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味關係327,可飲一杯無

直到安然作了晚飯,敲門去叫江傑雲吃飯的時候,才見他一邊打著手機一邊來開門,同時座機還在響個不停,連忙從他身邊跑了過去,充當救火接線員,

電話是一位供貨商打來的,要求提前結算貨款的,

安然捂上電話,轉頭詢問江傑雲的意思,江傑雲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從桌上拖過一張白紙,操起筆,飛快地在紙上寫著與其應對的話,

安然便一字一句的充當起複讀機來,同時又將電話那端的話用回應的方式巧妙地複述給江傑雲聽,然後再接著按他寫下地話來應付供貨商,好容易等她和江傑雲聯手把那人打發掉,江傑雲這頭的電話還沒講完,

眼見這樣是沒法吃飯了,安然在紙上寫,“餓了沒,不餓的話,一會兒等你忙完我再給你做,”

江傑雲搖頭,也拿筆寫道,“不了,一時半會兒完不了,你幫我把飯端過來吧,我在這邊一講一邊吃,”

一直到半個多小時後,安然過來收餐具的時候,江傑雲依舊在講著電話,

安然自從聽安國慶和李彩鳳說了公雞兄捎回來的雞毛信就一直按捺不住的想知道這一切事件的緣由,不過,現在看看江傑雲忙成這樣,搞不好他已經有了最終的解決方案,她倒也不急著知道答案了,什麽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事可以盡快的,以最好的方式得到解決,快些讓這個少年放下肩上的擔子,也快些讓薑成卓和趙真旭兩人獲得自由,重新回到朋友們的中間,回到屬於他們自己的家裏來,

到了晚上九點來鍾,安然很有效率的將作業搞定,站起來走到窗前的花花草草前麵,放鬆的抻了個大大的懶腰,

她一般都是爭取將大部分的作業在下午的自習課上完成,晚上的時間全部用來自學和複習,不過,最近到了期末複習階段,老師們的手也是越來越黑了,留起作業來真是一點都不帶手軟的,

就這,某重生人士覺得自己也得知足,偷著樂吧,一中雖然是重點高中,功課比普通的高中重了不少,而且大學還沒開始擴招,競爭壓力確實不小,可這會兒跟十幾年後那些可憐孩子們的課業壓力相比,其實還是輕了不少,

中國幾代學生的求學生涯都陷在一種惡性循環的怪圈裏,國家年年嚷嚷著給學生減負,結果那課業負擔卻是越減越多,就跟房價似的,不調控好點,越調控越漲價,鬼打牆一般,

桌上的電話響了,安然走過去接起來,“喂,你好,我是安然……”

“喂,你好,安小然同誌,我是江傑雲,”電話那端傳來江傑雲故作一本正經的聲音,

“江小雲同學你夠了啊,有話快說,莫要浪費電話費,”安然倒是沒奇怪這個住在對門的家夥為什麽會給她打電話,想必是有事不好當著自己父母的麵說,

果然,她這話一說完,江傑雲那邊的嗓音就沉降了兩三度,換了一副誘拐小紅帽的大尾巴狼的深沉腔調,華麗麗的惡心,“想感受美酒醇厚的味道嗎,想知道心跳加速,頭暈目眩的快感嗎,想領略漫步在雲端的夢幻滋味嗎,請帶著你的下酒菜和你本人速來錦嶺市XXX路XXX棟XX單元二樓X號,接頭暗號,芝麻開門,本帥哥歡迎你的到來,”末了又補了一句,一改前麵一番長篇大論那“激蕩人心”的風格,非常的軟骨頭,“那啥,別讓叔兒和嬸兒知道我拐帶你偷偷喝酒啊,”

安然叫他那一大篇不倫不類廣告詞一樣的東西弄得哭笑不得,什麽亂七八糟的,這哪兒是邀她去喝酒啊,說是邀她去吸毒還差不多,尤其是最後那一句,讓她無法壓抑的要諷刺打擊,“嘖嘖嘖,小羊咩咩,瞧瞧你那點出息頭兒哈,”

江小羊不理她的嘲弄,接著拉了長腔,換了一種風格繼續拐帶,“正所謂‘綠蟻新醅綠,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酒,可飲一杯無,’”拽完了文,花腔一收,“喂,安小然,別磨磨蹭蹭的,你來不來,”

“去,當然去,你等著我作菜哈,”

安然放了電話就奔了廚房,開始做起下酒菜來,在這種時候,江傑雲不會閑著沒事來的找她喝酒,想必是有話要說,

李彩鳳和安國慶兩人正坐在餐桌前核算著今日彩票站的營業額,見安然出來隨口問道,“小然,剛才是誰來的電話,”

“江傑雲來的,”安然係著圍裙笑嘻嘻的,非常痛快地出賣了好友,“為了在您二位麵前維護他那乖寶寶的虛假形相,他還特意不讓我告訴你們倆找我過去喝酒,”

“這個淘氣包,”李彩鳳笑著罵道,相處三年多,他們夫妻要再不知道江傑雲三個不是什麽循規蹈矩的乖孩子就真是傻子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是乖寶寶跟不是好孩子在安家夫婦心裏那是兩碼子事,更不會影響他們對三個混小子的喜愛,想必江傑雲他們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變著法兒的在他們的麵前賣乖討巧,

“這麽說事情是有眉目了,”安國慶停下手裏的活兒,高興的問道,

安然聳了聳肩膀,“他沒說,估計差不多了吧,他剛才說話的口氣滿輕鬆的,”

安國慶和李彩鳳一齊笑了,他們倒是對所謂的原因並不怎麽感興趣,兩人都是屬於心特別寬的人,問題解決了就行,至於到底因為啥,能說自然就最好,不能說也不在意,想必不說是有不說的理由,

本來也是要吃宵夜的,安然幹脆一起弄了出來,留出安國慶和李彩鳳的份兒,因為抱著事情大概有了解決的希望的念頭,安然的心情是最近是事情發生以來都不曾有過的輕快,一邊料理著一邊哼著歌,聽得安國慶和李彩鳳唇邊也帶了笑意,

她著意弄了幾個江傑雲愛吃的下酒小菜,以吃貨的標準來說,量不算多,但樣數不少,當然,她也沒忘了自己愛吃的菜,

不過,由於時間有些晚,安然又急於知道江傑雲想談的內容,所以,還是選擇一些易於加工,立時可食的菜色進行加工,不過半個小時左右,九點剛過,飯菜全得,

“小羊咩咩,開門接客,”安然手裏費力地托著巨大而沉重的托盤,直接上腳踹著江傑雲家的大門,

江傑雲連忙開了門,接過了她手裏的大托盤,“怎麽不給我打電話,我可以過去接你,多沉啊這是,”

“電話費沒地兒扔了,江小雲你太奢侈浪費了啊,這可不好,黨組織對你提出嚴肅的批評,”安然隨口開著玩笑,腳步輕快的往門裏走,可眼角卻一直在暗暗留意打量著身旁的江傑雲,

本來江傑雲剛才打電話時的那番耍寶的語氣給她以一種他對此事的解決已經十拿九穩,一切胸有成竹,盡在掌握,所以態度才會如此放鬆的感覺,但此時看起來她的判斷似乎出了錯誤,

猛一看,確實符合她的猜測,他的表情愉快,眉宇開朗,一舉一動都透都會輕快從容之感,又恢複了平時那副嘴裏沒個正形的壞樣兒,

但安然對他太過熟悉,也許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卻可以從他一舉一動的最細微處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輕鬆,相反,他壓抑而且緊張,對自己目前的狀態十分不滿,用他那過人的控製力極力的克製著,調整著,力求讓自己放鬆下來,她之前所感到的從容不迫不過是他努力壓製調整後的假相而已,

這份感知讓安然暗自皺眉,而當在轉頭間借機正麵審視他的雙眼時,她的心開始緩慢的往下沉墜,那雙幽邃的眼眸宛如風暴來臨之前的深海,種種沉鬱的情緒積聚在一起,交織糾結著,形成巨大的漩渦,快速的轉動著,似乎下一刻就要掀起濤天的巨浪,吞噬一切,

“我警告你啊,不許沒完沒了的叫我江小雲,”雙眼的主人似乎在拚盡全力的控製著盡乎暴戾的情緒,努力想將它們沙彌於無形,一邊端著托盤往裏客廳裏走一邊與她鬥著嘴,“為了表示我們的革命感情,你完全可以叫我江小傑嘛,叫什麽江小雲,江小雲是個娘兒們名,我堅決不接受,”

“那是你的偏見,我就覺得江小雲這名不錯,多可愛啊,”安然嘴裏流利地配合他抬著杠,腳下的步子卻不複之前的輕盈,走到客廳的桌前,準備動手收拾桌麵上的東西,

這張桌子個頭超大,不用說也是薑成卓從二手市場裏淘來的,由於使用者的屬性決定這首先是一張餐桌,其次還兼具著書桌,電腦桌,辦公桌等等複樣多樣的用途,反正一般隻要用桌子的事,就都擱這張桌子上解決了,萬能能得很,

這會兒上麵堆滿了江傑雲之前處理的大量文件,紙張,一個筆記本電腦,還有水杯,鑰匙,手機之類的雜物,

以及,那封傳說中的雞毛信,