副醉人的畫卷。潔白的牛羊就像是此起彼伏的海浪。一望無垠的綠色草場就像是翻騰著白色波浪的綠色海洋。淳樸的牧民高唱著牧歌。歡快的追逐著。曬得黝黑的臉頰上連皺紋裏都漾滿了濃濃得歡喜和快樂。他們無比熱愛春天的草原。呼嘯著大笑著盡情地放馬其中。竟讓九兒生出一種如在藍天翱翔的暢想。
九兒沉醉在這迷人的塞外風光之中。她真是愛極了這樣淳樸的美麗和肆意的快樂。這裏有著與她從前所見的春天完全不同的魅力。南國那開滿鮮花的春天太浮躁太喧囂。相比之下。她更愛這裏澄明萬裏的長空下這份寧靜和純粹。
如果能夠忘掉那些煩惱和算計。她真的想去接了楊煜一起。和孩子們就在這樣的地方隱居起來。
收斂了心頭的激蕩。九兒深吸了一口氣。打馬繼續向著聖山而去。
斡難河水潺潺的流淌。順著這條大河再向北走。大約還有兩天的路程就能進入聖山的地界了。
收起了手中的地圖。九兒還是感覺到了些許得不適和疲憊。
心裏不覺有些後悔自己的任性。畢竟是懷了兩個寶寶的人了。再不是當初那個混跡軍營的假小子可比了。今天太放肆。騎馬的時間過於長了。若不是自己體質強悍。恐怕這兩個孩子就要出危險了。
手撫著自己碩大的肚子。九兒度了些木之力給兩個寶寶。安撫了一下有些難耐躁動的兩個小子。手搭涼棚。向著四周打量了一下。心下暗忖道。如今之計。也隻能是就近找個牧民家去喝些熱熱的肉湯。好好歇息幾日了。
想到這兒。九兒再不猶豫。調轉了馬頭。向著冒起炊煙的遠方行去。
……
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規模很大的部落。
成片的蒙古包錯落有致地散落在一處大大的草場之上。粗大的木樁圍成了一個營寨的模樣。
遠處的馬棚裏。幾匹馬兒正在悠閑地吃著草。旁邊立著幾個很大的牲口圈也是用粗大的木樁和皮繩組成。此時內裏卻是空蕩蕩的。應該是被牧民放出去還沒有回來。
九兒慢慢的走近這個部落。遠遠的就看到有幾個奔跑著玩耍的半大孩子迎了上來。
其中的一個閃著亮晶晶眼睛的漂亮小姑娘好奇道：“尊貴的客人。你從哪裏來。是順著斡難河水來到咱們這兒的嗎。”
發問的孩子皮膚不算白。但長得卻十分得精致可愛。她看起來也就是**歲的樣子。但發育得很好。個頭很高。大概是這幫孩子們的頭。
九兒看著她。心中沒來由便生出了幾分好感。有點兒奇怪。不知她怎麽不怕自己這個異族人。還會說這麽純正的漢語。真是個奇特的孩子。
九兒點了點頭。柔聲道：“美麗的小姑娘。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到這兒的。想到你們部落來歇歇腳。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姑娘眨巴了幾下明亮的大眼睛道：“當然可以。我們乞顏部落是最好客的蒙古部落了。但是我能問一問嗎。你都有小寶寶了。怎麽還一個人到這麽遠的地方來。這多危險啊。”
九兒伸手揉了揉女孩兒毛茸茸的頭：“就是為了他們能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們做父母的才要努力啊。你說是吧。”
說著。九兒便從馬兒身上的包袱之中取出了幾隻自己閑暇時用碎寶石及輕紗錦緞做的幾個精致漂亮的頭飾送給了小姑娘。
女孩兒本想拒絕。可看到那從未見過的發飾。實在有些愛不釋手起來。
九兒笑道：“是我閑來無事親手做的。雖說不值幾個錢。但卻是我一份心意。送給可愛的達格尼（蒙語天使）。”
女孩兒歪著頭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就收下你的心意。我也要代表乞顏部落歡迎你。尊貴的客人。我們會用香醇的馬奶酒。哦。不對。您懷了小寶寶。是不能喝酒的。隻能用奶茶來招待你了。這是阿尼爾教我的。我們乞顏部落的大巫師也會為您和您的孩子祈福的。那就請跟著我來吧。”
九兒笑了笑。掛上了麵紗。摘掉了幕離。跟隨著一群半大的孩子來到了位於部落中央的一個大帳前。
這座純白的大帳勾著金色的邊。顯得十分得奢華大氣。顯然是他們部落首領居住的地方。
九兒也不急。靜靜地站在門口等著那女孩兒。
一會兒的功夫。女孩兒就蹦蹦跳跳出了大帳。領著九兒來到了一座小帳篷前道：“這裏是寧金姐姐住的地方。她在首領的大帳忙呢。讓你先歇著。這裏的水和吃的東西。你可以隨便享用。今天晚上我們這裏剛好有一個隆重的薩滿儀式。到時候我來接你一起去。”
九兒點了點頭。笑看著那女孩兒蹦跳著走遠了。再看一看蒙古包中整潔的擺設。九兒也沒客氣。就這麽合衣躺在了矮榻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九兒就被一陣有節奏的鼓聲驚醒了。還沒等她完全清醒過來。那女孩兒就挑起了帳簾進了蒙古包。
“尊貴的客人。你醒了。睡得可好啊。薩滿儀式就要開始了。我帶你一起去吧。”
說著也不待九兒反應。拉著九兒的手就飛奔起來。
九兒無奈地隨著她一起瘋跑。心裏暗道。這多虧了是自己。換了其他的孕婦。不得把孩子跑出來了。
一直到了營地中一處大片的空地上。此時。空地上人頭攢動。老老少少的都有。看來是白天放牧的牧民也全都回來了。
一些人熱情的跟小姑娘打著招呼。這時九兒才知道這女孩兒的名字叫其其格。
蒙古人真的是非常的熱情。見到九兒是個生麵孔的漢人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敵意。
“大概是因為自己是一個孤身的孕婦吧。”九兒心裏想著。卻仍舊不敢有片刻的放鬆。
其其格一直拉著九兒來到了中央搭起的一個矮台之上。對著正中間的一個男人躬身施禮道：“父汗。這就是今天剛剛來到我們部落的客人。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九兒笑道：“尊貴的汗王。小婦人的名字叫玖月兒。從遠方特意來聖山朝聖的。今路過貴部。打擾之處。請汗王見諒。”
那男人聲音十分豪爽而清朗：“玖夫人。我可不是汗王。我隻是一個可汗。哈哈。遠來是客。請隨意些。其其格。就由你來負責招待我們的客人吧。”
其其格笑道：“是。父汗。其其格遵命。”說完。小姑娘笑嘻嘻抓起了九兒的手坐在了一邊的矮幾之前。熱情的給九兒介紹起他們部落的風俗和場內眾人的情況。滿臉都是開心的笑容。像是春天最美麗的花朵一樣盛放。
九兒羨慕的看著小姑娘絮絮叨叨的說著話。接過她遞過來的熱乎乎的奶茶。一時間竟覺得自己的心也變得溫暖了起來。不知是不是她快要做母親的緣故。她竟對這小姑娘生出了幾分真心的喜愛。
九兒暗自調侃著自己。真是沒想到。我陳九兒還真是幸運。一來就搭上了一位公主呢。
稍稍放鬆了自己。九兒隨著小姑娘的介紹舉目四望。
但見這四周燃著幾堆熊熊的篝火。幾個火堆上。正有人在費力地轉動烤架烤著牛羊。人們圍坐在四周一個個巨大的火堆旁。三三兩兩興奮的交談著什麽。而那些火堆旁的矮幾之上還都擺放著高高的酒食。一眼望去。這裏竟是有千人之多。
而唯有這邊的主位前。火堆最大。是由一些原木搭成的一個四四方方的支架組成的。裏麵不知加入了什麽原料。火勢很大。還沒什麽煙。眼看著那木頭也沒被燒破了相。倒是讓九兒有些好奇。
在其其格的熱情介紹下。九兒終於知道了。她這是趕上了好時候。正趕上草原人一年一度極其重視的春祭盛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